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灃沒有收起飛鏢,目光透出冷冷的殺意,“如果你還這麼一副讓人火大的表情的話。”
幽雲恆嬉皮笑臉的笑著,說:“我的表情不是從來就沒有讓你順眼過嗎?”
飛鏢突然在兩邊發散出兩根尖刺,幽雲恆立刻換了臉色,“小白狼的情況你不是看得比誰都清楚嗎?”
子灃的目光開始有些惱怒,“如果是這個答案我就不聽了。”
幽雲恆嘆氣,“雖然我是四界的智者,但是我看不到死者的未來。”
子灃的目光被刺傷,“哼”了一聲,飛鏢破碎成無數晶亮的碎片掉下,濺在地上猶如珠子一般發出清脆的聲音,有幾個還彈了一點高度。子灃沒有再和幽雲恆說哪怕一個字,轉身離開。他肩膀上的翩翩長羽隨風而動,襯托著一張白淨的臉,如玄鐵一般嚴肅。
“爲什麼?”幽雲恆回頭看著子灃,那個周身氣場蕭肅的人,那個和往常的態度不一樣的人。
子灃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背影柔和了一些,於之前相比還多了一份無奈和不捨。“爲什麼?”子灃的話輕輕吐出,“爲什麼在知道那個人要死了之後會這麼傷心?明明巴不得他死卻露出了這樣的表情?爲什麼呢?大概是因爲血濃於水吧,大概是日久生情吧,再怎麼記恨那個人,但是知道他要離開之後,卻十分的不捨得,因爲,他畢竟是我弟弟。”
幽雲恆的表情一落千丈,不免有些憐憫子灃。“這樣啊……”他說,情緒也變低沉了不少。就在幽雲恆打算安慰子灃的時候,突然聽到低沉的笑聲。“哼哼哼哼。”幽雲恆擡頭看過去,發現子灃的肩膀微微抖動,這份諷刺的低笑毫無疑問是他發出來的。“你……”幽雲恆被喜怒無常的子灃嚇到了,錯愕的看著他。
子灃回頭,一張俊白的臉上是張狂諷刺的笑容,“你該不會真的以爲這是直接原因吧?天真,太天真了!我之所以捨不得,完全是因爲,這是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獵物,現在就這麼死了,不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呵”子灃說完又是一陣陣的冷笑。
“你真是個……”幽雲恆嚇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想對子灃這種極品妖類,以後還是避而遠之的好。“若是這樣我先回去了。”幽雲恆的眼角滑下三根黑線,說,並且毫不掩藏的炫耀他的甜蜜戀情,“玖嫣第一次給我煲湯,我還要回去喝呢。”
“不送。”子灃冷冷的說。
幽雲恆癟癟嘴,轉身離開。一回頭就看到天上有一個耀眼的金色生物飛了下來,發出嘹亮的叫聲。“神凰?”幽雲恆說,詫異的說,“該不會是奈可欣真的找到救命的辦法回來了吧?”
聽到神凰的叫聲,子灃也回頭看去,一剎那間表情複雜難懂。而聽到叫聲,紹傾、景昱、素秋、尹塵雙子、冰月和小丑從各個角落飛跑出來,看著神凰,心中充滿期盼。他們極目眺望而去,看到亦汐坐在上面,旁邊露出一點白,應該是仟羽。景昱按捺不住,大聲的喊:“仟羽,怎麼只有你回來了?女王呢?你們有找到辦法嗎?”
仟羽聽到叫聲,從神凰悲傷探出頭,神情憔悴,一雙眼睛腫得和桃子一般。
看到如此,所有人心中一震,一種不安籠罩上他們的心頭。
該不會……
待神凰飛下來一點,仟羽大喊景昱的名字跳了下來。“景昱!”並一下子撲進景昱的懷中哇哇大哭。
所有人的心再次沉下去,陰霾籠罩他們所有人。
“女王呢?”景昱撥開仟羽,著急的問。
仟羽嚎啕大哭,口齒不清的回答:“小奈死了,沒用的小奈死了,被兩個人打死了,還被扔下深深的地方去了。嗚嗚嗚!”
