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藥御兒金線拉扯在地的兩黑衣人迅速爬起,拔劍出鞘,從兩邊夾擊直攻向藥御兒而來。藥御兒此時卻只退不攻,藉著月色,逆風后飛,直到發現希諾的蹤跡後,藥御兒方纔翩然落地。
“藥御兒我在這兒”
“給我閉嘴”
黑衣人怒喝一聲,雖然喝止了希諾的呼救,卻徹底激怒了藥御兒。只見此時的藥御兒雙眼映染著月色,散發出陣陣寒光,陰戾之色盡露無遺。
“放開她們”
“你別過來,否則我把她們倆一刀殺了”
“你敢”
隨即,金線驟然飛出,直奔黑衣人咽喉索命。夜色沉沉,黑衣人又哪裡看得清金線來路,更加無法抵擋,只得拖拽著希諾直往後退。正當金線快要靠近黑衣人脖頸之際,從後飛奔而至的黑衣人同夥,便從後面一道揮劍,以劍氣合力阻擋了金線追擊。緊接著,便飛身至兩名黑衣人旁,低聲在其耳邊提醒。
“小心,他的金線很厲害,一旦被繞上就會經脈受阻”
“二哥,那我們該怎麼應對”
“以劍氣阻擋金線攻擊,只要不被纏上就沒危險。我和老三掩護,你們倆先把她們拖到崖邊去做準備。一會兒聽大哥吩咐,按照計劃行事”
“好”
只見黑衣人迅速揮舞手中銀劍,形成強大的劍氣圈,一時間塵土翻滾,月色迷濛更是讓藥御兒看不清前方之物。
藥御兒只得靜下心來,以耳代眼,細細聆聽周圍腳步移動聲響;以心察之,用心感受內力、劍氣的波動。很快,藥御兒便感知到了黑衣人的步伐,隨即藥御兒掌間聚力,金線便從兩側低飛繞行而出,直攻黑衣人下盤。
金線竟然能從兩旁低飛繞行、突然而至,是黑衣人始料未及之事。因此正在揮劍的二人毫無心理準備,瞬時便被金線束縛住足腕。藥御兒只是運力收緊金線,二人的腳便瞬間麻痹。黑衣人此時只得收了劍氣圈,揮劍想去砍斷金線。
可是藥御兒這金線乃天蠶絲與金絲混合而制,韌性十足,銀劍剛力根本無法斷線。可是如果再拖下去,兩人的足腕經脈肯定會被勒斷了。正在二人陷入絕望之境時,金線卻突然收回。
二人擡頭,原來是首領從後方發出數個奪命飛鏢,突襲藥御兒。而藥御兒感知到身後逼來的陣陣波動氣息,隨即收了金線轉身禦敵。
而此時的飛鏢已然迎面飛來,藥御兒只是兩袖一拂,袖中的根根銀針便悉數飛出,與飛鏢撞擊在一起,將其個個擊落。而此時的御奴也從後飛身趕到,將黑衣人首領包圍在中心。見首領被人前後夾擊,兩人便欲飛身過來幫忙,卻被黑衣人大聲喝止:
“別過來,快去崖邊”
“大哥你……”
“不用管我,叫你們快去,聾了嗎?”
“可是,大哥……”
“羅嗦什麼,還不快去”
黑衣人首領大喝數聲後,便“嗖”的一下,從原本的銀劍中,抽出另一柄更纖細薄巧的銀劍來。雙劍在手,月色流瀉,一時間刀光劍影,目色冰寒。而藥御兒被這黑衣人首領從背後偷襲,心中極爲不爽,又聞得他們大哥長、大哥短的叫喚,心中怒意更是升級。
“大哥?擒賊先賊王,既然如此,我就休怪我拿你這個大哥先開刀了”
只見,瞬時藥御兒袖中一抖,金線便直奔黑衣人脖頸處飛出。黑衣人深知藥御兒金線的厲害,而且在夜色中金線進攻方向又極難辨認,索性閉目不視,只是用心眼去感知氣流的波動。
感受到氣流的變化,黑衣人隨即將手中的銀劍旋轉揮動起來,揮舞出的劍氣便瞬時改變了金線的方向。藥御兒緊接著飛身躍起,連續的飛踢過去,進攻其下盤。黑衣人只是縱身躍起,躲避藥御兒的攻擊。而此時的御奴也同時飛身而至,前後夾擊。
黑衣人雙劍齊舞,頓時飛沙走石,劍影刀光。
藥御兒緊接著一個縱身躍起,甩出金線纏繞在劍柄,順勢一個飛踢朝黑衣人頸部攻擊。而另一邊,御奴的拂塵直接與銀劍相擊,接著一個掃堂腿又朝著黑衣人下盤猛踢而來。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受到這兩大高手的前後夾擊。於是未過幾招,黑衣人便敗下陣來,傷痕累累。黑衣人只是粗粗地喘著氣,輕輕拭了拭嘴角的血跡,眼神卻幽幽飄到遠處的崖邊。現在應該都準備的差不多,計劃還剩最關鍵的一步了
只是還沒等他思考完畢,藥御兒的金線又直攻了過來,一下便繞到他的劍柄之上。只是指尖這麼一勾,銀劍便驟然脫手而去。而御奴則趁機拂塵劈頭打來,黑衣人滾地一圈,便閃過拂塵攻擊,只是慌忙躲閃之間有些狼狽。
“哼,還挺堅持的~不過看你還能逃哪去”
語畢,藥御兒便輕擡衣袖,隨即無數銀針便朝他集聚飛射而去。黑衣人以手撐地,反身翻騰幾周,盡力去避閃銀針攻擊。只不過,銀針打出的角度極爲刁鑽,雖然黑衣人已經盡力避閃,但是數根銀針卻還是打在了黑衣人的好幾個穴位上,黑衣人首領只覺得身體各部一陣麻痹,行動都遲緩了許多。不過爲了完成計劃,黑衣人還是奮力朝崖邊直奔過去,準備與同伴會合。
“想跑?”
