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後,門外,有人在催促著:
“新娘子準(zhǔn)備好了嗎?吉時快要到了!”
房間內(nèi),落初年應(yīng)了一聲,她拿起了紅蓋頭,輕輕的蓋在寶兒的頭上。
丫鬟們等她做完,這才走去打開了房門。
落初年扶著寶兒,帶著她緩緩的向外走去。
走出房間,走下臺階,踩踏著紅地毯,在衆(zhòng)人的擁簇之下,落初年扶著她,一步一步的朝著正廳而去。
一路上的紅毯兩側(cè),圍滿了圍觀的衆(zhòng)人,這些人有的是城主府的丫鬟與下人,有的是權(quán)貴,有的是前來湊熱鬧的百姓。
他們爭先恐後的向前擠著,紛紛想要一睹新娘子的芳容。
“聽說今日是丐幫幫主娶親,也不知道這新娘子長得什麼模樣,好想見上一見。”
“丐幫幫主長相英俊、一表人才,他迎娶的女子定然能夠與他並肩。”
“哈哈,說的不錯,快快快,我們快跟上去看看!”
衆(zhòng)人隨著新娘子的步伐,一步一步的緊緊跟隨著。
落初年帶著寶兒,承受著衆(zhòng)人的注視與討論,走出了院落,穿過了長長的道路,緩緩的走進(jìn)了正廳。
一走進(jìn)去,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的筆直的望了過來。
賓客們盡數(shù)入座,下人們立在一側(cè),整個正廳充斥著一股熱鬧的氣氛,最裡面,楚御霖端坐於中央,彌天音、楚影、王毅等人坐在兩側(cè)。
廳中,立著一抹紅色的修長的身影,是韓棋。
韓棋抓緊了雙手,目光灼熱的凝望著門外處,一股欣喜與迫不及待涌上心頭,此時的他卻不得不控制著。
他緊緊的鎖定了那道紅色的身影,強(qiáng)行壓住奔走過去的衝動。
落初年望著韓棋那模樣,暗笑了一聲,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牽著寶兒小步的走了過去。
在衆(zhòng)人的注視之下,在韓棋緊張的期待之下,落初年緩緩走近,輕輕的將寶兒的手遞了出去:
“從今天開始,寶兒便交給你了。”
韓棋欣喜的重重點(diǎn)頭,輕輕的扶住她的小手,用力的握緊在掌心,無聲的象徵著自己抓住了這隻手,便不會再放開。
落初年將寶兒交了出去,笑著走到楚御霖的身邊坐下。
韓棋慎重的牽著寶兒,緩緩的走近正廳中。
在衆(zhòng)人的注視與見證之下,王毅站出一步,揚(yáng)聲道:
“吉時已到,二位新人開始拜堂!”
兩個下人將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蒲草糰子撲在了廳堂中央。
王毅見之,開始高聲念道:
“一拜天地!”
韓棋緊緊的抓著寶兒的手,沒有鬆開半分,兩人齊齊跪下,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四聲喚過,在丫鬟的陪同之下,韓棋親自送寶兒前去房中。
王毅見之,對著賓客們大聲道:
“今日乃是丐幫幫主華堂之喜,多謝各位前來參加,諸位敬請盡情玩樂,不必客氣。”
衆(zhòng)人聽罷,發(fā)出了一陣笑聲與祝賀聲。
“那我就先祝賀丐幫幫主與新娘子百年好合、用結(jié)合新!”
“祝賀的話千篇一律,我們的心意已到。”
“哈哈,不錯。”
衆(zhòng)人笑道著,下人開始上菜,衆(zhòng)人也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不時,韓棋將寶兒送回了房中,又折了回來。
他陪同著一衆(zhòng)賓客,敬酒、笑談。
落初年掃視了一眼周圍,將那些熱鬧盡數(shù)收入眼底,她不禁望向身側(cè)的楚御霖。
“霖。”她壓低了聲音,有幾分打趣般的說道,“當(dāng)初與我拜堂的那隻雞,還健在麼?”
楚御霖拿筷子的手就此一頓。
那隻雞……
不知道在哪一日上了餐桌,進(jìn)入了誰的腹中……
不過回想起往事,他便禁不住笑了出聲,想當(dāng)初,他不是不想搭理落初年麼,便隨意找了只雞去拜堂。
“莫非被你吃了?”落初年偏偏腦袋,笑意深深,“那可是代表著你的雞,你竟然把它……唔!”
楚御霖夾了塊肉,不由分說的塞進(jìn)她的嘴裡。
“你是要以前的雞,還是要現(xiàn)在的我?”
落初年聽了,眨眨眼睛,望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噗呲一聲便笑了。
“笑什麼?”楚御霖的臉色正了幾分,以此表示自己的嚴(yán)肅。
然而,越看他故作嚴(yán)肅的模樣,她越想笑。
她吧唧吧唧的嚼著口中的肉,咦了一聲:“我……吃的是雞肉?”
楚御霖頓了頓,望著那盤宮爆雞丁,那一瞬間,喉嚨裡就像是堵了什麼,上不去,下不來,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倒是一旁的落初年,差點(diǎn)沒有笑岔了氣。
楚御霖先是將自己與雞比較,又喂她吃宮爆雞丁,再看著楚御霖此時的臉色,簡直太可愛了!
不少的賓客們早就注意到落初年與楚御霖了,或者說,他們就是爲(wèi)了落初年楚御霖而來的。
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皇后,平日裡想見都見不到的人,此次機(jī)會好不容易,大家紛紛趕來城主府,不放過任何巴結(jié)上去的機(jī)會。
這不,便有賓客們抓著酒杯,前來敬酒,說好話。
然而,這些人的小心思,落初年與楚御霖豈會不知道?
今天是韓棋與寶兒的成親之日,落初年不便搶風(fēng)頭,吃飽喝足之後,與韓棋說了一聲,便拉著楚御霖離開了。
賓客們大部分都聚集在前廳中,落初年與楚御霖散步在城主府的安靜一角,好不愜意。
落初年拉著楚御霖的手,望著地面上的格子,一蹦一跳著。
“父親救出來了,韓棋與寶兒也在一起了,北域之事解決的差不多了,突然之間,覺得一切都平靜下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不再忙碌,不再奔波,就這麼靜靜的享受著時光的安逸,很舒服。
楚御霖眸光溫柔的望著她,嘴角的弧度翹起了幾分。
這樣確實(shí)很不錯,然而,靜謐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他笑道:“再過兩日,便啓程回宮罷。”
“好。”落初年低哼一聲,望著前方長長的道路,她腳步一轉(zhuǎn),便走到樹下的石椅旁坐下。
她望著上方茂密的樹葉,長長的嘆了一聲:
“噫!現(xiàn)在就只等著北烈國的消息了。”
“北烈國?”楚御霖頓了頓,“你是說,北烈乾登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