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上一根菸,想了想,遞到了白巖的嘴裡,白巖臉上血糊糊的,看不出什麼表情。我自己又點上一根菸,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別TM往臉上揚土,這斷頭飯肯定沒了,但起碼讓我兄弟倆抽根上路煙吧。”
亓貴一直眼神冰冷,旁邊十幾個人也沒說話,土已經(jīng)埋到我和白巖的膝蓋位置,我依舊在抽著煙,不過眼神之中,已經(jīng)有些驚恐。這時候我倆看著都有些悽慘,臉上都有血跡,沾染了泥土後,就如同早就被埋了又詐屍起來的鬼一樣。
土漸漸快到了大腿處,亓貴冷冷的開口說道:“有點意思,敢來柳倉討飯吃的,終歸有點膽子,就是腦子不怎麼好用啊!”
我笑了一下,吸了口煙,開口說道:“這真沒法,我把腦子放家裡了。”
“去泥馬勒隔壁的,準備和我說相聲呢。你TM當自己是郭德剛呀,二十萬,一分也不能少!”
“有二十萬,我TM早天天去東完嫖了,來柳倉幹嗎?真就這三萬塊的買命錢,如果亓老闆不願意,來來來,哥幾個,煙也抽完了,該埋就使勁埋,別客氣,也別害怕,我就是死了,晚上又不去趴你們家窗戶!”
亓貴皺了下眉頭,冷冷的開口說道:“來,把卡扔上來。”
聽到亓貴的話,我也沒猶豫,直接將兜裡的卡扔了過去,隨口說道:“密碼是123456。”
話說完,白巖倒是一怔,估計沒想到我在亓貴還沒做出任何承諾的時候,直接就把卡給了人家,還說了密碼。
亓貴將卡踹進兜裡,一把奪過旁邊人手裡的鐵掀,掄起來“砰”的一聲就砸在我的頭上,悶哼生中,血往臉上流的就更多了,我現(xiàn)在,估計都不如鬼好看了。感覺頭有些嗡鳴,身體接連晃了兩下,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又被踹了一腳,直接倒在地上。
白巖想來扶我,但因爲手被反綁著,卻幫不上忙。土依舊在在往下?lián)P,感覺再有幾分鐘,我基本真要先被活埋了,終於,亓貴冷冷的開口說道:“行了。”話語落下,坑周邊的人不再往下?lián)P土。亓貴稍微有些嘶啞的聲音又傳了過來:“TM就幾個窮鬼,小筆崽子,我打你,有毛病嗎?”
扒拉了幾下土,我呸呸兩下吐出嘴裡的泥土,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沒一點毛病,要不再來兩下?”
亓貴瞇了一下眼睛,沒再搭理,反
而轉身帶著人下了嶺,白巖的眼神之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估計沒想到亓貴竟然就這帶人走了。呼出一口氣,我乾脆就躺在那裡緩了好一會,將身上的土扒拉開,我看來眼白巖,開口說道:“行啊小夥,這都沒崩潰,算是膽子不小了。”
白巖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哎,哎呀,我褲子都尿了,還能怎再怎麼個崩潰法啊。”
我瞬間無語,感情這孩子剛纔是嚇懵比了,我還以爲是不怕死呢。緩了一會,我給白巖鬆開綁著的手,我倆就開始用手挖土,剛埋下的,也不算太深,過了不久,我倆趴到了坑外。
我倆斜靠在地上,身手遞給白巖一根菸,我淡定的開口說道:“來,抽根還魂煙。”
白巖接過去點上,這時候倒是像來來後勁一樣,白巖的手有些哆嗦的不成樣子了,看來他剛纔說自己尿了褲子,還真不是逗我玩的。
“你就是邪哥說的王斌哥吧。”
我吸了口煙,點了點頭。我倆正說著話呢,看到坡下面一個人影正快速往這邊來,不用想,肯定是蘇邪,果然,沒多會,蘇邪走了上來,看到我倆的模樣,臉色極其的陰沉。 ωωω ?ttk an ?¢ Ο
“你不會是跑來的吧,準備一手提溜一個把我倆提溜回去啊!”
