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伴隨著這個清越的聲音響起,瑟福爾便看到另一處對戰(zhàn)中沙伊爾的斷刀已經(jīng)被崩飛到了空中。
“公主必死無疑了,那這邊也該做個了斷!”他心裡發(fā)狠,手指在弓弦上猛然一彈,隨即便不再理會離得越來越近的花花與內(nèi)森,而是舞起鐵弓向烏恩頭頂砸落。
“阿森哥小心!”花花見狀頓時警覺起來,她知道內(nèi)森由於不熟悉自己的步法,一定是出了什麼紕漏,而這正是“逐日”箭落下的機會。
“恆!”小姑娘腳下不停,同時雙手一拉,一支銀色的能量箭矢便出現(xiàn)在了手中。
與此同時,彷彿得到了主人命令的“逐日”箭也不再猶豫,它箭身上的金芒更勝,瞬間竟然遮蔽住了朝陽的絢麗,以無可匹敵的威勢自上而下向內(nèi)森頭頂擊落。
內(nèi)森知道花花的“恆”訣箭是以能量減緩、擋住打擊再行反攻的招數(shù)。可是,眼看著連太陽的光輝也能驅(qū)離的“逐日”箭鋪天蓋地而來,他便知道小姑娘絕對擋不住這一擊。
“辦你的事,這裡教給我!”三公子冷聲說著,輕飄飄一掌便將心愛的人遠遠推離了攻擊範圍。
下一刻,內(nèi)森周身已被橙色的光芒籠罩,而一把銀蛇亂竄的電劍也隨即成型。
“開!”三公子大吼一聲,揮劍便向金芒的中心斬去。
“嚓……!”尖銳的刺響洞徹天際,電劍粉碎,內(nèi)森倒地,受阻的金芒餘勢未消狠狠地撞擊在了地面之上。
花花沒想到內(nèi)森會推開自己,她心中悽惶,恨意更勝,素手一擰,火光閃爍的“邪”訣箭便在護持能量的催動下直射向瑟福爾後心。
老頭眼看滅殺烏恩在即又哪肯放棄,“不過是支火箭,能奈我何?!”他想著,一邊將注力凝聚向後背準備硬扛,一邊鐵弓繼續(xù)砸下。
烏恩被踢飛之後雖然一時爬不起身,卻尚未昏迷,她見對手的長弓帶著風(fēng)雷之勢砸來自知難免,“死也要再給你添個窟窿!”小姑娘心意既決,不閃不避,倒用盡全身力氣將剩下的一柄冰刺擲向了瑟福爾前胸。
“算上在佐夫卡和來的路上,桑頓已經(jīng)救了我四次,我要是在死前也能救他一次就好了。唉,可惜還有好多想說的話沒和他說呀!”四爺鬱悶地想著,閉目等死。
“嘡……!”金芒自烏恩頂門騰起,不僅彈開了瑟福爾的鐵弓,也將老頭的雙眸照得一片昏花。
“砰!”爆響聲同時自瑟福爾後背響起。“邪”訣箭的火其實不過虛張聲勢、意在擾亂敵人的判斷而已,其致命處則在於內(nèi)含的龐大沖擊之力。
老頭不明就裡,便吃了大虧,他雖然實力強悍,卻也被這一箭射得再難保持平衡、向前撲了出去,正好被烏恩擲來的冰刺在心臟處穿了個窟窿。
無獨有偶,沙伊爾的斷刀眼看便要自公主頸間切落,卻被更加炫目的金芒再次彈飛,無巧不巧地劃過了女家主的脖頸。
人頭落地的沙伊爾大睜著雙眸,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捂著胸口、面色慘白的瑟福爾,過了良久才緩緩合上。
“唉!天道循環(huán),因果相繼!看來背叛舊主的報應(yīng)終還是躲不過的呀!”老頭喃喃自語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實話,我並不恨你們背叛先祖。可是,我察罕一族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交出權(quán)力,那一切仇怨便該就此終結(jié)不是嗎?而你們卻落井下石,巴巴地來侵佔我家族的領(lǐng)地,此仇此恨,又怎能不報?!”死裡逃生的西萊爾悠悠地說道。
