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點上一根菸吸了一口，我開口說道：“其實當初發生了在汶水縣的事，我就一直在想，我要是找葉國飛報仇，到底有多少勝算。最後我明白了，確實如同你所說，我根本連葉國飛的手指甲裡的灰都算不上，想搬倒他，根本沒一點機會。蘇邪，但你想過其中的原因是爲什麼嗎？”
蘇邪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葉國飛手下的人，無窮無盡，想靠單槍匹馬去報仇，誰都不行。”
我笑了一下，開口說道：“你還沒看清其中的本質，葉國飛的勢力，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而是一步步走到現在。有錢，纔有人，而這錢，卻是從他的實業和生意上來的，年輕的時候，拿命換名聲，賺吆喝，要是不死，三十歲以後，就得拿名聲換錢，說白了，他總得讓跟著他的人都能有錢賺，纔會有人給他賣命。單靠一個人，就算是渾身都是鐵，又能打多少釘？想有能和葉國飛抗衡的實力，得有人和錢，現在，我們統統沒有。同樣，沒有錢和人的支撐，咱倆想在柳倉立棍，就是個死。”
見蘇邪的神色還是有點迷茫，我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我們沒有實業支撐，憑什麼能夠聚攏人，難道就靠咱們倆去和柳倉各大小小的勢力去幹？就算那些人都是豬，咱倆一人一把殺豬刀都捅死，半道也得感染口蹄疫病死或者累死。柳倉的各方勢力風平浪靜之下，我們還能趁機撈點什麼，要是水混了，就憑我們倆個，就算是再加上白巖，能幹什麼？就算是憑著身後去給人家當打手，不過是和我在汶水縣一樣的結局，永遠是一個卒子，想讓你過河就過河，想讓你堵搶眼就堵搶眼，心情不好了，還當個棄子一腳踹開，弄不好，咱倆要麼進局子，要麼亡命天涯，還立個毛線的棍！”
蘇邪呼出一口氣，緩緩的開口說道：“那怎麼辦？我們現在沒有背景，只有TM背影，憑什麼去下棋。”
沉吟了一下，我開口說道：“你現在說一下柳倉整體的情況，我想想辦法。”
蘇邪點了點頭，聲音稍微有些低緩的開始說了起來：“十多年前吧，當時柳倉的情況和汶水縣差不多，嚴打之後也算是大浪淘沙，有勢力的人不過兩個，一個是王利，一個是花蒙，就如同汶水縣葉國飛和邱彪差不多。但當初兩人利益起了衝突，並沒有像葉
國飛和邱彪那樣最終能合作在一起，反而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花蒙最終是敗了，在外地吞槍自殺，下邊的人殘的殘，死的死，進監獄的進監獄。而王利自此一家獨大，不過兩年前算是金盆洗手了，直接全家去了海南，沒有聽說過再回來，其實吳瘋子，劉琦君，孫獨眼，亓貴都是平輩，以前或多或少都是跟著王利混飯吃，王利金盆洗手後，這四人也就趁機起來，各有各的實業，各有各的門路。我總感覺這就是個合久必分，分就必合的局面，這幾個人，不可能和平相處下去，早晚要起爭鬥，我本意就是想給他們點一把火，難道這麼錯不對嗎？”
我將菸頭碾滅，搖搖頭。
“你錯了。如果我沒有經歷汶水縣這件事，我還覺得你說的不錯，但現在，我反而覺得他們是有可能這麼和平相處下去，並不是個分就必合的局面。現在已經不是以前混幫派的時候，還都得分個老大，所有人不過爲了一個利字在謀劃事情，有你這種想掌一方沉浮想法的人，已經不多了。王利已經退了兩年多，那時候這四個人都沒死磕，現在更不可能有根本的利益衝突。如果按照你這個方式挑事，他們肯定就會一致對外，那時候挑事的人，反而會死的連渣都不剩下。”
蘇邪皺了下眉頭，冷冷的開口說道：“如果他們中間死一個呢，你說會不會就變了天？”
瞇了下眼，我看了一眼蘇邪。
“我不否認，你要是拿命去換他們幾個人中的一個，雖然成功的概率也不會太大，但總有點機會，只是，就算你成功了，你肯定會沒命，你覺得單靠我現在這副模樣，在柳倉能成事？我真不是那什麼星宿派老仙，沒那麼不要臉覺得自己能一統江湖。除非，你在大橋有勢力，要有個百八十個白巖這種能鐵心跟著乾的，說不定我有點機會。”
蘇邪皺了下眉頭，冷冷的開口說道：“要是有，我還用的著你？”
“公安局或者刑警隊有你爹？”
“有你爹！”
我看了一眼蘇邪，也沒著惱。呼出一口氣，開口說道：“那不就結了，啥都沒有，你就是乾死孫瘋子或者亓貴其中的一個，又有什麼用？”
蘇邪有些暴躁的開口說道：“還能怎麼辦？要不化個片，我TM去高中收保護費，你負責初中，讓
白巖負責小學？”
我笑了一下，伸出大拇指，開口說道：“這辦法，忒好了。”
“滾蛋！到底有沒有辦法，你給句痛快話。”
“辦法沒有，只能等。或者，從你忽略的那個人身上想辦法。”
蘇邪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沉吟了一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忽略了誰？”
“我記得你說過，在這個四個人之外，還有一個姓劉的有點勢力，既然你忽略了他，說明這個人以前肯定不屬於王利的勢力，或許，我們和他合作，會打開點局面。”
聽到我的話，蘇邪眼睛中一閃。我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怎麼，這人不行？”
蘇邪沉吟了一下，緩緩的開口說道：“很難，這人叫劉全，是劉冰的弟弟。”
蘇邪的話語落下，我怔了一下。
“汶水縣那個劉冰的弟弟？”
蘇邪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的身份，如果和劉全接觸的時間久了，他早晚都會知道你是王斌。到時候，劉冰就會知道，劉冰一知道，你覺得葉國飛會不知道嗎？”
瞇了下眼睛，我沉吟了一會。
“這倒真是個麻煩事，如果葉國飛知道我柳倉，以他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斬草除根。劉冰和劉全是親兄弟嗎？”
蘇邪點了點頭，呼出一口氣，我笑了一下，開口說道：“看來，想辦法接觸劉全，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了。”
蘇邪聽到我的話，怔了半天，開口說道：“你確定你沒病？就算是富貴險中求，但你這太像自己撞槍口了吧！”
笑了一下，我眼神有些冰冷的開口說道：“不瘋魔，不成活，要想幹出點事來，現在也只能不走尋常路了。”
蘇邪皺了下眉頭，開口問道：“那現在，該怎麼做？”
“現在，要讓水渾起來。”
聽到我的話，蘇邪怔了半天。
“我現在確定，你病了。說了半天，你和我的想法不還是一樣，那你剛纔說的話，不都是廢話？”
笑了一下，我瞇著眼睛看了眼夜空，搖搖頭。
“不一樣，我說的水渾起來，起碼要達到翻江倒海，只有這樣，小卒子，才能造出過河的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