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產生依賴？”
蘇染聽他這麼說，立馬明白過來：“我看，是會上癮吧！”
原來，白鶯一直就是靠這種丹藥控制城主的。
城主離不開藥，所以離不開她。
前後一聯想，不用再多問什麼，蘇染基本已經弄明白怎麼回事了。
“雀大夫，我很好奇，你爲什麼要幫她做這些，如果被人知道你煉製這種禁藥，你就不怕會在這裡待不下去嗎？”
蘇染一半試探，一半威脅，不過，這個人以後肯定用得著，她得想辦法弄清楚他的底細才行。
“這個，就不勞蘇姑娘擔心了。”
君衍輕笑了笑，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凌逸墨，似乎在忌憚什麼，又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
蘇染好好的看了一眼這個人，發現他的相貌看似好像很普通，但五官合在一起，竟是俊美非常，只是，氣質有些偏陰柔，皮膚也比較白，給人的感覺，倒是有那麼幾分少年的陰鬱感。
莫不是，還有什麼故事？
“呵。”
蘇染勾了勾脣，聲音冷冷的道：“雀大夫想多了，本姑娘怎麼可能會擔心你，我只是，一不小心，發現了你的秘密，所以…”
所以什麼，她沒有明說，但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哦？”
君衍卻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那就請蘇姑娘隨意好了。”
“……”
蘇染默了一下，擡眸看了眼凌逸墨，凌逸墨面無表情，黑眸極深而妖，脣角的弧度似有似無。
“雀大夫。”
他緩緩開口，眸中劃過一絲冷意：“既然你這般無所畏懼，那，本座就只能毀掉這裡了…”
話音落，驟然一聲巨響，藥爐猛地炸裂，變成了無數碎片，在整間煉藥房中四處飛濺。
君衍迅速躲開，但還是因爲發生的太過猝不及防而傷到了一邊的臉頰。
而凌逸墨和蘇染這邊，兩人身形未動半步，那些碎片飛到他們身前便像是受到了什麼阻礙，紛紛掉落在地，沒有傷到他們分毫。
“你，你們…”
君衍見自己最寶貝的藥爐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這個男人給毀了，心中怒意橫生，同時也更加忌憚凌逸墨。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他捂著自己被碎片割傷的臉，擡頭看向凌逸墨和蘇染，氣憤地道：“就算你們和白鶯有什麼不愉快，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並沒有招惹你們，你們爲何要跟我過不去？”
“你幫白鶯就是在跟我們作對。”
蘇染一句話堵回去：“雀大夫，我相信你是個聰敏人，不會聽不明白我的話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
“對，沒錯。”
“……”
怎麼會有女人這麼的…
君衍氣竭，可是礙於凌逸墨的強大，只能強忍下這口氣。
有片刻的靜默，一時間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蘇染給他時間考慮，凌逸墨攬著蘇染的腰，倒也沒有催促之意。
“你們想知道什麼？”
終於，君衍還是識時務的妥協了，只不過，眼神裡依舊充滿氣憤，滿臉的不服。
聞言，蘇染和凌逸墨對視一眼，凌逸墨勾了勾脣，示意她來問。
好吧。
於是，蘇染也不拐彎抹角，想知道什麼就問什麼：“你先說說，爲什麼要幫那個女人，我怎麼看，她跟你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你比她高級多了。”
君衍微微一愣。
他比她高級多了？
呵。
君衍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蘇姑娘不必擡高我，我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不過這話，他不會說出來。
“我之所以會幫她，是因爲她曾經救過我的命，我在還債而已。”
“是嗎？”
蘇染緊接著又問：“還了幾年都沒還清？”
除了還債，怕是還有什麼其他把柄落在她的手裡吧？
否則，以他的本事，怎麼可能一直受她的牽制，不得不幫她煉製這麼多年禁藥。
要知道，這種藥煉多了對丹藥師的身體也是有一定損傷的。
君衍看了她一眼，知道撒謊也騙不了她。
他忽然長吸了一口氣，像是突然做了一個什麼決定，需要勇氣一般，過了好一會，才輕輕開口：“兩位，我來跟你們講個故事吧！”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當年幽雀一族的守護神石，那他一定會追隨他。
還真有故事？
蘇染倒是來了一絲興趣，她看了凌逸墨一眼，見他也沒說什麼，便道：“好，你講。”
“我叫君衍。”
他先自我介紹一番：“君氏，乃是幽雀一族，是翼獸中血統最爲高貴的種族，也是曾經妖界最強大的種族，而我，便是幽雀族唯一的嫡系血脈了。”
“……”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的妖界比現在更加繁盛，靈氣充裕，滋養著妖界所有的生靈萬物，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們幽雀一族擁有神力的祖屋裡供奉著一塊神石，這塊神石天地孕育，是我們整個妖界的守護神石…”
君衍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觀察著凌逸墨的表情，可惜，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隨即，他又繼續說。
後來，神石有了自我意識，修煉出獨立的神魂，並且有了自己的肉身，還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妖界。
他一走，妖界就開始亂了。
沒過幾百年，幽雀一族便衰敗了，還被一股未知的邪惡力量佔領了地盤，幽雀族人死傷無數，直至今日，幾萬年過去了，幽雀幾乎已經滅族了，這些年他遇到的小雀妖，也都不是幽雀純正血統，真正的幽雀，恐怕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這些年，他過得無比艱難，甚至可以說慘烈，他隱藏身份，東躲西藏，可每次落入比自己強大的那些人手裡，便會受到很多侮辱和摧殘，有好幾次，如果不是他命大，他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最後一次遇到危險，就是白鶯救了他。
那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的恥辱，被一個狼妖看中，強迫他做他的…男寵！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不答應，就被囚禁在房間裡，整整一年沒有自由。
白鶯是狼妖安排來伺候他的婢女，但是狼妖生性殘暴，對待那些婢女也是極爲暴虐，沒有幾個人不恨他，不希望他死。
後來，他們商量，連合所有婢女把狼妖殺死了，從此，他才得以解脫，重獲自由。
因此，便欠了白鶯一個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