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夜出來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就是林泉的質(zhì)問:“沐爽呢,你究竟將沐爽怎麼樣了。”
墨千夜不屑的瞥了一眼這個焦急的身影,瞪了一眼旁邊的夜寒,夜寒明顯的看出了墨千夜現(xiàn)在心情超級不好,快速的上去將林泉拉到一邊:“對不起,少爺。”夜寒快速的道歉,墨千夜臉上深沉,但始終沒有說什麼。
“林小姐,我們之間不過是交易而已,可不要忘記了,沐小姐可是你交給本少的,事到如今,還有必要說嘛。”
林泉的身影猛然一震,呆呆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墨千夜看都沒有看林泉一眼,快速的離開,想起今天早上面對一切都那樣鎮(zhèn)靜的女子和眼前的身影真是太過不一樣,所以纔會被傷的如此徹底。
夜寒快速的去開車,偶然間眼角瞥過墨千夜臉上的傷口,卻始終什麼也沒有問。
當(dāng)沐爽整理好一切出來的時候,林泉還在那裡等候,沐爽看著林泉,想起了初見林泉時候她帶著自己奔跑時候的場景,那個時候她們之間臉上的笑容是那麼快樂,只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變得如此苦澀,再也回不到以往。
林泉看著沐爽出來,迅速的站起來:“沐爽~”聲音細(xì)弱如蚊。
“你已經(jīng)得到你想要的了,我對你來說應(yīng)該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可是林泉,這樣做,你後悔過嗎?”沐爽只簡單的說了這一句,別的話什麼也沒說,再也沒有回頭。
林泉看著離開的身影,落寞的身影上落滿了感傷,一直以來,沐爽就是這樣,無論何時都有著那份高昂的姿態(tài),而她只能屈下身子,放低姿態(tài),低下頭顱,別的什麼也沒有,林泉笑笑,真傻,後悔嗎?她已經(jīng)沒有去後悔的時間了!林泉知道她們再也回不去了,那她就努力的向前去活。
沐爽沒有出席訂婚典禮的消息迅速的酒傳遍了整個城市,各種謠傳紛至沓來,沐爽沒有理會,遠(yuǎn)郊的一處墓地上,沐爽就這樣靜靜的站立著,照片上掛著淡雅笑容的女子永遠(yuǎn)的定格在這一瞬間,沐爽的手指輕輕地劃過那張照片:“若是你在,我是不是就有溫暖的可以讓我安心哭泣的懷抱了,可惜,我連哭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果然在這裡。”沐嘉豪放下手中的花說道。
“哥~”沐爽喊著,千滋百味:“對不起。”
“傻丫頭,沒事,你一定有會你的理由,不過天齊一直在等你。”沐嘉豪輕拍著沐爽的頭,無疑的說天齊是令沐嘉豪欣賞的,當(dāng)聽說沐爽取消訂婚的時候,將記者還有來參加訂婚典禮的人有條不紊的送走,當(dāng)所有的人說出來找沐爽的時候,他只說在那裡等著,他相信沐爽會說明一切。
沐爽擡頭看著天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頭頂上的天空開始變的如此灰沉,沐爽現(xiàn)在心裡縱然有千種哭訴又該與何人去說,但是就算是這樣,沐爽能做的就是擡起頭來去面對一切,卻不知道這些對於沐爽對於沐家不過是一個災(zāi)難的開始。
“走吧。”沐嘉豪牽著沐爽,沐爽點(diǎn)點(diǎn)頭,她知道,她要給衆(zhòng)人一個交代,給天齊一個交代,不過這個交代該從何去說,迴應(yīng)沐爽的只有滿心的苦澀。沐嘉豪牽著沐爽的手緊了幾分,那手上傳來的溫暖是沐爽現(xiàn)在唯一的依靠,也是沐爽傾盡全力想要守護(hù)的東西。
沐爽到來的時候,一室的人都站了起來,沈天齊的父母顯然是沒有給沐爽好臉色的,儘管他們不曾反對過這門婚事,不過現(xiàn)在也會有很大的意見,畢竟沈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xiàn)在卻丟了如此大的面子。
倒是沈天齊依舊如往常,看著沐爽依舊溫暖的笑著:“回來了。”只有簡單的三個字,沒有責(zé)怪,沒有質(zhì)問,而就是這樣平淡如常的語氣令沐爽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點(diǎn)點(diǎn)頭:“嗯。”
子韻迎了上去:“發(fā)生什麼事了,你讓我們都很擔(dān)心。”沐爽搖搖頭,沒有說話。
“我們先出去吧,讓沐爽和天齊好好聊聊。”沐嘉豪說道,子韻雖然有很多要問的,但是注意到當(dāng)時的氣氛也很適時的住了嘴,拍拍沐爽的肩膀,沐爽慘淡的笑笑。
就只有沐爽和沈天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不問我去幹什麼了?”沐爽先開口。
“你會說嗎?”
