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玨與程非相視一眼，所有的話都嚥了下去，沉默了一下後輕輕打開門出去。

鳳笠站起身來，走向趴在桌邊睡著過去的白素。

白素睡得很沉。

睡夢中，不知怎麼的，白素夢到了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畫面，還夢到了這麼久一直沒有任何消息也一直沒有回覆她的上清。

那是她被上清收爲徒弟後的幾年，有一天，她努力地練習了很多遍，練得快累死了，可還是怎麼也掌握不好上清教給她的法力，於是有些生氣地跺了跺腳，跑回到上清的跟前，拉住上清的衣袖問有沒有什麼速成的辦法？他教得這個法力實在太難了。

上清有些寵溺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她再問，爲什麼他的法力會這麼高？他是不是吃了什麼仙藥？

上清再搖頭，要她一步步踏踏實實的來，別妄圖找什麼捷徑。

她不信，一直纏著上清不放，直到纏了上清好一會兒後，忽的想到什麼，話題一轉問上清，他前世是不是真的如清蓮教中的一些人傳的那樣是仙？他是不是真的是仙人轉世？關於這個問題，不止清蓮教中，就連外界也有傳聞，不過，也只是傳聞而已，她忍不住有些好奇，想要知道。

上清原本寵溺含笑的臉上頓時隱約閃過絲淡淡的憂傷，看著她沒有說話，那神色依稀有些像她問他有關她身世的時候。

那時，她怎麼也看不懂，不過她一直都記得，記得很清楚。

“師父……”忽地，睡夢中的白素，無意識地喚出兩個字。

走近白素後，正準備爲白素披上件外衣的鳳笠，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剛剛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竟還睡得著，並且還在這裡做夢。嗯，不錯，很不錯！

“你給我醒來！”下一刻，鳳笠收回手中要披到白素身上的外衣，改爲手拍了拍桌子，同時臉上的面容也明顯黑沉了下來，故意擺出一副難看的臉。

睡夢中的白素嚇了一跳，一下子驚醒過來，反射性地擡頭看去，在看清楚鳳笠的臉後倏然回想起發生的一切，急忙慌慌亂亂地站起身來往後退，險些被身下坐的那張木凳給絆倒，懊惱自己怎麼就睡過去了。不過，也不能全怪她，鳳笠坐在牀上調息，墨玨與程非一直坐在這裡守著，還不許她動一下，以防她耍花招，她實在是有些無聊，再加上昨夜基本上都沒睡。

“睡得很舒服？”看著醒來的白素問，鳳笠的語氣陰晴難辨。

“哪……哪有。”白素否認，後知後覺地發現房間內已經點了火燭，而墨玨與程非都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

“那就是睡得不舒服咯？”

“呃……”

“既然不舒服，那我教你一個睡得舒服一點的方法，如何？”

睡得舒服一點的方法？什麼方法？白素連忙搖頭，並且再後退了一步，一點也不想知道，也不需要鳳笠教，“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