“您放心,她不敢對我怎樣的!”朱霜霜輕拍著秦熙兒的後背,沉穩(wěn)的說道。面對她那挑釁的模樣,反而被莫名的激起了勇氣。
朱霜霜慢慢的站了起來,有條不紊的將衣衫、頭髮整理整齊,綻放出自信優(yōu)雅的微笑,寵辱不驚的望向一步步*近的宇文梅。彷彿她此刻不是階下囚,而是一位在等候著朝拜的主子!
宇文梅來到了朱霜霜所在的牢房前,笑道:“朱小姐,看來你在此過得不錯啊,一下子來了這麼人獄友,這下可熱鬧了,我還擔(dān)心你一個人寂寞,來看看你呢!”
“多謝宇文姐姐,您對霜霜如此上心呢。”朱霜霜微笑道。
宇文梅示意獄卒將門打開,走了進(jìn)去,環(huán)視了番,說道:“這裡哪是人待的地方啊,可真是委屈你了,皇上醒來若知道你被關(guān)押在這種地方,肯定會怪罪下來的。”
“霜霜倒覺得此處很好啊,住宿條件比外面的客棧還要好,伙食也相當(dāng)?shù)拿牢丁!敝焖7旅翌伒目谖钦f道,惹得秦熙兒和靡顏相視一笑。
宇文梅隱約帶著不屑,嘴角卻依然帶著笑容,說道:“朱小姐還會苦中作樂呢,但是姐姐我還是不放心,這不,我請示了太后,她老人家聽後也很是心疼呢,特意囑咐我給你換個舒適點(diǎn)的居所呢!”
“霜霜何德何能,還勞太后惦記,請姐姐代我向她老人家謝恩吧。”朱霜霜頗爲(wèi)感動的說道。然後轉(zhuǎn)身看向身後的兩人,她接著說道:“霜霜目前是嫌犯,不該享受特殊待遇的,這不,我娘和姨娘,還有鐵大人都被我牽連進(jìn)來了,若我獨(dú)自去享受,還有何面目相見於他們啊?”
宇文梅笑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爲(wèi)你另僻居所是太后的旨意,我也不能違背啊,朱小姐,你還是隨我走吧!”
“不行,霜霜不能和我分開!”秦熙兒忽然心生不安,緊緊的抓住朱霜霜的手,堅(jiān)決地說道。
“這位夫人,你是打算抗旨?”宇文梅似笑非笑的問道。
緊接著她身後的侍衛(wèi)站了出來,將朱霜霜等三人圍成了一團(tuán),朱霜霜鬆開了秦熙兒的手,柔聲道:“娘,你別擔(dān)心,她不會對我怎樣啊,姨娘,我娘就拜託你了!”
說罷,她走近了宇文梅,朗聲說道:“如此說來,霜霜也只能遵從太后的意旨,隨姐姐移居別處了!”
宇文梅示意侍衛(wèi)退下,緩聲道:“這便是嘛,朱小姐請隨我來吧!”
“霜霜!”秦熙兒不捨的喚道,若不是靡顏拉住她,只怕她要追出去了……
朱霜霜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回頭,隨著她徑直走出了天牢。這個女人如此著急的強(qiáng)迫自己換地方,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可如今自己勢單力薄,他又未醒來,還不是與她對抗的時候。不過萬幸的是娘他們沒有被牽連進(jìn)來,只要自己堅(jiān)持住,等著他來,相信冤屈終會有解脫的一天的。
秦熙兒一直哭著,靡顏極力的開導(dǎo)著她,這邊鐵中旗忽然喊道:“來人!我有要事要稟告皇上!”
話音剛落,一個獄卒便走了過來,不耐煩地說道:“喊什麼呢?皇上是你要見就見得到的?給我老實(shí)點(diǎn)啊!”說話的當(dāng)兒,他的眼睛一直四處打量著,然後小聲地說道:“鐵大人,您說吧,我會帶給皇上的!”
