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和蘇邪的神色都開始變的凝重起來,哲七兒隨意的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不用擔心,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有點事出去一下,大年三十之前可能回不來。有事的話,電話聯繫吧。”
說著話,哲七兒將桌子上放在黑色塑料帶的錢拿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我吸了口煙,開口說道:“需不需要幫忙,要不然我讓勝龍跟你去?”
哲七兒又擺了擺手,頭也沒回。
“又不是幹架,沒什麼大事。這錢,就當從你欠我的那些里扣吧,我走了?!?
哲七兒出去後,蘇邪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他來這麼一出是幹嘛?”
“誰還沒點自己的事,他既然不說,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對了,你說二強子死了,應該不是七兒那次在儒家洗浴城捅了他三刀給捅死的吧?”
蘇邪搖了搖頭,語氣肯定的說道:“不可能,如果是七兒那三刀給乾死的,孫獨眼不可能讓七安穩到現在。不過我聽那個兄弟說,二強子估計是被人殺的,但至於是誰下的手,現在還不清楚?!?
瞇了下眼睛,我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
“我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雖然柳倉現在幾個人都互相牽制,但按理說,孫獨眼不可能吃我們這啞巴虧?,F在看來,當時應該是孫獨眼那邊還出了事,有人把二強子殺了,孫獨眼因爲顧忌出手的人,纔沒有對我們動手。別說,這倒是幫了我們的忙,如果二強子不死,他對這網吧和檯球廳肯定不會死心。我一直在想著怎麼防備二強子反擊呢,卻沒想到他原來早死了?!?
蘇邪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確實有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意思。不過,孫獨眼等於先在我們和劉全的手上吃了點虧,再加上二強子死又吃了次悶虧,我估計,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等他要出手的時候,那可真就是不死不休了。雖然現在春節就要到了,他應該不會在這時候動手,不過,我們還提早防備的好。”
我點了點頭,看著蘇邪說道:“我們和孫獨眼之間,早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不過,從二強子出事但沒被宣揚,我們至少可以推測出,孫獨眼和對二強子動手的那人還沒解決完,應該暫時顧不上我們,對我們也算是個好消息。你這兩天和小白碰
一下頭,將我們幾個場子還有網吧以及檯球廳賺的錢歸攏一下,年底了,怎麼得讓兄弟們過個好年,至於錢怎麼個分法,你和小白來定就行,別讓那些跟著的兄弟們寒了心就成?!?
聽到我的話,蘇邪皺了下眉頭。
“這種事,應該你來的?!?
點上煙吸了一口氣,我笑了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路子,對於這種事,我不是很熟。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不是幹架就是住院的,我也沒來得及跟著你和小白學學,等年後吧,到時候我好好想想?!?
蘇邪點了頭,算是答應了下來,又隨意的聊了兩句,就到了吃飯的時候,桌子上的人不多,就我、蘇邪、趙勝龍和小白,本來有哲七兒的位子,但因爲他有事離開,也就只剩下我們四個。
隨意的喝了點酒,約好等大年三十再好好喝,我們四個便散了,該忙正事的忙正事。回到辦公室後,我看著手機上六六的照片,心裡隱隱有些泛酸。
這時候,我聽到檯球廳外面隱隱傳來一首歌:“十里洋場,成就一生功業,潮起潮落,裡裡外外都體面,你陪了我多少年。
穿林打葉,過程轟轟烈烈,花開花落,一路上起起跌跌,春夏秋冬泯和滅,幕還未謝!
好不容易又一年,渴望的你竟還沒有出現,假如成功就在目前,爲何還有不敢實踐的諾言......”
一時間,我聽的有癡了,忍不住在心裡面想著,如果我沒有經歷這麼多的波瀾,是不是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陪在六六的身邊,如果翟念冷沒死,我現在也就不會時常感覺到孤獨無依。就如同歌裡面唱的那樣,好不容易又一年,但我渴望見到的六六和石磊,卻不敢輕易去相見,我思念良多的翟念冷,卻連再見的機會,都已經沒有了!
眼眶有些溼潤,再加上心中有些憋悶,我下意識的站起身來,準備去外面轉轉,出了檯球廳的門,我正想往左面走,卻聽到身後勝龍的聲音傳來:“斌哥,你要出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趙勝龍,勉強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隨便出去轉轉?!?
“哦,那我和你一塊?!币娢覔u了搖頭,趙勝龍指了指檯球廳內,開口說道:“斌哥,是邪哥讓我跟著你
的,如果你不讓我跟著,我可又慘了啊!”
我心裡明白,蘇邪估計是怕我在柳倉出事,畢竟現在想讓我死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既然蘇邪這麼安排,我也就沒再說什麼,趙勝龍問我要不要開車,我搖搖頭,就沿著馬路往前走,趙勝龍雖然心思大條,但也看出我現在興致不高,跟在我旁邊,沒說話。
也不知道是因爲快春節了,每逢佳節倍思親,還是因爲聽到那首歌,感覺和我現在的處境太相似的原因,我就感覺自己這時候不想停下來,就是隨意的走著,看著路兩旁的景物不斷的變化,心裡的煩悶倒是能少一些。
忘了走了多久,看到前面有一個賣糖葫蘆的,這賣糖葫蘆的人年齡不小了,估計生活條件不怎麼好,要不然也不可能小年夜了,還在這裡賣糖葫蘆。我心裡倒是有了點同病相憐的意思,而且以前六六特喜歡吃糖葫蘆,不過跟著我身邊的時候,那時候沒錢,倒是沒給他買多少。
“勝龍,帶錢了嗎?”
“帶了,帶的不多。”
我走到買糖葫蘆的跟前,將剩的不多的糖葫蘆都買了下來,遞給趙勝龍一根,我倆剛跟煞筆似的一人咬了一口,等著賣糖葫蘆的人將剩下的都取下來。這時候,前面卻停下了一輛車,我側頭看了一眼,微微覺得有些眼熟,下一刻,卻看到許雯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許雯一擡頭,恰好看見了我正煞筆兮兮的咬著一個糖葫蘆,直接怔了一下,而我看到許雯後,心裡也是一驚,暗自想著,這可真是TM的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好不容易多愁善感一把,還遇見這“女魔頭”了!
下一刻,我到許雯車後,有一輛麪包車停了下來,我臉色一變,向趙勝龍開口說道:“勝龍,走!”
我倆剛一轉身,麪包車上和許雯開的車上接連下來五六個人,手裡拎著鋼管就快速向我和趙勝龍衝來。趙勝龍這時候已經看出不對,開口喝了一聲:“斌哥,你走!”
說完話,趙勝龍將手裡剛咬了一口的糖葫蘆向衝來的人扔了出去,反手將那插著糖葫蘆的桿子奪了過來,直接對著後面衝來的人掄了過去。我瞇了下眼睛,知道我若是跑了,趙勝龍說不定今晚就得扔在這,我一咬牙,掏出一把彈簧刀,衝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