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化妖

?秦陸追上司徒瑩，把她拉到街邊的角落裡。《》 .

不知何時，司徒瑩的臉上已掛滿了珠淚，如同梨花帶雨一般，有種惹人心疼的美。

秦陸心中充滿了憐惜，握住她的手，才發覺她的手冰冷一片，不由問道：“師傅，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傷心？”

司徒瑩的眼中充滿了水霧，低聲道：“秦陸，你早就已經發現了我的古怪，對不對？”

秦陸忙笑道：“師傅，你說什麼呢？你哪裡古怪了？分明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類了！”

“你還騙我？”司徒瑩擡頭看著秦陸，“我早就發覺了，你雖然沒說，但看我的眼神卻很特別，我就是妖怪，對不對？”

秦陸道：“怎麼會？師傅，你千萬別聽那個狗屁藥師胡說八道，你纔不是妖怪呢！”

司徒瑩還在搖頭：“不，我是！而且很快就能得到證明了！”她攤開手，掌心還拿著上官藥師給她的露瑩丹，“只要我服下它，真相自然大白！”

秦陸和司徒瑩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知道母親的仇是她心底最大的傷痕，她以復仇爲己任，是妖怪殺了她的母親，所以她恨所有的妖怪，她可以對所有人包容和善良，卻無法原諒自己的仇人，現在突然發現自己也是妖怪的一員，那她自己不是要恨自己嗎？這種明顯的矛盾最讓人無法接受，司徒瑩是個女孩，更加敏感，也就更加難以接受了。

秦陸見她看著露瑩丹垂淚，要想奪過來，把這個該死的丹藥扔掉。可是才伸出手，司徒瑩卻迅速收起了露瑩丹，轉頭對秦陸道：“秦陸，如果你不怕我是個妖怪，現在跟我去客棧！”

秦陸不知她要幹什麼，她現在這麼傷心，自然要對她寸步不離，當即答應了。

他們兩個來到客棧之中。

司徒瑩讓秦陸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碧水沉淵，輕輕放在他手上。

秦陸奇怪：“師傅，你這是幹什麼？”

司徒瑩說道：“待會我會吃掉露瑩丹，如果我真的變成妖怪，你就用碧水沉淵殺了我！我是妖怪的話，還怎麼配做我孃的女兒，又怎麼配給她報仇呢？”

秦陸駭然：“師傅，就算你是妖怪又怎麼了？我……”

司徒瑩輕輕掩住他的嘴：“秦陸，你是不明白的！因爲我孃的仇，從小我就埋下了對妖怪深深的仇恨，現在我卻可能是個妖怪，哼哼，這真是莫大的諷刺，我還有什麼臉面談給娘報仇的事情！”

秦陸也是關心則亂，平時調笑可以，真正看到司徒瑩這麼傷心，真不知怎麼安慰了。

司徒瑩看著他的眼睛，又鄭重說道：“秦陸，記住，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師傅，就在我變成妖怪的時候殺了我！”說完，不等秦陸回答，擡手把露瑩丹吃了下去。

秦陸緊張地看著，以前的一切都是猜測，他也想看看，司徒瑩到底是不是妖怪。

司徒瑩靜靜地站在那裡，擔心和憂慮之情溢於言表，這個時候，秦陸發現司徒瑩的眼睛開始發生變化，變得瑩光閃動，好像水面瀲灩的波光似的，搖曳生輝，比原來的清澈雙眸多了幾分妖異的魅力。

秦陸心底一沉，看來司徒瑩真的是妖怪。

正這麼想著，司徒瑩的背後，有斑斕的色彩流動，過了一會，好像破繭成蝶似的，兩隻美麗的蝴蝶翅膀在司徒瑩背後生成，玲瓏纖薄，飄飄欲舞。

司徒瑩注意到了，淚水一下就涌了出來。她嬌軀顫動幾下，似乎有些站立不住，就要摔倒下去。

秦陸慌忙上去扶住她，手臂攬著她的纖腰，發覺她的衣裙也在變動，原來的裙裳翩翩破碎，枯葉般飛舞落地，一身新的湖藍色衣裙在光芒閃爍中出現在她身上，這衣裙簡約凝練，緊貼著身體，把司徒瑩修長瑩潤的雙腿也給露了出來。

秦陸知道，這是她的半妖狀態。半妖狀態的司徒瑩，氣質有了些許的改變，多了幾分妖異而動人心魄的美麗，不過依然溫婉如水。

她臉上充滿了驚恐的神色，緊緊抓住秦陸的手，顫聲道：“秦陸，殺了我，快殺了我！”

秦陸怎麼可能殺了她，他緊緊抱住司徒瑩，柔聲道：“師傅，你是妖怪又有什麼關係？沒有關係的！”

司徒瑩卻根本接受不了自己這個樣子，看著變得更加修長的玉手，不住搖頭，就來搶秦陸手中拿著的碧水沉淵。

秦陸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知道再這麼下去，她肯定會崩潰的。於是狠狠心，咬咬牙，豎起一掌，拍在了司徒瑩腦後。

司徒瑩被這一擊，眼睛緩緩閉上，身子軟軟地昏倒過去。

秦陸心中如堵，抱起她輕輕放在牀上，蓋好被子，喃喃道：“師傅，不管你是人是妖，都是我的師傅，都是我心中最善良完美的仙子！”

看著她憔悴的面容，秦陸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不知爲什麼，現在的他沒有絲毫的雜念，沒有絲毫的猥瑣心思，好像心中的色念都被淨化了似的。

司徒瑩昏睡著，可即便是睡著，淚水還是從眼角滑落。

秦陸守著他，慢慢地，睏意襲來，就趴在牀邊睡了過去。睡夢中，看到司徒瑩變成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扇動著翅膀，翩翩從窗口飛走了，外面長空萬里，頓時不見了司徒瑩的影蹤……

秦陸猛地驚醒，急忙擡頭，臉上卻一片駭然。牀上的司徒瑩不見了，難道真像夢中那樣，她變成蝴蝶飛走了？秦陸急忙轉頭去看窗戶，窗戶緊閉，門栓卻被打開，應該是司徒瑩出去了。

秦陸只覺心口撕裂般地疼，好像在滴血一般。他實在無法承受失去司徒瑩的痛苦，匆匆起身，就向門外衝去。

此時正是清晨，朝陽暖暖的，光線明媚。秦陸急步來到樓下，抓過小二來，問她是否看到了司徒瑩。

那小二被秦陸的可怕樣子嚇到了，半天才支吾道：“那位漂亮的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還向我打聽賣胭脂水粉和衣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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