鐵中旗降低了聲音,快速的說道:“快去告訴皇上宇文梅將朱霜霜帶走之事!要快!”
“是!”那獄卒畢恭畢敬的說道,隨即便離開了。
秦熙兒和靡顏迷茫不解的看著鐵中旗,正待問話,鐵中旗說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稍候我會告訴你們詳情的!”
秦熙兒明白再問下去也是無果的,她眼含著淚花,無力的靠在靡顏的身上,漸漸的便沉沉睡去了……
朱霜霜隨著她的指引,上了一輛馬車,大約飛馳了一刻鐘後,馬車便停了下來,她掀開車簾,眼前的一幕令大爲(wèi)震驚——死牢!兩個大字赫然的雕刻在那大理石上。怎麼會?她心裡忽然生出了一陣寒意,這宇文梅怎麼將自己帶到死牢來了?是太后的旨意,還是她企圖公報(bào)私仇?
“下車吧!”宇文梅冷笑道。
朱霜霜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問道:“這果真是太后的旨意?”
“怎麼,不相信?”宇文梅譏笑道:“你就是不相信也不能親口去問她呀,所以呢,我勸你還是早些招了,以免受皮肉之苦,待事情定了,我會讓你去見見太后的!”
“你!”朱霜霜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還敢私設(shè)刑堂,意圖屈打成招?“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你的行徑?”
“皇上?你還敢提他?”宇文梅咬牙切齒的說道:“若不是你,皇上會到現(xiàn)在一直昏迷不醒麼?你這個狠心的女人,皇上待你那麼好,你居然還恩將仇報(bào)!來人,將她帶進(jìn)去!”
“是!”她身後兩個兇神惡煞的侍衛(wèi)走上前,二話不說,架住朱霜霜朝死牢走去!
朱霜霜不甘的喊道:“你血口噴人!你還敢假傳意旨,宇文梅,你好大的膽子!我告訴你,我朱霜霜就是隻剩一口氣了,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還嘴硬!”宇文梅冷笑著走入了死牢,嘴邊帶著殘忍,吩咐道:“上刑具!”
朱霜霜手腳被緊緊地捆綁在一個十字木樁上,一個彪形大漢正在旁邊將鞭繩浸入水中,繩上還粘染著前面一位犯人的血跡,一投入水中,便有一股血水冒了出來。
朱霜霜直覺一陣寒意直涌腦門,緊咬住有些發(fā)抖的嘴脣,眼神中卻依然帶著倔強(qiáng)!
“你說,是不是你下的毒?”宇文梅厲聲道。
朱霜霜冷笑道:“是誰下的毒你應(yīng)該心知肚明吧?”
“你胡說什麼?”宇文梅惱羞成怒,“今天就讓你學(xué)乖一點(diǎn),來人,給我掌嘴!”
“是!”另外一個長相姦猾的侍衛(wèi)洋洋得意的走上前來,搓了搓雙手,壞笑道:“真是可惜了這張嫩臉!”左手朝她臉頰上不安分的摸去。
朱霜霜怒目相視,說道:“你要打便打,如果今日羞辱了我,他日我定會悉數(shù)討回!”
“小姐,這丫頭口氣不小啊,性子如此剛烈,小的還真捨不得下手呢!”那侍衛(wèi)嬉笑道。
“放肆!你可知道她是皇上的女人呢,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啊!”宇文梅嘲諷道,“不過她卻企圖加害皇上,如此邪惡的女人,人人得而誅之,你少和她廢話,給我用些勁!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皮子硬,還是你的這雙手硬!”說罷,她走到對面坐了下來,朝朱霜霜射去陰冷的目光!
“是!小姐,您就給小的瞧好了吧!”那侍衛(wèi)掰了掰手腕,用力的朝朱霜霜臉上摑去。
起初,朱霜霜只是覺得一陣生疼,兩個臉蛋開始發(fā)燙,但倔強(qiáng)的她極力忍住驚恐和疼痛,沒有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聲。緊接著臉上便是火辣辣的疼,彷彿變厚了許多,到後來,只覺得太陽穴將要爆炸了般跳躍著,視力也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小姐,她好像昏過去了!”
