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卻了一個女人不要緊,不就是自己吃過一回的女人麼。可是,最讓他耿耿於懷的是,那個女人在離開自己的時候居然說,他不如歐陽子明。她喜歡歐陽子明,喜歡他野蠻的一切方式……
一個男人被女人說不行,這無疑是對他最大的打擊。是以從那時候起,池清田就認定了歐陽子明是自己最大的恥辱。總有一天,他會把他踩在腳下,一雪男恥……
“岑溪,這孩子就生你,我算是看出來了呢。你瞅瞅,小樣兒的一看見你就撲了過來。”柳岑溪才從外面一回來,伸手,小昊子就往她懷裡伊伊啞啞的撲來。
一臉興奮的把他摟在懷裡,嘖的就親了二口,“小昊子,有沒有想姨呢,嘻嘻,看看,這是我爲你買的鼓鈴哦。”把小巴朗鼓搖響。可惜,小昊子對於這麼幼稚的小東西一點興趣也無。
只是傲慢的瞟一眼地小鼓鈴後,便再度伊啞的往她懷裡扎。嗚哇,還是這個地方好啊。這地方鼓鼓的,肉肉的,挨著就想吃呢……
“這小東西,從小就愛往那地方扎。長大後肯定是個色鬼。”夏岑生不滿的嘀咕出聲,可謂是一針見血呀。
到是柳憐花,反手就擰巴他,“我說老頭子啊,你這嘴巴是越來越毒辣了。成天煩躁我就算了,現在還煩躁起小昊子來。人才多大的孩子?讓你這麼埋汰著?虧的你一把年紀的人,腦子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到這些,柳憐花的臉詭譎的紅了。
柳岑溪詫異的看著柳憐花這樣的臉色,再掃一眼同樣尷尬的往外婆身邊湊的夏岑生,一抹了然浮現在眼底。看來,這一對老活寶越來越磨合的近了。真是不敢想象啊,外婆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有一季老來春。和母親相視一眼,柳嫣然也是個看的開的,對於這樣的事兒,一點也不以爲然。
畢竟母親一把年紀的人,還有絕癥,能讓她有一點好的快樂的時光度過,這是好事兒。
至於夏岑生,說實話,她也不明白這老頭子怎麼就纏磨上自己母親的。雖然,母親在她們那羣老太太裡面,也算是個標緻的老女人,可是,也不至於就讓夏岑生癡迷上勁了吧。唉老人的世界,有時候她也不懂了。
其實,這一切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夏岑生誤會了柳憐花是自己當年春風一度的佳人。
而柳嫣然等人,早就被他當成了自己的家裡人來著。就因爲如此,是以他纔會這麼上趕著邁出追求的第一步……
美妙的誤會,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晚上把小昊子哄的睡下,柳憐花找到了她。
送上一杯玫瑰花茶,倆人象以前一樣的座在窗前賞月喝茶。
“岑溪啊,你就真的打算在這裡一直住下去了麼?”喝到一半,柳憐花開始關心起孫女兒來。
沉默,柳岑溪只是看著窗外。清涼的月光如水,灑在院子裡,給花兒鋪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輝。
整個院落看起來就如披上了一層美麗的輕紗一樣,美則美俟,卻有些太過於清涼。
“外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在這裡,我能靜心。而且你不覺得小志在這裡也很開心麼。沒有了以前浦家人的煩惱,也沒有了我們過去那些鄙視的眼神。在這個地方,我覺得比以前還更開心充實了。”
柳憐花深深的看著她,那雙充滿睿智的眼睛掠過一道心殤。
“岑溪啊……我的兒,何時你才能走出你自己的陰影呢。說來,他也是無辜的,你不可原諒的不外乎是你自己罷。那孩子的逝去,我們現在都不怨了呀。獨獨於你,卻是怎麼也放不下的。”
柳岑溪垂睫,手裡的茶杯卻是握的更緊。
只是如玉的面上卻仍然一片的淡然。
“外婆,你想多了。我真覺得這裡挺好的。到是你,什麼時候和夏岑生一起把事兒辦了吧。我們都看的出來,爺爺他對你很好。真的……”
柳憐花呆了一下,搖頭,“岑溪,你還是不瞭解我。我和夏岑生是不可能的。他是什麼人啊,還有好些美好的未來呢。我一個隨時隨地都會逝去的人,難不成還要讓人看著我逝去而心傷?我們老了,其實也不關乎情啊愛的。現在我們走在一起,是因爲有些老年人在一起的快樂。只是純粹的一種,相交吧。”
擡頭,緊盯著外婆的臉。她坦然的笑,想想也釋然,是呢,外婆也是七十的人了,怎麼著也不能再來一春。年輕守寡的時候就沒再找過人,這會兒老了,她又怎麼會再找人呢?