聽到我的話,蘇邪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出租車在下邊呢,你倆還行吧!”
“不行就不從那坑裡爬出來了,直接埋了不還省你的事嘛。你扶著白巖吧,我沒事。”
蘇邪扶起白巖,我們倆就向下走去。白巖這時候開口問道:“斌哥,你剛纔就那麼確定亓貴不會弄死咱倆?”
蘇邪這時候臉上也帶著疑惑的神情,呼出一口氣,我開口說道:“其實這事,不難理解。亓貴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你們倆算計他兒子,肯定不是個傻子。他要弄死我倆,是不是也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蘇邪?這事,就沒那麼簡單了吧。畢竟人命關天的事,亓貴和我們三個比,人家是瓷器,沒必要拿瓷器和咱們這幾塊爛石頭碰。亓貴這人有五十多了吧?”
蘇邪皺了下眉頭,想了想開口說道:“五十三四歲吧。”
我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到了這個年齡,估計都快奔著金盆洗手去了,更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想鬧出人命。剛纔想埋我們倆,不過是看看咱倆還有沒有錢呢,土埋到半截,他也看出來,咱是真沒什
麼錢。你們倆選的路子就不對,亓貴和孫獨眼之間,不會因爲這事就起衝突的,亓貴還有他自己的打算,這件事等以後我再給你們解釋吧,現(xiàn)在得趕緊去看白巖的傷。”
說話中,到了一輛麪包車前,一看就是搞黑出租的,要不然這個點,估計也不會來這個地方。蘇邪直接帶著我倆就去了醫(yī)院,我看著嚇人,但受的傷遠沒有白巖重,處理了一下摔傷和頭上的傷口,我基本就沒太大的事,只是身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白巖身上的傷就重了很多,一張臉被打的都快沒人形了,只能安排先住院。好在我另一張兩萬多銀行卡並沒有交出去,本意我都是要給亓貴的,但當時看了一眼白巖的傷,我估計就得用錢,也只能都賭一把藏了下來,亓貴那夥人估計也沒想到我被土埋了半截,都沒拿出這錢,我這也算死賭對了。
“我這傷員照顧病號不合適,你在醫(yī)院待著吧,我回去。”
“你真的不用住院?”
我搖搖頭,轉身向門外走去,呼出一口氣,我心中暗自想著,蘇邪看來並不是謙虛,是真不適合佈局,他想用白巖接觸亓軍與孫獨眼挑起爭端,這種方法在我來太過低級,而且根本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到了孫獨眼和亓軍這種層次的人,都不是年輕小夥子,肯定不會因爲爭一口氣而互相廝鬥,雖然亓貴的人被捅了一個,我估計這件事最後還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這件事,對我們幾個,恐怕還沒完,我本來覺得,亓貴起碼得廢白巖個手什麼的,但他既然沒這麼做,肯定不是好心,因爲他算準了,孫獨眼那邊也不會放過我們。
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提前和蘇邪商量一下這些事,但我初次到柳倉的時候,身體沒好,再加上心灰意冷,根本就沒想著在柳倉做什麼事,等到聽聞翟念冷出事後覺得誓死拼一把,卻因爲去求醫(yī)再加上了解柳倉的情況不足,我實在沒想到蘇邪會下這麼一步棋,只怕瞬間就要陷入被動了。
打車到了住的地方,想了半天,也沒有太多的頭緒,只能見山開路,遇水搭橋了。我直接懶的洗刷,倒在牀上就開始休息,因爲從坡上摔下來了兩次又被亓貴掄了一鐵掀,感覺身上也分不清哪裡疼,心頭有些莫名的煩躁,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總算迷迷糊糊睡去,隱約之中,我感覺脖頸上有點涼,睜開眼睛,看到一把寒光閃閃的蝴蝶刀正頂在我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