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定定地看著唐瑯,說道,“我要得到一直留在人間的方法,然後跟隨在你身邊。”
唐瑯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根本就不達眼底,“你不覺得,自己有點貪心了嗎?”
“這是什麼意思?”那女鬼楞了一下。
白露之前被那女鬼忽然噎了一下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逮著機會了,更是不會放過,“嘁!什麼意思還不明白嗎?你又想得到的留在人間的方法,又想留在大人的身邊。我說你怎麼這麼貪心呢?”
那女鬼被白露說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但是她卻倔強地說道,“不管我想要什麼,那也跟你沒關(guān)係!”
說完,她看著唐瑯說道,“這得讓大人自己來決定!”
那言下之意,是在說白露越矩了嗎?
好一個綿裡藏針啊!看著柔柔弱弱的,給人拉仇恨的功力倒是厲害的出乎意料啊。
唐瑯就像是完全察覺不到我們之間的暗流潮涌一樣,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沙發(fā)的扶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悠悠地說道,“說說看,你爲(wèi)什麼想要留在我身邊?”
那女鬼竟然露出羞澀的模樣,然後說道,“我覺得在大人面前,很安心!”
哇靠,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的出口。
那女鬼說完了之後,還不忘柔柔弱弱地看向唐瑯。不得不說,那種崇拜的眼神,看起來真的就像是那麼回事一樣。
只是,我怎麼看恩麼覺得刺眼。
“哦?是啊?”唐瑯?biāo)菩Ψ切Φ卣f道。
那女鬼點點頭,輕聲說道,“這是我死了之後,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以前總是很害怕自己會不會被哪個厲害的傢伙收了或者被黑白無常他們發(fā)現(xiàn)把我抓回地府,每一天,都提心吊膽的。”
說著,她擡起頭來看向唐瑯,眼中流光溢彩,“但是遇到大人之後,我第一次覺得很安心,不會再害怕自己隨時有危險,謝謝你大人!”
那女鬼充分地表達了自己對唐瑯的崇拜之情之後,還朝唐瑯拜了拜。
不得不說,她的這一份作態(tài),還真不是一般的鬼能做的出來的。
唐瑯曾經(jīng)跟我說過,人跟鬼是不一樣的。一隻鬼向另一隻鬼行跪拜禮,那就相當(dāng)於她已經(jīng)臣服於對方了。
那女鬼這麼做,是認(rèn)定了唐瑯一定會把她留在身邊嗎?
原本白露還可以跟那女鬼嗆幾句,可是看到她這樣之後,白露也說不出話來了。
我不知覺地握緊拳頭,連指甲掐痛了手心都沒有感覺到。
也不知道唐瑯爲(wèi)什麼會忽然皺著眉頭看向我這邊,等發(fā)現(xiàn)他盯著我的手的方向看的時候,我才察覺到,自己差點掐出血來了。
唐瑯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不快一下子就讓我清醒過來了。他這是擔(dān)心我掐出血來然後影響到白露是嗎?
看著白露的臉色果然不太好,我趕緊鬆開了手,只是忽然覺得胸口有些堵得慌。
我決定不在這裡當(dāng)電燈泡了,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緊接著我就聽到唐瑯淡淡地說道,“你回去吧。”
那女鬼怔怔地看著唐瑯,“爲(wèi)什麼?”
唐瑯看著跪在地上的女鬼,面色無波地說道,“因爲(wèi)我不需要!你,還有你手裡的東西,我都不需要!”
不得不說,唐瑯的話說完了之後,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胸口沒那麼憋悶得慌了,但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打算讓唐瑯這個傢伙知道。
哼!早點拒絕那女鬼不就好了嗎?
可是我實在太低估唐瑯這個傢伙了,他竟然把我叫住了,“小瑤,過來。”
那聲音裡有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只得磨磨蹭蹭地向唐瑯走去。
一邊走,我還一邊暗罵自己沒骨氣。
當(dāng)我來到唐瑯身邊的時候,我竟然看見他朝我眨了眨眼睛!
這這這!這傢伙這是在跟我拋媚眼的節(jié)奏嗎?靠!他到底知不知道我還在生他的氣啊?
本以爲(wèi)活人容易招蜂引蝶罷了,沒想到鬼也一樣。
我把頭扭到一邊,故意不看他,可是我根本就沒辦法忽略掉他嘴角的笑意。
那女鬼看了看唐瑯,又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我跟白露,悲憤地說道,“爲(wèi)什麼?是因爲(wèi)她們對不對?我哪裡比不上她們?”
說著,那女鬼指著我說道,“她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而已,難道跟她相比,我跟隨在你身邊不是更合適嗎?”
“大人!我們纔是一樣的啊!”
這句話再一次刺痛了我!