看到那人往崖邊跑去,藥御兒、御奴便一路奮起直追。追至崖邊時,黑衣人已與原人馬匯合,而希諾、小寒也被拉至黑衣人跟前。
“你們放開她”
“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要是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推她下山崖。”
“你敢,你要是動她分毫,我定要將你們一干人等碎屍萬段”
“哼,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那你就試試看~”
隨即,藥御兒雙手一抖,金線正要飛出,而同時,黑衣人首領卻將希諾反手一推,直推到崖邊。而希諾只覺腳底碎石滾滾,腳跟處空無一物。側目而視,便發現此刻自己已經身在懸崖的最邊緣,一眼望去,只覺雲霧裊繞。
而看到黑衣人居然真的威脅著將希諾推向崖邊,藥御兒的心也一下子揪牢。
“住手,你不要傷害她”
“哦?現在知道心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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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了她們,我自會放你們離開。”
“哼,放我們離開,笑話,我等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過看你焦急萬分模樣,好像是對她癡心地很啊好,我今兒倒是想看看,什麼叫癡心一片”
黑衣人邪惡地一笑,便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往空中一拋,便掉落在藥御兒腳邊。
“早就聽聞,你乃是傳說中的藥邪神醫,妙手回春。金線銀針,翻手索命,覆手救人。方纔更是用銀針暗算我,還刺入我那麼多穴位。
那好,我現在就讓你拿起這把匕首,刺入你自己的手臂。當然,這匕首可是染有劇毒的我倒想看看神醫要是沒了這手,如何懸絲診脈你說,你倒是肯,還是不肯?要是不肯答應,我就立馬推她下去”
只見藥御兒緩緩從地上撿起匕首,神色自然。而看著藥御兒竟然撿起匕首,仍然被束縛地希諾慌忙搖頭出聲:
“千萬不要上他的當藥御兒,你快把匕首扔掉”
而御奴此時也一把拉住藥御兒的手,苦心勸慰:
“藥神醫,別上他們的當啊”
藥御兒只是輕輕拂去御奴的手,擡眸忘了一眼希諾。但見那雙水眸在銀月的映襯下,此時正泛著晶淚。隨即,藥御兒嘴角淺勾,微微一笑。
“希諾,爲了你,什麼都值得”
下一刻,只見銀光一閃,匕首瞬時便插入自己左臂之上,鮮血四濺。
見藥御兒竟然將匕首直刺如自己手臂,希諾不禁哭喊出聲:
“不要啊~藥御兒,你這個大傻瓜爲什麼這麼傻”
一瞬間,昔日藥御兒與自己共處的畫面全部在自己腦海中一一閃現:那初次茶樓的相遇,是那麼妖孽般的人物,愛吃人豆腐,卻又有著魅人的笑容;那屢次的調戲,夜訪閨房,在自己脖頸上咬痕,還賴著叫自己義妹;還有那攝人的睡美男圖;那御膳房的鬥武,還有那被騙來的一吻,以及那錚錚的誓言……
藥御兒,
爲什麼不管我如何拒絕你、打擊你,可是你卻好像一直沒心沒肺一般,仍舊樂呵呵地黏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爲什麼總愛擺出一副慵懶妖孽地模樣,可是有時候那認真執著的眼神、溫暖而錚錚的話語,卻讓我無法忘懷。
爲什麼總是最愛和我鬥嘴鬥氣,卻在危險時刻,總是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我,在我孤獨無助之時,一直陪在我身邊,無怨無悔。
藥御兒,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想到這一切,希諾只覺得心中涌起無比心疼與愧疚。藥御兒,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要爲我而犧牲自己,爲什麼又對我這麼好?我一直如此對你,可是你卻依然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