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一晴手裡拿著一塊毛巾不停的擦擦拭著歐陽烈天的辦公桌和電腦,耳朵卻豎起來,時刻關注著門外的動靜。
上班的時間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那個霸道的身影還遲遲沒有出現(xiàn)。
米一晴眼裡帶著恐慌,昨晚上歐陽烈天要強行吻她,她氣急了,照著他的胳膊就狠狠的咬了下去,歐陽烈天絲毫不在乎她的牙齒掛在他的胳膊上,邪笑著,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吻上了她的嘴。
米一晴真急了,這傢伙簡直沒有人性,一想到風送給自己的手機,就這樣被他強迫著扔到了樓下,要不是歐陽烈天在這裡,米一晴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和手機同歸於盡。
見歐陽烈天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順手拿起歐陽烈天送給她的手機,照著他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歐陽烈天臉黑得像個墨水,兩眼冒火。
手機也真夠堅硬的,歐陽烈天的腦袋上都被砸出了一個大紅包,它還完好無損。
米一晴氣憤得想要把歐陽烈天送給她的手機扔到地上,可是一擡頭,正對視上歐陽烈天那兇光暴露的雙眸。
他瞪視著米一晴那決然的眼睛,拳頭舉起。
米一晴非但不躲,反而睜大著眼睛瞪著他看,嘴角輕蔑的向上翹著,那樣子簡直把他當成了一個獨自表演的小丑。
歐陽烈天的拳頭快到米一晴的腦袋上的時候,一下子被她的氣勢驚呆了,此時的小丫頭,倔強得像一朵帶刺的玫瑰,渾身上下,無論看到哪個地方,都被刺得生疼。
他一下子泄了氣,憤恨的放下胳膊,猛的推開了米一晴的身體,大步走了出去。
米一晴踉蹌著撲倒在牀上,她的心亂成了一團,“嗚嗚嗚”的大哭起來。好像要把所有的鬱悶找個出口發(fā)泄出去。
走到門口的那個身影身體突然一僵,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身後那聲嘶力竭的哭聲猶如一把刀戳中了他的心臟。
米一晴就這樣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半夜她突然醒了,嗓子幹得能著火,已經(jīng)沙啞的說不出話來。
房間裡那盞橘紅色的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關閉了,她的身上還蓋著一牀被子,牀旁邊的桌子上居然放了一瓶礦泉水,那是歐陽烈天常喝的那個品牌,還有幾個雪白的梨子。
她擁著被呆呆的坐在牀上,歐陽烈天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難道他又折了回來,給自己買的水果和水嗎?
她的心又痠痛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心裡明明非常的痛恨著歐陽烈天,可是隻要他不經(jīng)意間對自己哪怕就那樣一點點的關心都會讓自己的心狂跳不止。
尤其是一看到他那擰成一團的眉頭,和那雙陰沉的眼睛裡散發(fā)著的失望的痛苦的眼神,她的心也隨著沉淪下來,而且看不到底。
她就那樣呆呆的坐在牀上,腦袋裡一會是風那謙和的明朗的笑容,一會是歐陽烈天那不可一世的怒吼和那邪魅的笑容。
可是,她的腦海裡更多是則是那個惡魔的身影,而那明媚的風,在她心底的角落已經(jīng)一點點的被那個可怕的傢伙蠶食掉了。
她的腦袋疼了起來,都說女人是禍水,可是對於女人來說,男人何嘗不是一片誘人的大煙片呢!
可惡的大煙片啊,米一晴雖然心裡罵得咬牙切齒,可是她的手裡,一手攥著那雪白的梨子,一手還握著歐陽烈天送給她的那個被她用來砸他腦袋的手機。
想了一個晚上,都理不清自己的思緒,米一晴真是不知道事情在哪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
如今歐陽烈天到現(xiàn)在都沒來上班,米一晴的心啊,就像油煎一樣難過。
是不是去淑儀那裡了?
這個念頭在米一晴的腦海裡盤旋了好久。
她突然覺得自己可笑,淑儀是歐陽烈天的女人,不管歐陽烈天怎麼對她,可是她畢竟是他的愛人啊,而自己只是他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小秘書而已,只不過在無聊的時候,拿自己填補一下空虛的時光。
她試圖擺脫那種沮喪的感覺,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好像真的中了邪,一坐到座位上,就看著歐陽烈天那空著的位置發(fā)呆,腦海裡放電影一樣的播放著他對她那溫柔可親的種種場景,那活色生香的親吻畫面,讓米一晴的心跳驟然加快了幾倍。
人可真是賤啊,明明見了面心裡恨著呢,可是真是見不到他的時候,所有的恨居然變得是那樣的無足輕重,剩下的都是那些纏綿的愛和牽腸掛肚的思念。
爲了控制這種無聊的情緒,米一晴從上班到現(xiàn)在一直打掃著總裁辦公室裡面的衛(wèi)生,那桌面已經(jīng)被她擦得不下十遍了,在早上的陽光下閃著實木的光輝,都能照出米一晴的人影。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您好,這裡是總裁辦公室。”米一晴職業(yè)性的問候起來。
電話那頭不說話,只聽見粗重的喘氣聲。
米一晴詫異了幾秒鐘,她的心突然狂跳起來。
“總裁,是您嗎?”她語氣有點哆嗦,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
“米一晴,我現(xiàn)在世界貿(mào)易大廈,你把我桌子上的文件給我送過來。”
“好的,總裁!”米一晴答應到,剛剛緊張的心也一瞬間鬆懈下來。
電話裡面沒了聲音,可是米一晴知道,總裁的電話還沒有掛上,因此,她不敢掛斷電話。
米一晴由於昨晚上沒睡好,再加上腦袋受傷的地方疼的厲害,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嗓子已經(jīng)有點嘶啞了。
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嚇得她趕緊捂住了嘴巴。
電話那頭的呼吸好像急促起來。
“米一晴!”電話那頭歐陽烈天大聲喊了起來。
“啊,總裁,還有什麼吩咐的?”米一晴由於嗓子發(fā)癢,所以話說得很艱難。
沉默,又是沉默!
