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此時的太清山突然靜得可怕。
那一曲低低的琴音,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在這靜諡的山林之中低低地嗚咽著,蒼白的月色傾瀉下來,整個太清山彷彿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霧氣之中,越發(fā)顯得整個山林詭異無比。
歸海長老身上靈力突然暴漲,數(shù)枚銀針騰空而起,在空中匯聚成一個用銀針排列而成的圓形。
“槍林彈雨!”
隨著這一聲暴喝,只見盤旋在歸海長老頭上的數(shù)枚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四分爲八……
如此一直循環(huán)著分開,原來只有小小的幾枚銀針,頃刻之間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一片,有如烏雲(yún)壓頂般,佈滿了整個天空。
那些銀針鋒利無比,每一根都透著滲人的寒氣,在天空中發(fā)出陣陣嗡鳴。
“去!”
在歸海長老強勁靈力的驅(qū)動之下,漫天的銀針紛紛朝著夕雨的方向疾馳而去。
琴聲仍然在繼續(xù),夕雨對這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銀針,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哼!去死!”
流雲(yún)長老看她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不由得咒罵一聲,同時甩出手裡的一把摺扇。
摺扇在空中迅速變大,緊接著扇出一陣陣強勁的颶風,颶風揚起一片黃沙,整個山林瞬時間飛沙走石,樹葉紛紛飄落。
琴聲仍在繼續(xù)。
就在那鋪天蓋地的銀針即將到達夕雨身邊的時候,一條條紅色的絲帶“嗖”的從她身後冒起。把那些尖銳的銀針盡數(shù)攬入懷中。
“噯喲喲,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女子,羞不羞喲~~~”
紅衣飄飄,紅袖飛揚,伴著這嬌滴滴的聲音一塊出現(xiàn)的,不是紅衣殭屍又是誰?
歸海長老眸光一寒,“居然有化形期的靈寵!”
歸海長老不是那種沒見識的人,之前一直沒見有什麼人出現(xiàn),這會這東西從她身旁冒出,不是靈寵又是什麼?
“噯喲。小帥哥。好久不見,可想死人家了。”紅衣殭屍眼尖瞥見站在不遠處的安痕羽,又再嬌滴滴的和他打了個招呼。
聞言,安痕羽臉色不變。倒是流雲(yún)長老向他投去一記不明就裡的眼光。連帶著花如雪。神色也是陰晴不定。
這明明是她的靈寵,怎麼會認識安痕羽?!
看到安痕羽不理它,紅衣殭屍甚感無趣。“切~~假裝不認識我?人家還不稀罕呢!”
話音剛落,紅衣殭屍袖子一揚,衆(zhòng)人頓感眼前被一片紅霧籠罩,教人看不清真假。
“關(guān)閉感官!”
歸海長老當機立斷,他們已經(jīng)受過一次這些霧氣的毒害,無論現(xiàn)在這些紅霧的作用是什麼,只要關(guān)閉感官,就一定能避免受到盅惑。
“反應蠻快嘛~~”紅衣殭屍嬌笑嫣然,紅霧迅速瀰漫了整個山林。
“去死!”流雲(yún)真人只覺一道紅影在他眼前飄過,不由得狠狠一劍朝著那紅影刺了過去。
“不錯~~~”紅衣殭屍嬌滴滴的嗓音在他身邊響起,流雲(yún)真人定睛一看,卻隻身旁覺紅影重重,哪有什麼人?全都是一些紅色的衣裳在他眼前飄來飄去。
“該死!”
流雲(yún)真人雖然脾氣暴躁,可畢竟也是個太清期的人物,只稍微一想,也就明白自己現(xiàn)在是陷入了幻陣之中,不宜再輕舉妄動。
而在外面,整個太清山早已是一片刀光劍影。
即使流雲(yún)長老被困,仍是有五名太清期的人物,他們一起動起手來,光一個紅衣殭屍可不是對手。
琴聲戛然而斷。
夕雨把手中瑤琴一收,極光玄戟沖天而起。
歸海長老招招狠辣,恨不得把夕雨撕成碎片,又再加上兩個執(zhí)法長老的凌厲攻勢,夕雨應付起來還是頗顯吃力。
紅衣殭屍則被安痕羽和花如雪非常有默契的纏在了一邊,他們明知道打不過它,纏住它也只爲拖延時間罷了。
紅衣殭屍也看出來了,它想逃逃不掉,想打吧,那兩個傢伙卻也是像妖精一樣精明的人,光是和它糾纏在一起,以防禦爲主,就是不打,也不讓它走。
紅衣殭屍嘴巴一撇,罵道,“小冤家,你這樣算是怎麼回事兒?”
安痕羽嘴角扯起一絲笑意,那表情很是欠揍,“你說算是怎麼回事就怎麼回事唄。”
“嘖嘖。”紅衣殭屍邊打邊感慨,“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小情人都要被打死了,你不去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讓我?guī)兔Γ鎵驔]良心的啊。”
聽了這話,花如雪臉色頓變,手中的招數(shù)突然就變得狠辣起來,“你說什麼!”