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那個女鬼說道,“你別搞笑了行嗎?這位大姐?你們怎麼一樣了?有這功夫在這裡扯這些閒話,你還不如回去好好跟你的男朋友解釋一下,爲(wèi)什麼你要揹著他找我們,而且還把他的東西給偷了。”
那女鬼再次一愣,“你!”
緊接著,我從那女鬼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惡毒,那種要致我於死地的感覺,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唐瑯什麼解釋都沒有,只是淡淡地說道,“你走吧。以後都不要來找我們了。”
說完,唐瑯就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那女鬼咬咬牙,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然後悲切地離開了。
看著她終於在房間裡消失不見,我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一些。
白露也毫無形象地趴在牀上,感嘆道,“討厭鬼終於走了,真是太好了!”
我忙不迭地點點頭,表示白露說的真是太對了!
我看向唐瑯,本來還想著他會解釋個一二三呢,結(jié)果人家根本就是保持剛纔的姿勢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我們說什麼,人家纔不放在心上呢。
他不說,我也不問,就這麼暗暗地憋著勁。要不是看到這傢伙嘴角隱隱的笑意,我沒準(zhǔn)真就把自己憋出內(nèi)傷來了。
就在我們兩個十分幼稚地在暗暗較勁的時候,白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邊,只見她好奇地問道,“大人,你知道那犀牛淚到底有什麼用嘛?”
唐瑯睜開眼睛,看著白露淡淡地問道,“你覺得呢?”
白露撓了撓頭,“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我就覺得,既然這女鬼把她男朋友的犀牛淚都給偷來了,我想這東西總該有什麼特殊用處吧?你沒看到她剛纔看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X一樣嗎?都快氣死我了!”
看著白露氣鼓鼓的樣子,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剛纔她跟那女鬼鬥嘴的樣子。
白露說的沒錯,那女鬼說起這犀牛淚的時候,一臉篤定的樣子,很明顯她對這東西是十分有信心的。我想,她大概是完全沒有想過唐瑯會拒絕的吧。
想到這裡,我不禁對這什麼犀牛淚多了幾分好奇之心。
犀牛角的用處我們已經(jīng)見識到了,現(xiàn)在又冒出來了犀牛淚,怎麼想都覺得這兩者之間該不會有什麼聯(lián)繫吧?
唐瑯看著我們兩個就這麼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瞧,有些好笑地說道,“行了,都給我起來坐好。一個兩個的跟個小狗似得蹲在我面前,裝可憐啊?”
白露笑嘻嘻地站起來說道,“那當(dāng)然啦,你剛纔不也是很喜歡看那女鬼扮可憐扮柔弱嗎?”
我回到座位上,仔細(xì)地盯著唐瑯的面部表情。
唐瑯一人給我們一個眼刀,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麼就喜歡了?”
白露捂著嘴嘿嘿直笑,一邊笑還一邊看著我。
被白露這麼一瞧,我自覺地再不說點什麼好像也說不過去,便說道,“沒錯!剛纔我也看到了,你的眼睛都快釘在那女鬼的身上了?”
唐瑯陰測測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看見我的眼睛釘在那女鬼身上?”
我怎麼覺得,唐瑯這麼樣子看起來這麼驚悚可怖呢?
白露也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那樣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而我,雖然頂著巨大的壓力,但是還是很硬氣地跟唐瑯對視了起來。
直到我覺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唐瑯這才把頭扭到一邊,然後說道,“這犀牛淚,的確有奇特的地方。”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我們兩個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過去了。
也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久,我們終於知道了這犀牛淚的特殊用處。只是怎麼聽來,這也是一個很雞肋的用處啊。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這裡了。等天亮咱們就去找那個老太婆。”唐瑯最後的結(jié)束語就是這個。
我自然沒有意見,唐瑯跟那個女鬼離得越遠才越好呢。
唐瑯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知曉我的心事,在我羞惱的不行的時候卻還是沒有停下來對我的注視。
一直到我敗下陣來,纔看到他眉眼帶笑地說道,“小露,看好房間的東西,我跟你小瑤姐姐有事情出去一趟。”
說完,唐瑯不由分說就一把摟住我的腰,然後說道,“對了,門口那裡我貼了一張符,你去幫我收起來。”
伴隨著尾音剛剛消失的時候,我就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晃,等睜開眼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在哪個建築物的樓頂上了。
看著天邊已經(jīng)開始吐出魚肚白,我有些疑惑地問道,“唐瑯,你帶我來這裡幹嗎?”
明明天就快要亮了,而我們一會兒也得出發(fā)去找那老太太的,這個時候他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呢?
唐瑯摟著我,看著天邊那一絲絲亮光,然後把目光收了回來,認(rèn)真地看著我說道,“小瑤,你剛纔是不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