“終結(jié)仇怨……說得簡單,做起來又談何容易?!我們五大家族的先祖曾爲你們察罕人披肝瀝膽、血戰(zhàn)沙場,可到頭來還不是換回了一個得魚忘筌的結(jié)果?仇恨的種子是你們種下的,難道何時了結(jié)也要你們說了便算嗎?呵呵!”瑟福爾已是必死之身,但他調(diào)動全身的注力護住心脈,猶自強撐著也要把話講完。
“以前的過往我不清楚,但你既然這樣說,我想應(yīng)該確有其事吧!察罕人對不住你們在先,而你們也以反叛作爲了回報!這段恩怨也算是扯平了吧!?就像今日,你們侵佔我家族的領(lǐng)地,我則帶人滅你們?nèi)澹@不也是因果不爽的例證嗎?”公主心潮起伏,冷聲說道。
“都停手吧……!”瑟福爾強忍胸口的劇痛,嘶啞著嗓音喊道。
此時,兩個家族的注師還剩下不足百人,而察罕戰(zhàn)士一方也有過半的損耗,可見方纔對戰(zhàn)的程度是何等慘烈。
聞聽老家主發(fā)話,兩個家族的注師紛紛停手,而察罕一方也在公主的示意下不再發(fā)動攻擊。他們紛紛圍攏向各自的主人,形成對峙之勢。
“察罕滅族,實與我等無關(guān),而你今日要滅我們?nèi)澹参疵庥袀旌土税桑∥乙咽潜厮乐恚狼皡s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公主您能網(wǎng)開一面,不要斬盡殺絕纔好啊!當然,我的懇求,也包括離去的那三個家族!”瑟福爾說著,擺脫開幾名手下的扶持,顫巍巍跪倒了下去。
西萊爾見狀,頗爲動容,她沉吟半晌,悠悠說道:“今日的事多虧有人爲我籌謀,否則血光可不止如此!那人這樣做便該是有了不想讓我多添殺業(yè)的心思……!”
“好!如你所願!只要這些人不再反抗,那我就留他們一命便是!只不過,他們要全部加入察罕家族才行!”公主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你是說,像他們那樣,全成爲魔注師,成爲你的傀儡?!”老頭眼神閃爍,指了指那些站在察罕戰(zhàn)士身邊、一臉茫然、剛剛被轉(zhuǎn)化的注師問道。
“哼!能再次成爲察罕的一員便是你們無上的榮光,此時此刻,你們敗亡在即,又哪來的討價還價的本錢?!”一名魁梧的察罕戰(zhàn)士怒聲喝道,正是曾在古塔鎮(zhèn)被胖子做過偷襲範例的龍戰(zhàn)。
“唉!看來寄人籬下、茍延殘喘終歸也是不得長久啊!”瑟福爾嘆息的同時,緩緩放開了對心脈的維護。
“這是古裡家族傳承的信物,本想給後人留個念想,現(xiàn)在看來倒也用不著了!”老頭又接著說道,同時自懷中掏出了一枚晶瑩剔透的翠玉扳指。
“你要幹什麼?!”西萊爾心中警兆忽起,她雙手一錯,便凝出了一個巨大的黑綠色防護罩住了大部分己方的人員。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就是這個意思!”瑟福爾突然怒吼出聲,隨即便使出僅剩的所有注力再次拉開了弓弦,將頂著翠玉扳指的最後一枚鐵箭猛地射向了自己的心窩。
“轟!”巨響中,老頭的身體四分五裂,鐵箭的能量飛濺向周圍,頓時便將本已恐怖不堪的戰(zhàn)場又撒上了一層刺目的鮮紅。
西萊爾: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