宇文梅示意他停手,走近一看,果真是昏了過去。她鼻子發(fā)生“哼”的聲音,鄙夷道:“我道她有多厲害呢,這麼著就暈過去了,真是沒勁,本小姐還沒過癮呢,給我用水澆醒!”
一桶涼水澆下去,朱霜霜悠悠的醒了過來,冰天雪地的時候,可憐她臉上火燒般的疼痛,身上卻抑制不住的瑟瑟發(fā)抖,澆在身上的水瞬間便已結(jié)成了冰塊。
“朱小姐,我看你還是招了吧!”宇文梅笑道:“這麼下去你這嬌弱身子可能撐不住啊!”
朱霜霜聲音微弱,卻透著力量,“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有什麼伎倆儘管使出來吧!”
“好!”宇文梅笑道:“我還擔(dān)心你挺不住呢,不然我一個人唱獨(dú)角戲豈不太無聊了!只是,接下來該用什麼刑呢?”
“小姐,奴才看她那雙小手倒是挺惹人憐愛的啊!”
“我沒有做的事,怎麼招?”雖然臉上全腫了,身上冷得已毫無知覺,但朱霜霜卻沒有絲毫的妥協(xié),語氣仍然堅(jiān)定無比。
“好,那就怨不得我沒有憐花惜玉了!”青龍壞笑道,用力拉緊了刑具,只聽一聲慘叫,朱霜霜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自額頭冒出,只覺得痛,鑽心的痛……
弄月宮中,韋廣暉正在停著於翰林的調(diào)查報(bào)告,忽然覺得胸口一陣難以言狀的疼痛,迫使他輕輕地聲音了一聲,撲倒在了前方的桌上……
“皇上!來人啊!”於翰林一邊喚道,一邊走上前扶住他,憂慮的說道:“皇上,您還是去牀上歇著吧!臣一定會提早將真相調(diào)查清楚的!”
韋廣暉擺擺手,捂住胸口,支起身子,輕聲說道:“我沒事,這樣,你先去將丁放找來!”
“這,臣還是先宣御醫(yī)吧!”看著他那蒼白疲憊的臉,於翰林不無擔(dān)心的問道。
“不必了!”韋廣暉堅(jiān)定地說道:“宣丁放!”
“是!”於翰林低頭應(yīng)道,咬咬牙轉(zhuǎn)身離去了!
韋廣暉伏在案上,閉上雙眼準(zhǔn)備養(yǎng)養(yǎng)神,可是腦海中卻無法停止思索。方纔天牢中的侍衛(wèi)來報(bào),霜霜忽然被宇文梅單獨(dú)帶走了。看來是自己太大意了,原以爲(wèi)將獄卒換成心腹,加上又有師傅等人的保護(hù),她的安全定能得以保障。沒想到這宇文梅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花言巧語的騙取太后的意旨,並利用它將朱霜霜單獨(dú)帶走。照她的性格和手段,霜霜可能會遭受折磨,甚至可能……韋廣暉不敢往下想了。如今之計(jì),是儘快找出霜霜被關(guān)押的地方,不惜任何代價(jià)也要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韋廣暉極爲(wèi)懊惱得拍了拍頭,悔恨當(dāng)初自己過於自信,怎麼能忽視掉那麼多危害到她的隱患呢?
“皇上,丁大人、於大人來了!”
韋廣暉坐起了身,疲憊的說道:“讓他們進(jìn)來吧!”
“是!”
“你們來了?不用行禮了!”韋廣暉低頭道:“朕此番找你們前來,是有一件緊急之事需要立即處理!”他擡起頭認(rèn)真地審視著他們,一字一句的說道:“朕要你們二人立即查明朱霜霜的下落,並將她送到弄月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