沐爽笑笑,沈天齊果然瞭解她至深,可惜這種瞭解沐爽現(xiàn)在要不起:“我無話可說,今天的事我道歉。”
“不過是一場訂婚宴,若是想要隨時都可以再次舉辦。”沈天齊說道注意到沐爽的目光有很明顯的冰冷:“但恐怕你不會再想舉辦了。”語氣有著沐爽察覺不到的哀傷。
沐爽沒有說話,但是有些時候,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果然,我以爲(wèi)你會給我一個解釋,但到頭來終究是我的奢求,你對我還是無法去愛。”沈天齊說完這句話就離開。
不愛嗎?沐爽問自己,得到的只有眼角的
酸澀,她不能去愛,天齊可以不在乎她失身,就算是那些照片流傳出去,哥哥可以不在乎,顧氏可以不在乎,但沐爽無法做到不在乎,她不能讓她給身後關(guān)心她的人惹麻煩,在這方面她終究是擔(dān)小的,輸了墨千夜一層。
沐爽以累爲(wèi)藉口,獨(dú)自上了樓,所有的一切她不能說,面對子韻的質(zhì)問,她更說不出,說林泉把她沐爽推上了男人的牀,那還真是巨大的諷刺。沐爽拉開抽屜拿起裡面的錦盒,錦盒內(nèi)是一塊黑色圓滑像是石頭般的佩玉,濃黑卻顯得光亮,不像是女子的佩玉,倒像是男子的所特有的顏色。
沐爽緊緊的將它貼緊在胸口:“你曾告訴我要在人前哭泣,就算是哭泣也不會有任何給予你想要的安慰,你曾告訴我要堅(jiān)強(qiáng),不然懦弱給誰看,可是現(xiàn)在的我很想哭,現(xiàn)在的我真的很累。”友人的背叛,身上那些被搓的青紅的痕跡,沐爽蜷縮在被子裡,緊緊的擁著那塊玉佩:“所以,讓我再懦弱一次。”眼角的淚就這樣滑落。
沐嘉豪透過房門看著牀上蜷縮的身影,緩緩的將門關(guān)上。
沐建峰看著沐嘉豪走下樓來:“爽兒怎麼樣了。”
“沒事,已經(jīng)睡下了。”
“這次沐爽做的有些過了,你也好好說說她,今日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鬧了這樣一個笑話。”顧盼也有幾分氣惱。
沐嘉豪對於顧盼這份氣惱沒有說什麼,畢竟顧氏和沐氏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連爲(wèi)一體,再說沐爽毫無緣故的失蹤確實(shí)不對,只是原因是什麼,自小看著沐爽的長大的沐嘉豪認(rèn)爲(wèi)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沐爽雖然頑劣,對於這件事不會如此任性,難道,沐嘉豪想起些什麼:“嗯。”
顧盼也不在說什麼,生氣歸生氣,但是對於沐爽,顧盼並不討厭。
“爽兒自小失去母親,要多靠盼兒你照顧她了。”沐建峰說道。
“爸,你客氣了。”對於沐建峰,顧盼是尊重的,雖然也聽沐嘉豪提及一些沐建峰的事,但是顧盼總感覺不像是這個男子做出的。
沐建峰笑笑。
“今夜不過去嗎,沐辰那邊應(yīng)該也會擔(dān)心。”沐嘉豪說道。
“嗯。”但是看了一眼沐爽房間的方向:“已經(jīng)打過電話了,不會有事的。”
沐嘉豪便不再說什麼。
當(dāng)清晨的陽光再次照耀到沐爽的房間的時候,沐爽的眼角在陽光下重新染上了光亮,昨日的悲傷再次的隱藏在心裡,今日還有要面對的一切,訂婚風(fēng)波今日恐怕還有餘音,不過沐爽知道在這一方面沈天齊不會讓她爲(wèi)難,他必然會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讓衆(zhòng)人無話可說。林泉,想起這個,沐爽的心還會痛,不過像林泉這樣傲氣的人怕是不會再主動接近自己了。
墨千夜,三天的時間,沐爽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何在,但沐爽不會一直處在被動的地位。沐爽看著手裡石頭型的佩玉,重新的放起來。所有的既已經(jīng)發(fā)生的都不會改變,沐爽能做的就是努力的接受,去改變後來而已,可惜後來沐爽要走的路,墨千夜已經(jīng)一步又一步的安排好了,沐爽只能踩著那些腳印前進(jìn),無法掙脫。