“嗯,可憐夏岑生爺爺就慘了呢,看的出來他一直把你當成是另外一伴兒的。其實,看的出來他在感情上極可愛的,外婆你完全可以考慮他的嘛。讓我們承認他的身份,再公開的叫他外公這得多好啊。”
柳憐花伸手就擰她臉,“頑皮,還跟以前一樣的還敢拿我老婆調侃了。好了,不說了。到是小昊子他爹,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看他最近好象很忙碌,小昊子都好久沒來看過了,這當爹的,怎麼能這樣呢?”
“外婆,人家不是小昊子的爹地,是叔叔,親叔叔啊。你不能把人一個沒結婚的人叫成孩子的爹。”柳岑溪笑著糾正。
橫她一眼,柳憐花不依了,“啊,他是未婚的男人,別讓人把他當成是孩子的父親。那你還是沒結婚,啊呸,也不對,是結婚了,但是現在準備離婚中的一個小女人,那就能當是孩子的媽了?以後你還怎麼找人嫁呢?”
柳岑溪原本璀璨奪目的眸色,在聽到這話後瞬間黯然無光。
銀色月光籠在她身上,全身憑空添置了不少的憂傷。
垂頭,看著杯子裡的殘玫瑰。因爲茶水的浸泡,此時玫瑰亦然失色黯然。一如她現在的心情一樣,黯然無光。
“外婆……我不會再嫁的。傷一次足夠,怎麼還能再傷第二次呢?”
“唉,隨你吧,只是,岑溪你還年輕啊。”輕嘆一聲,柳憐花的眉皺的緊緊的。孫女兒怎麼能和自己是一樣的結局呢?
她還好一點,怎麼著還有兒有女。只是,有兒也等於沒有,相反的,兒子還相當的讓她嘔氣。
或許,岑溪這樣一個人也是好的。只是內心,仍然爲自己如花似玉的孫女兒感到不值。
“明天我去看看昊子的爹地,哦不對,是叔叔,哈哈,外婆,都是你誤導人家了,害我也跟著說是昊子的爹地。或許,我能在經濟上幫上他一點也不定。”眸色流轉,柳岑溪臉上又有了淡淡的笑容。
池清田這段時間相當的煩躁,公司的事情越來越不妙了。廣告商們的排斥,外面精英業務人員的走失。
公司內部不清不楚的帳……
感覺所有的事情全在這時候壓了過來,他有種忙天忙地,天地全蹋了的感覺。
“他們說價格高了,那就去和他們商量,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業務員啊,也是經理,你怎麼不去找他們扯,非要和我……”
柳岑溪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池清田正在對著自己的和下發火。
“叩叩……”故意敲響了門,柳岑溪一臉笑意,“請問有人嗎?”
擡頭看見她的瞬間,池清田所有的火氣全都熄滅。那位可憐的經理看見一臉笑意的她倚在門口,當場就覺得眼前一亮。這女人,絕對是救星加明星啊。這麼漂亮的妞,正點。在這地方可謂是引人注目的了。
“進來進來,這不是擺明了的倆大活人站你面前的麼。話說今天這都什麼風呢,能把柳大美女給吹來了。”
笑開,池清田趕緊把椅子往柳岑溪面前搬。
笑臉盈盈,酒窩浮現,“我今天剛好路過,就上來看看。你都好幾天沒去看過昊子了,真怕小昊子以後不認你呢。對了,我看你公司好象……有點麻煩的樣子。樓下的幾位也沒心工作,在那兒抱怨呢。”
她進來的時候,公司裡面的人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
有一個要上來,居然有人說算了吧,這早晚都得關門的。還迎接個屁啊。就算現在來一樁大生意,這公司也只能是倒閉的份。“啊,你說他們在樓下抱怨,該死的,我去教訓這幫人,敢目中無人,這幫人是真的皮癢癢了。”
池清田一聽就面色郝紅,他慌亂的倒了水放在柳岑溪的面前,轉身就要往樓下衝去。
手卻一把被拽住,回頭,對上柳岑溪幽黑能吸人的瞳眸。
“別去。”香風繚繞,鶯聲燕語。所有的戾氣全都化成了繞指柔。
“嘿嘿,好,不去,不去。”憨厚的摸著自己的下巴。柳岑溪鬆開他,伸手,“把你的賬單還有麻煩的大事全說一下,我想我能幫上你的。”
好歹,她可是一流的經濟生啊。憑著自己的本事,她相信有能力把爲這樣一個小公司扛過難關的。
“你,你要幫我?你能行?”池清田上下疑惑的打量著她。一幅不敢置信的樣子。
聳肩,對於他這反應柳岑溪一點也不奇怪。“趕緊吧,時間就是金錢。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好歹我也算是一流經濟學出來的人。再者說了,偶可在當年小賺過不少的。”上億元的收入,還算是小賺。不知道說出來池清田會是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