雖然明知道它是在胡說八道,可花如雪仍是控制不住那滿腔的怒火。
“我說什麼呀,你問他最清楚了。難道你不知道嗎?他們倆都要成親了,這還用我說……”紅衣殭屍邊應付他們,邊絮絮叨叨的數(shù)落著安痕羽。
花如雪恨得牙癢癢的。
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三番五次的說安痕羽與那夕雨有曖/昧,這話聽在她心裡就十分不是滋味,憑什麼?憑什麼拿那女人與她的安大哥相提並論?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安痕羽與夕雨有些什麼,但是,她一直認爲她是足夠優(yōu)秀的,她的安大哥也只會屬於她一個人,她不允許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可能發(fā)生。
特別是這次,安痕羽居然都要跟這妖女談婚論嫁了!聽到這消息的瞬間她都快要崩潰了!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她的安大哥怎麼可以和別的女子成親?
就算他要成親,那他的新娘也只能是她!而絕不是別人!
可是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最可恨的是。這妖女居然嫌棄她的安大哥?居然悔婚?居然逃跑?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乍一聽說這消息的時候她很高興,可是,過後就是深深的不甘,這妖女搶了她的安大哥,然後拋棄他!這到底是什麼女人!居然這樣和她作對?!
她如珠如寶對待的安大哥,難道在她的眼裡,就如此的一文不值?比一根野草還要廉價?
想到這點,花如雪那滿腔的怒火就控制不住的燃燒起來。
紅衣殭屍還在不停的添油加醋,“小冤家,你這樣可不對呀。想當初你倆情到濃時。你膿我膿的,那甜蜜勁兒,嘖嘖,連我都看不下去呢……”
花如雪一跺腳。瞬間便到了紅衣殭屍身後。欲一劍取它性命。
安痕羽臉色一沉。“回來!”
這花如雪明明就是中了紅衣殭屍的圈套,他們不出手,它無可奈何;可是他們出手了。又哪裡會是這傢伙的對手?
而這恰恰是紅衣殭屍的目的,它就是想要激怒他們,讓他們自亂陣腳!
可已經(jīng)晚了,花如雪成功的被紅衣殭屍激怒。
雖然安痕羽的一聲驚呼馬上喚醒了暴怒中的花如雪,她清醒過來想要退後卻是不可能了,紅衣殭屍又怎麼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就在花如雪欺身上前的瞬間,紅衣殭屍已然反身一掌推出,花如雪就在它身旁這麼近的位置,當然是被它強勁的靈力拍得嚴重受傷,整個身體向後彈後數(shù)米,張口就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安痕羽瞬間越到她身邊,把她扶住,冰冷的眸子卻是看不見一絲表情。
本來花如雪還想從他臉上看到一些憐惜之類的表情,可是,這副不冷不熱的表情卻是讓她的心涼掉了大半。
難道,安大哥是在責怪她?
“好好休息。”安痕羽以無比迅速的速度把她扶到一邊,爾後繼續(xù)上前纏住紅衣殭屍。
紅衣殭屍有點不高興了,“你怎麼這麼冤魂不散啊!要打就打嘛,你又不打,你說你老是纏住人家?guī)质颤N嘛!”
安痕羽臉上略顯戲謔之色,語帶調(diào)侃,“你懂的。”
“我呸!”紅衣殭屍啐了一聲,“少和我來這套!”
而另一邊,夕雨以一敵三,歸海長老與執(zhí)法堂另外的兩個長老也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他們都是拼盡了全力的想要殺死她,她是應付得格外吃力。
看她對付三人居然也還勉強能應付得過去,歸海長老心中震驚更甚。
他們都是太清期的修士,這妖女竟然能以一敵三?如果是他一個人,豈不是根本不是這妖女的對手?
這女人留著絕對是個禍患,她就是一妖孽!
如果在這場戰(zhàn)爭中不能拿下她,恐怕整個玄天大陸都要落入她的手中。
想到這裡,歸海長老眉頭一皺,突然收斂攻勢往後退了幾步,只讓執(zhí)法堂那兩長老先應付著夕雨。
看到歸海長老這一舉動,夕雨心裡一凌,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錯,她的預感很對,歸海長老現(xiàn)在收斂攻勢,只是爲了發(fā)動下一波更爲猛烈的攻擊,想要置她於死地!
只見歸海長老手中靈力越來越強,似乎渾身靈力匯聚於此,在他的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漩渦。
太清期的靈力漩渦,威力非同一般,頃刻間,衆(zhòng)人只覺大地都晃了幾晃,緊接著一陣地動山搖,靈力漩渦一陣怒吼,漸漸形成一頭巨大的猛虎。
“吼吼~~!!”
那猛虎發(fā)出震天動地的吼聲,附近的山林也都跟隨著震動起來。
見此情形,另外兩位執(zhí)法堂的長老也退到漩渦的後面,提起渾身靈力向那猛虎不停的輸入。
那邊廂正在被安痕羽糾纏著的紅衣殭屍大吃一驚,這三名太清期的長老居然合併了自己的靈力!
現(xiàn)在就以夕雨一個人的靈力,又怎麼能抵擋得了這三名修士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