在餐桌上看著沐建峰的身影的時候,沐爽一愣,不過隨即便是嘲諷而已,她的這位父親還會關(guān)心她,也真是難得。
沐爽看著一邊幫忙在佈置食物的顧盼:“嫂子,昨日的事,對不起了。”
“嘉豪說你總會有你的道理,我也不多說,不過你取消了這門婚事,你錯過的可能是一個能託付終身的男子。”顧盼說的語重心長。
“我知道。”看來他們已經(jīng)知道不會再訂婚的消息,對於沈天齊也許真如嫂子說的那般,只是沐爽現(xiàn)在沒的選擇。
“隨你的心意便好。”沐建峰也說了一句。
“若是隨我心意,你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場餐桌上。”沐爽絲毫沒有給沐建峰留餘地,尤其是沐嘉豪不在面前的時候,顧盼也沒有辦法調(diào)節(jié)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畢竟沐爽經(jīng)歷的是事實(shí),沐建峰所做的也是事實(shí),十年的恨意,嘉豪都沒有辦法化解,顧盼又能做些什麼。
“爽兒,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想跟你好好談?wù)劊芏嗍虑閬K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在沐爽面前沐建峰語氣是難得的微弱,那微弱的語氣貫穿了沐爽的耳膜,讓沐爽心裡猛然一顫,手驟然握起:“不像我想的那樣,那又是哪樣,我只看到我的母親躺在血泊裡,我只看到你和你的那位生活的多麼得意,你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沐爽沒有理會沐建峰的叫喊奪門而出。
沐建峰無力的坐在桌前。
“爸,沐爽還小。”顧盼能說的也只有這個,不算是安慰,沐建峰苦澀的笑笑:“我沒事,我也去公司了。”
沐爽狂飆到學(xué)校的時候,她的事情早已經(jīng)在學(xué)校引起了轟動,沐爽向來都是話題的中心人物,而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不理會別人的目光。除了面前的子韻,沐爽知道昨日什麼也沒
有對她說,子韻想必?fù)?dān)心了一整夜。
“你昨天失蹤和林泉有關(guān)嗎?”子韻上來就是這句,讓沐爽心中一緊:“爲(wèi)什麼這麼問?”
“墨氏投資的新戲的女主角已經(jīng)公佈,是林泉。”
沐爽鬆了一口氣:“是嗎!那應(yīng)該恭喜她,得償所願。”沐爽看似喜悅的面容上有著太過空洞的目光,這份目光灼傷子韻。子韻不是傻子,知道沐爽和林泉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什麼,本想問個清楚,現(xiàn)在卻絲毫問不出。沐爽你究竟忍受了多大的痛纔會有這樣的目光,林泉而你又做了些什麼纔會這樣刺痛沐爽。
子韻將沐爽環(huán)住:“沒事的,我的肩膀隨時讓你靠。”
沐爽的眼睛恢復(fù)了些色彩,推開子韻:“怕你的肩膀受不了我的重量。”子韻笑笑,卻總感覺有些東西在他們不能掌控的地方變了。
“你和天齊哥?”子韻欲言又止。
“子韻,你知道我的,他是個好男子,可惜我配不上了。”若是沒有那一夜,沐爽還能繼續(xù)的依靠沈天齊,就算真的不愛,可惜墨千夜生生撕裂了沐爽和沈天齊的這份關(guān)係,本來訂婚就是爲(wèi)了逃脫,既然已被墨千夜抓住,這份維繫的關(guān)係又有何意義,也許沐爽早就該這樣做,只是她貪戀太多,沈天齊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
