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聽及此不由得笑了,偎依在墨九西傲懷裡,扳著指頭算道。
“傲記錯了,是二十三天。皇上二十三天沒來煦暖宮了。”
“是麼?那麼短?”
墨九西傲故作驚訝似得笑道,“怎麼覺得像是經(jīng)過了七八年似得。可見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
聽墨九西傲這般自嘲,輕舞不禁抱過了那厚厚的大掌,纖巧的手指在上面邊劃邊道,“如果皇上老了,臣妾也老了,我們一起已經(jīng)慢慢變老了。”
墨九西傲眸子一垂,看向懷中的傾絕,嘴角驀地滑過一絲寵溺。
“舞的話孤愛聽,一起慢慢變老,不過,再怎麼說也是老了,要不,今夜孤留在煦暖閣不走了,孤要證明自己不老,這可有一個最好的方式……”
“什麼?”輕舞不知道是一個小圈套。
“孤的雄風(fēng)。”墨九西傲邊說著邊把下巴抵在了輕舞的額頭,眼神裡閃著朵朵迷離。
輕舞的臉色紅了一大半,捶打地墨九西傲的肩膀道。
“原來皇上故說自己老是在這裡等著臣妾呢,不和你說了。”
“呵呵。”
墨九西傲笑著把輕舞拉入了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愛妃這兒時候不說,晚上窩在孤的胸膛上說也好。舞的聲音動聽,每次都讓孤不願停下。”
“刷。”輕舞的臉色浮羞,低著頭擺弄著裙角透過眼角的餘光又忍不住看了看墨九西傲,發(fā)現(xiàn)他正認(rèn)真而深情地回看這自己,臉更紅了。
“愛妃害羞的時候最惹人心動。”
墨九西傲痞痞地挑起了輕舞的下巴,英俊的俊顏湊了過來,他的脣,僅僅距離輕舞的脣有半個小指甲。
輕舞感覺到墨九西傲的鼻息,和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她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如期所想,一個溫柔繾綣的吻落了下來。
過程是謹(jǐn)慎小心的,彷彿是一種默默傾訴的心聲,更像是一根羽毛撥弄著彼此的感官和心扉。
許久,兩人才分開,輕舞的臉頰已經(jīng)是火燒雲(yún)了,氣息也不穩(wěn)。
“愛妃的脣,依舊甜的膩人。”墨九西傲滿意地說道,笑著看向輕舞。
“那皇上去喝點(diǎn)菊花茶清清嘴裡的膩味,或者是到哪個夫人哪個妃子那裡再換換口味。”輕舞似是不滿墨九西傲偷吻自己,扁扁嘴巴說道。
“誰說不是呢,聽說許昭儀養(yǎng)的一盆蟹爪蘭開出了綠色的花,這倒是奇聞,孤要攜許昭儀的手好好鑑賞鑑賞。”眼神裡一抹笑意,墨九西傲故作要走。
“皇上去吧,臣妾不送了。”輕舞扭過身子去,嘟起嘴小脾氣道。
見狀,墨九西傲雙臂一擡把輕舞的身子轉(zhuǎn)過來,笑道。
“就你愛吃醋。嘴巴也不饒人。美人相伴,孤怎麼捨得走呢,更何況孤還沒有嘗夠……”
話音未落,墨九西傲傾壓上輕舞嬌紅的脣瓣,又是如膠似漆的水乳.交融。
好不容易分開,輕舞躲在墨九西傲的懷裡一臉緋紅。
“無賴。”輕舞笑道。
“爲(wèi)了你,孤願意當(dāng)個無賴皇帝,晚上還會有更無賴的。”墨九西傲把懷裡的人兒緊了緊,眼角閃過壞壞的光芒。
輕舞繾綣無語,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陽光有些明媚耀眼
,懶懶地照在人身上催人沉沉欲睡,空氣中飄著絮狀的浮物,一切都是夢一樣的虛幻。
“晨早,有人看到你去了靈王府。”
墨九西傲沒來由地問出了這句,語調(diào)之中似是帶著不同尋常的追問。
輕舞微微一怔,她是天未亮就架起輕功動身的,沒有驚動到宮門守衛(wèi),墨九西傲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他派人監(jiān)視自己?
“哦,是爲(wèi)了崢嶸的婚事,我去當(dāng)說客了。”輕舞平靜地回答,在心裡她卻突突的一疼。因爲(wèi)她覺得墨九西傲並不信任自己。
“原來是這樣。”眼神裡似是有了一絲放心,墨九西傲握住了輕舞的手,道。
“以後不要一個人去靈王府,再怎麼,也要帶個人陪著你一起去。”
“嗯。”點(diǎn)點(diǎn)頭,輕舞心裡的那一抹疼痛卻漸漸轉(zhuǎn)濃。
外人傳言自己和靈王有染她可以不聽不聞不問,但是墨九西傲這樣猜測自己,卻讓輕舞恍然若失。
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還是哪裡讓他誤會了?她可以改!但他爲(wèi)何要懷疑?
