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太子,倒是個癡情人。”
陸霄淡笑。
古人云,最是無情帝王家。
如此看來,也不盡然。
至少此時此刻,聶如仙是真真切切得到了太子的寵愛。
“哈哈,不過,陸兄弟,你說你長得這麼帥,又寫得這麼一手好字,畫得這麼好一副好畫,怎麼就沒有個紅顏知己呢?”
陳彥川調侃道。
陸霄卻是笑而不語。
嗩吶聲響著。
遊親隊緩緩而進。
喧囂熱鬧。
當途徑陸霄攤位所在時,遊親隊停了。
隨即,太子爺從馬上躍下,緩緩而來。
“這位兄臺,我家娘子,想要買先生之畫,請問,你這書畫怎麼賣?”
太子神情儒雅,拱手道。
“太子殿下隨意挑一幅吧,就當是我贈與太子殿下大婚之禮。”
陸霄淡笑。
“那便多謝。”
太子淡然一笑,低頭一看攤位,正欲選取,忽然臉色一變。
“先生大才啊!”
太子眼中滿是驚歎:“可有興趣,入宮當畫師?”
皇宮之中,畫師無數,卻無一人,能做到陸霄這般。
所畫之物,好似有了靈魂。
“太子殿下,快選吧,別讓太子妃久等了。”
陸霄淡笑道。
“先生說的是。”
太子笑了笑說道:“那便這幅吧。”
陸霄順著太子手中看去,見他所指的,是一幅山花爛漫圖。
“行。”
陸霄笑了笑,擡手將畫卷取下。
這畫卷之中,蘊含著他這些日領悟的道境之力。
可保他二人平安。
也算是了卻一見之緣。
“多謝先生。”
太子接過畫卷,一拱手:“若先生有興趣入宮,可報我的名諱。”
說完,太子便轉身回到了遊親隊。
遊行,仍在繼續。
車隊緩緩往前。
馬車內,聶如仙一身喜慶紅衣,裝飾華麗。
她展開那幅山花圖,一陣墨香傳出。
“畫得可真好。”
她喃喃道。
隨即,她便將畫卷收起。
這幾月,她一直在宮中。
只是聽手下丫鬟在說,京城裡,出了個叫陸霄的書生。
畫畫和書法,都是一等一的。
她這才知道,原來陸霄原來在京城賣起了書畫。
當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開心極了。
原來,還有機會再見。
可是,身在深宮,身不由己,她又哪還有出宮的。
沒想,再見,卻是她成親之日,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不再有了。
……
“陸兄弟,太子殿下邀你進宮,你咋都不答應呢?”
陳彥川不解。
“我不喜歡被規矩束縛。”
陸霄淡笑道。
“讀書人就是想法多,跟我爹他們一樣。”
陳彥川笑道:“我就從來不喜歡讀書。”
陸霄卻是一笑,轉移了話題:“我今天賣的也差不多了,就先撤攤了。”
“陸兄弟,你真的沒瘋吧?”
陳彥川說道:“太子殿下邀請你入宮你不去也就算了,現在,太子殿下買你書畫,周圍人都看到了,肯定爭著搶著來買你書畫,你這時候收攤,你會不會做生意啊?”
“我的書畫,只賣有緣人。”
陸霄淡然一笑,說道。
“所以說,讀書人就是不好。”
說完,便推著小攤緩緩回了家。
如此平緩的生活,一晃,便是七月。
這七月,如若清水。
每日陸霄都會推著推車,到燒餅店旁賣書畫。
由於太子娶親時,在陸霄這兒買了一幅書畫,陸霄自然隨之名聲大噪。
不過,陸霄卻依舊每日只賣三幅。
陸霄定價也是極高,一幅便要三金。
不過,對於那些附庸風雅的大少,哪在乎這點小錢,每天都有大量的公子哥前來。
此事,甚至驚動了當朝大學士。
他趕赴陸霄攤前,一見陸霄攤上書畫,當即高呼書法至聖,畫師至聖。
雙聖名頭,徹底在京城大振。
這看得陳彥川又是一陣搖頭,大嘆還是讀書好。
說等自己的兒子再長大些,一定要拜陸霄爲先生,學文化。
陸霄淡然一笑,欣然答應。
陸霄在京城,自然不知當今修仙界動亂。
蘇南國,凌絕派強勢崛起。
以絕強姿態,瞬間一統蘇南乃至周遭幾國。
無論是碎涅修士,還是問鼎修士。
在那神秘而強大的副門主手下,都孱弱如螻蟻。
再加上有萬寶閣相助,除了凌絕門副門主以外,一年之間,又誕生了數位神境修士。
……
昆虛境極北之地。
這兒,名喚滄瀾。
滄瀾國,常年天寒地凍,凍土萬里。
而此時,正是滄瀾最爲寒冷之際。
大學紛飛漫天。
“嘎吱!”
“嘎吱!”
不只是什麼東西,在寒夜中響起。
千刃雪峰上,堅實的冰層,驟然破碎而開。
黑暗中,一抹劍光滔天而起。
在這抹劍光出現的一瞬間,漫天靈氣,盡皆匯聚而來。
周天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
漫天風雪,也彷彿被這巨大的靈氣漩渦吸引,盡皆匯聚而來。
這天地異象,整整持續了三個時辰,才漸漸消退。
劍光,也隨之逸散,露出了一箇中年人的身形。
他一身白袍,手持一柄赤色長劍,環顧四方,神色清冷。
“此地,便是昆虛?”
……
此時。
宣慶國,也下起了大雪。
大雪,墊了厚厚的一層。
陸霄坐在屋內,火爐中,炭火燃燒,使得屋內十分暖和。
而他桌上,是一幅畫。
畫上淡墨幾點。
陸霄搖頭,不想再畫。
纔剛放下筆,屋外便響起一陣稚嫩的聲音。
“陸叔,我爹讓我叫您去吃年夜飯。”
聽聞此聲,陸霄淡然一笑,起身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稚童。
他叫陳舉,是陳彥川的兒子。
年紀約莫五歲,鼻頭通紅,長得一點也不似他爹,和他娘倒是長得極其相似。
“走吧。”
陸霄說道。
“陸叔,我爹說,以後不讓我去私塾讀書了,就認您當先生,是不是真的啊?”
陳舉明亮的眼眸中,滿是好奇。
“怎麼?不願意?”
陸霄笑道。
“沒有沒有,我願意。”
陳舉說道:“聽我爹說,您一幅畫可以賣三金哩,跟你學,我跟您學了,以後能不能也賣畫賺錢呀?”
“那就得看你學得如何了。”
陸霄笑道。
“啊?那我估計不行了。”
陳舉沮喪道。
“呵呵。”
陸霄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牽著陳舉的手,朝著陳彥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