子韻只嘆息了幾聲,卻沒有勸誡沐爽,沐爽不愛沈天齊,子韻一直明白,沈天齊也明白,只是他們都不想說的太過清楚,畢竟沈天齊愛沐爽,而沐爽因爲(wèi)那件事很難再信任其它的男子,對於沐爽沈天齊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再者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也許彼此愛上也是可能。畢竟在他們的生活的圈子裡,很多婚姻成立的基礎(chǔ)並不是因爲(wèi)愛,儘管如此,她們還是想奮力的掙扎幾下,而沐爽是不喜歡被這個圈子束縛的人,她有著韌性,有著這股資本,而子韻她呢,又該如何,子韻有時候也看不明白。
韓澈看完手中的報紙順勢扔給一邊的男子:“沐氏無論出什麼事都是那麼驚天動地,就是不知道下次的聯(lián)姻會是什麼時候!”韓澈說著總有幾分故意。
“不會有下次了。”墨千夜嘴角上是張狂的微笑。
韓澈便已經(jīng)瞭然,看來一切都按照墨千夜的安排在上演,沐氏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被墨千夜盯上,而沐爽最大的不幸就是沐家的千金。
A大的校長沒有想到墨千夜會過來,畢竟只是在這個校園裡拍新戲的定妝照,校長捉摸不透墨千夜這個人,原本不讓林泉參演,最後又定了主角是林泉,雖說就應(yīng)該如此,但是校長還是有幾分畏懼這個人,不僅因爲(wèi)墨千夜的地位,更因爲(wèi)那觸及到就會冰凍的視線,但是就算是這樣,身爲(wèi)校長見到墨千夜也只有奉迎的份:“墨總,這次過來是?”
“讓韓總認(rèn)識一下演員。”墨千夜說的隨意,韓澈鄙視的看了墨千夜一眼,要是那麼簡單纔好,但既然來了,自然是要打招呼的,韓氏雖然不及墨氏強(qiáng)大,但是在本市也是佔(zhàn)據(jù)一方,更何況韓澈現(xiàn)在是在墨氏任職,校長自然不好得罪,也恭敬的打過招呼。
“我們隨意看看,校長忙著就好。”韓澈說道,也看出來校長那額上隱隱的密汗,韓澈笑笑:“你也擔(dān)著點(diǎn),看把校長嚇得。”
“與我何關(guān)!”墨千夜不想理會的事情,任誰也沒有辦法。韓澈無奈搖頭,看著正在那裡拍照的林泉,對於那份容貌韓澈還是有幾分印象:“真是難得,你會用這個女子。”墨千夜不介意捧人,但卻厭惡主動接近靠著他身份向上爬的女子,主動權(quán)永遠(yuǎn)掌握在墨千夜的手中,這次看來不盡然。
“這個人我還有些用處。”從三年以前就沒有人敢跟墨千夜討價還價,與他討價的代價可不是那麼簡單,更何況她還是一顆好用的棋子,還沒有成爲(wèi)廢棋。
韓澈看著墨千夜別有意味的目光,清雅的笑笑,恐怕那個在照相機(jī)前露出笑顏的女子還不知道攀上墨千夜不是幸運(yùn)是最大的夢魘。視線突然看到對面的人,蹭了蹭墨千夜:“你的獵物來了。”
在聽子韻說林泉在這裡拍定妝照的時候,子韻本想勸說沐爽繞道而行,子韻雖不知道沐爽和林泉發(fā)生了什麼,但也知道沐爽目光裡的那份痛是林泉帶來的。沐爽只是淡然一笑,她何必繞道,站在那裡笑的歡顏的女子可是曾經(jīng)她沐爽放在心上的女子。只是沐爽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墨千夜,目光就這樣相對上,沐爽眼睛裡燃燒的怒火讓一邊的子韻嚇了一跳。
“沐爽。”子韻拽拽沐爽衣角,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沐爽”子韻使勁晃動了一下沐爽,沐爽纔回過神來,但是那眼睛中的火焰還在。
“我們走吧。”子韻拉著沐爽就轉(zhuǎn)身離去,對面的兩個男子是誰子韻知道,或者說一個應(yīng)該很熟悉,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本來子韻是有話要說的,但是現(xiàn)在也不是說的時候,因爲(wèi)身邊的沐爽散發(fā)的氣息是令子韻陌生的。只想快點(diǎn)離開這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