其實輕舞並不知道,墨九西傲擔(dān)心的不是她,而是靈王。
靈王對輕舞的感情一點(diǎn)點(diǎn)的累積,讓墨九西傲看在眼裡,妒在心頭。
這也難怪墨九西傲?xí)恢睂`王深深介懷。
彌傷從在墨家堡就開始對輕舞傾心,到堯城之後還公然違背自己的命令把輕舞藏了起來,那段日子讓墨九西傲記憶銘心,日久都可以生情,更何況彌傷對輕舞是一見鍾情。
而就在太后的壽宴上,彌傷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拒絕了崢嶸公主,明眼人都能看出,彌傷心有所屬,這輩子都有可能不接納別的女人,這更爲(wèi)墨九西傲敲響了警鐘。
墨九西傲很怕,怕彌傷會變成第二個歐陽絕音,怕眼前的幸福會再次離他而去,這是他、絕、不允許的。
“舞。”墨九西傲的神色突然變得很嚴(yán)肅。
“嗯?”輕舞擡眸,她想在他眼裡看出他在想什麼,可是盯了許久,裡面卻是她不甚分明的深沉。
“太后一直期望崢嶸和彌傷這兩人能結(jié)合,孤想在端午節(jié),就給他們兩個指婚。”墨九西傲等不及要給彌傷組建家庭,因爲(wèi)這是防患於未然最好的方法。
聽到墨九西傲提到這一對兒的婚事,輕舞的臉色反倒輕鬆了些。
她不再糾結(jié)墨九西傲心裡想什麼,畢竟彌傷成親後,就能堵住悠悠之口了,沒有那些流言蜚語,墨九西傲也會對自己信任如初吧。
想到這,輕舞笑了。
“嗯,崢嶸性格潑辣大方,靈王細(xì)膩平和,兩人倒是很互補(bǔ)。天作之合的一對兒。”
“是麼?”墨九西傲長吐了一口氣,他在心內(nèi)緩緩默默地說道,“你能這樣認(rèn)爲(wèi)就好。孤就怕你對靈王動了心思。”
見墨九西傲眼神一眨也不眨凝視著自己,輕舞腦袋一歪,她不禁解釋道。
“其實傲,今天我會獨(dú)自去靈王府,是考慮到崢嶸和靈王的關(guān)係鬧的這麼僵,外面關(guān)於兩人的事情又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我就想,爲(wèi)了兩方的面子,還是我一個人去比較妥切。”
“愛妃很聰明,一切都是爲(wèi)了大局著想,這件事是孤不好。”墨九西傲嘴角一抿,笑微微地看著輕舞。是啊,是他不好,他不應(yīng)該聽信狐言,隨便懷疑輕舞的忠貞。
“到孤懷裡來。”
見輕舞歪著頭一臉疑惑地萌態(tài),墨九西傲笑了,攬住輕舞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快要到你生辰了,孤會給你一個禮物,你想想,還缺什麼?”邊說著,邊輕輕用手指梳理著輕舞的青絲,墨九西傲眼神一片盎然。
因爲(wèi)最近發(fā)生了許多事,不該夾雜在兩人之間的人頻頻出現(xiàn),墨九西傲明顯地感覺到輕舞見自己的眼神飄忽了不少,也不像之前那樣,無論什麼事情都告訴自己,不如藉由這個機(jī)會,好好地彌補(bǔ)兩人之間的小裂縫。
“我想……”還沒等輕舞開口說出心儀的禮物,這時候哲海抱著拂塵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
“皇上,剛剛麗夫人派人說肚子疼的難受,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jìng)的東西,難受地在地上打滾,宮女說,請您過去看看。”
聞聽此言,墨九西傲眼角微耷,不屑道。
“這麼大人了還能吃壞肚子,真有夠蠢的,孤又不是太醫(yī),去了也沒用。回了吧。”
“是。”
哲海聞聽此言復(fù)而退下,把墨九西傲的意思傳達(dá)給了等在外面的宮女,宮女領(lǐng)意匆匆回了麗坤宮,又本本樣樣地告訴了柳葉。
麗夫人此刻正在貴妃榻上捂著肚子裝病,門吱喳一開,以爲(wèi)是墨九西傲來看自己了。
滿心歡喜地擡眸,卻見是柳葉,她的眼神裡不禁劃過失落。
“柳葉,皇上什麼時候纔來?”
聞聽此言,柳葉目光躲閃道,“夫人,聽瀅兒說皇上在處理公務(wù),來不了了。”
麗夫人眉頭一皺,一下子捏住了柳葉的手,陰沉道。
“你撒謊!”
“說,是不是皇上現(xiàn)在在煦暖宮和東方輕舞那個妖女甜蜜!所以纔不來看我的!”
柳葉見麗夫人情緒激動,不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瀅兒是看見皇上在煦暖宮,的確是和……和……暖貴妃恩愛地吻在一起……”
柳葉還沒說完,麗夫人滿眼含妒地打斷了她。
“我就知道是這樣!”
“又是東方輕舞,爲(wèi)什麼次次都是東方輕舞!”
“爲(wèi)什麼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東方輕舞今早揹著所有人,偷偷去了靈王府的事情,卻還這麼寵她包容著她,她身上究竟有什麼好的!”麗夫人咬著牙齒說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得。
見狀,柳葉趕忙道,“娘娘,是不是我們做的太明顯了,不該讓小連子把密條送去未央宮,小連子是我們麗坤宮的,皇上會不會懷疑我們是無中生有,故意中傷暖貴妃?”
“不,不可能。”麗夫人搖頭。
“據(jù)本宮所知,皇上早就知道靈王心儀東方輕舞,別看平日裡和靈王和和氣氣的,卻是面和心不合,尤其是東方輕舞從堯城回來後。”
“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自從那時開始,皇上對靈王都不重用了,不僅僅讓靈王待在汴州一段時間冷落他,詔靈王回京後又給了他一個閒職,可見皇上已經(jīng)對靈王和東方輕舞的關(guān)係動了戒心了。”
“那爲(wèi)什麼皇上已經(jīng)有了察覺,卻還睜一眼閉一隻眼呢?”柳葉無不疑惑地說道。“瀅兒剛剛就看到皇上把東方輕舞抱在懷裡,笑依君王膝,這該是多大的寵愛啊……”
邊說著,柳葉邊豔羨地咂咂嘴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