“沒事了!”那頭,電話突然一下子被摔到了桌子上的聲音。
真是一條捉摸不透變色龍。
米一晴嘴裡嘀咕著,緊張了一早上的心情卻不知不覺的就好了。
有人敲門。
總裁助理張舞。
“米小姐,這是總裁讓我給你的。一會我在停車場等你,你準備好後,我送你去世界貿(mào)易大廈。”
張舞說完,便出去了。
米一晴打開袋子,裡面竟然是一套標準的職業(yè)女裝,非常淺的淡黃色立領小盤扣西服套裙,裡面還有一個同顏色的手抓包和淺色系的閃著亮光的鱷魚魚嘴皮鞋。
他這又是唱的拿出戲啊?
米一晴有點發(fā)怔,世界貿(mào)易大廈,那是世界各地商業(yè)大亨談判休閒的地方,歐陽烈天讓她把文件送過去,看來他一定在進行一項很重要的商業(yè)活動,而自己作爲他的貼身秘書,自己的形象直接關係到公司的形象,米一晴對自己的職責還是非常瞭解的。
她只猶豫了一秒鐘,便毫不猶豫的換上了這套服裝。
米一晴第一次來世界貿(mào)易大廈,這裡有著和帝國大廈一樣的輝煌建築,但是相比帝國大廈的莊嚴和肅穆,這裡更具有世界和諧的浪漫的,休息的氣息。
張舞帶著她來到了最頂層,米一晴驚奇的發(fā)現(xiàn),整座頂層是一座通明的建築,透明的地面,可以看得到下面的人在走動和辦公,透明的落地玻璃,就如同空中樓閣一樣讓人產(chǎn)生暈眩的感覺。
米一晴頓時感到頭重腳輕,暈頭轉向。
她恐高!
“米小姐,你沒事吧?”張舞看著米一晴越來越白的小臉,還有那抖成一團的身體,不安的問道。
“沒事,我穩(wěn)定一下就好了。”米一晴的臉上已經(jīng)滲出了汗珠,她扶住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閉上眼睛,試圖不去想四周的環(huán)境。
“米小姐,總裁好像很著急!”張舞不安的說道。
米一晴猛的睜開眼睛,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透過大玻璃牆,米一晴看見歐陽烈天正坐在會議室的裡面,偶爾不安的看一下手錶。
他的四周已經(jīng)坐著幾個外國的商人,看他們的臉上那嚴肅的面容,正在交談著一件重要的事情。
米一晴趕緊站起來,身體還是搖搖欲墜的樣子,她只好瞇著眼睛,試圖避開四周的環(huán)境,眼睛鎖定了歐陽烈天爲目標,推門進去。
“咣”的一聲,米一晴的腦袋正好撞到了一堵牆上。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男人強有力的大手立即扶住了她的身體。
“沒事,沒事!”米一晴不敢擡頭,也不敢大睜著眼睛。
“一??????”男人的嘴裡發(fā)出了一聲驚呼,隨即嚥下了後面的話。
“風總裁,這是我的秘書米一晴小姐,難道風總裁和我的秘書是舊相識?”歐陽烈天突然走了上來,一把攬住了米一晴的身體。
終於找到了一個靠山,那寬闊的臂膀和那溫暖的胸懷,讓米一晴的心終於有了依靠,她長出了口氣,無力的靠在了歐陽烈天的身上。
“原來是米秘書,你好,米小姐!我叫風子逸。”
米一晴的腦袋還是暈暈的,根本就沒聽清楚他的話語,只覺得一聲有磁性的男人的聲音在他她耳邊突然響起。
她手無力的扶著歐陽烈天的胳膊,勉強睜開眼睛。
“風!”她呆呆的愣在那裡。
面前的那個男人和風有一樣幽深的藍眼睛,那小麥色的皮膚,閃著健康的光澤。
“米小姐,我叫風子逸。”風子逸大方的伸出手,一把握住了米一晴的小手。
她的手怎麼這樣冰涼呢?
風子逸好看的雙眸突然一冷,盯著米一晴蒼白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