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輕輕搖頭。

“沒有危害？”天織驚訝道。

“不是，是我不知道。”聖母說：“以前，我的母親也以爲女修的壽命短，是因爲生了太多孩子的緣故。她便提出來，讓出一個女兒試一下，可是遭到了整個雲夢仙瑤百姓的拒絕。”

她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她的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宮殿下面的市集，還有天空中漂浮的幾朵流雲。

她就像住在天上的神仙一般俯瞰整個雲夢仙瑤。

“雲夢仙瑤中所出生的孩子裡，有慧根的女孩子越來越少，每一個都彌足珍貴，他們不允許女修們爲了自己活命，而不生育後代。所以那個實驗根本不用作了，就算是真的，他們也不允許我們爲了長久的活下去，可以放棄生孩子。”

天織怔了怔，笑道：“所以就算那蓮蓬是毒藥，爲了傳承血脈，你們也只能生下去？”

“是啊！”

“那你還給無雙？”

“我不能不給她，這並不是我的意思。我在桌上寫的東西，是讓她暫時不要動用蓮蓬。”

天織愣了愣，心道：這聖母也不容易，心也不壞。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需要無雙做什麼？”

“我看得出，她不是一個甘願被命運擺弄的女人，我倒是真心希望她能夠改變雲夢仙瑤的狀況。”

“可若是不生，你們就得滅族了。”天織淡道。

聖母嗤笑一聲，說：“怎麼會呢？那些沒有慧根的女子生兒育女不受限制，我們頂多就是全都淪爲普通人罷了。我並不覺得做普通人有什麼不好，普通人保養得當，也能活一百年，我們修煉了一輩子也是一百年啊。”

“當然不一樣！”天織笑道：“你是活一百年，可你的長老們……不是說，長老們並沒有殉葬嗎？”

“那有怎麼樣？”一直很平和的聖母驀地就怒道：“那些自私的人，並什麼要用我們犧牲？”

呃……

“那你可以反抗，反正他們打不過你，你試著這兩年裡不生，看能不能多活幾年。”

聖母愣一愣，半晌後，又道：“是啊，我可以。可是其他人呢？男女比例相差太多，若是撕破了臉，我怕那些可憐的女子們，連這表現上的尊嚴都保不住。”

所以，她們就忍氣吞聲？

天織沉默了一瞬，道：“說了這麼多，你也沒有講需要無雙做什麼？又或者，你爲此已經做了什麼？你都無法改變，卻妄想靠著一個外人改變嗎？我可以將你的話轉達給無雙，我也希望，你能儘早的下定決心，畢竟你的時間不多了。”

天織將身份變小，從她的窗外飛了出去。

聖母獨自坐在房間裡，過了許久，她才起身，向只有一張大牀的臥室走去。

屋子很空曠，只有一張非常大的牀。

她盯著那張牀看了一瞬，輕輕嘆息一聲坐了上去。

然後，她輕輕的在牀板上叩動幾下。

一下一下，非常的有節奏。

不一會兒，牀頭那與牆壁連爲一體的一個架子向兩邊打開了，裡邊露出一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