所有人心中猛的一落,全部不安的看著亦汐。亦汐神色愧疚,別過頭,“對不起,奈可欣在棲楓渡發生了意外……”
這句話宛如一個晴天霹靂,所有人的都呆住了。
紹傾一個箭步衝上前,“你說什麼?奈可欣不是去魔界了嗎?而且棲楓渡是神界的禁地,她爲什麼去那裡?”
亦汐難堪的解釋,“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爲棲楓渡裡面有還魂草,所以……”
一切都再明顯不過,一切卻又像夢一般。在場所有人的神色全部凝結,難懂難看。
紹傾聽完之後拎起亦汐走兩步重重摔到地上,一改往日的溫潤和玉,厲聲呵斥:“既然你讓她去那兒,爲什麼不好好保護她?爲什麼她死了你卻一點傷都沒有?”
亦汐絲毫不反抗,臉色難看無比,他低著頭,解釋,“棲楓渡是神界的禁地,所有我沒有進去,奈可欣在裡面似乎遇到了什麼,等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亦汐沒再說下去,後面的話報以沉默。
仟羽淚眼汪汪哭著說:“這個妾身可以作證,沒用的小奈被兩個人打了,兩個白色衣服的,其中一個一招過去就把小奈割得渾身都是傷口,小奈叫得好慘。嗚嗚嗚嗚,妾身怕,妾身怕!妾身以後再也見不到小奈了,再也見不到了!”然後仟羽突然掙脫景昱的懷抱朝屋子裡面跑去,一邊哭一邊喊,“小白狼,自大的小白狼,你快點醒來去救小奈,妾身不要她死,妾身不要!嗚嗚嗚!”
看著仟羽哭天搶地的跑進屋子裡面,外面所有人,沉默,無休無止的沉默……
輕風、苦雨,一層波瀾一層涼。
誰是你心心牽盼的佳人,
在輾轉相思中熬成一杯苦酒,
醉了,醉了。
紹傾無力的跪下,絕望的閉上眼。周圍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表情凝重。唯獨房間裡,仟羽還在苦苦掙扎,大聲哭泣,而哭泣的仟羽沒有看到,牀上的小白狼聽著它的哭訴,眼角滑下一顆淚珠,然後,就此結束了一切……
也許並不是誰刻意不刻意,也不是神留下的什麼不屬於我們的神話,而是睜開的那一剎那,
一切都是陌生的。
奈可欣坐在一片灌木裡,前面是一條波濤洶涌的大河,奈可欣一定是掉落大河,然後十分幸運的被波浪捲到灌木中。她臉上是已經結痂的細微傷痕,衣服雖然破爛不堪,但是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痊癒,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重傷。她身上的所有傷口都在以一種超出想象的速度癒合,不過斷裂的骨頭和筋脈卻沒有痊癒。在外觀沒有任何一絲重傷的情況下,然而,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露出無助迷茫的光。
眼前的一片雲霧騰繞的唯美畫境,在奈可欣的眼睛裡透出一股莫名的無助感。
這裡,是哪裡?
我,是誰?
紫色眸子裡閃出害怕的光芒,那份無從解釋任何東西的迷茫像是一張大網,牢牢的罩住自己的大腦。
高亮的天空飛過金色的鳥兒,一片金色的羽毛緩緩飄落,靜靜的躺在奈可欣的面前,金色的影子劃過奈可欣的面前,在她那雙寂靜無邊的眸子裡面激起一絲細微的波瀾。
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奈可欣的腦海裡出現,那是一個俊美的少年,霸氣的坐在一隻金色的大鳥上,對著自己伸出手,莊重的許諾,“跟著我,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後悔。”
那個人的臉……
啊,不行,頭好痛。
奈可欣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頭,再把手拿開的時候赫然看到右手上全是半凝固的血液。
奈可欣看著手上的血,陷入沉思。
我受傷了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我的腦海裡什麼也沒有?那個人是誰?啊,好痛,頭好痛!
那份疼痛像是蜘蛛絲一樣慢慢的纏繞住自己,把自己那唯一模糊的記憶往死裡勒,越來越痛,越來越痛,彷彿要徹底的勒爆自己的記憶!
忍不住這份疼痛的奈可欣最終仰天一聲長嘯。
“啊!”
痛得險些抓狂的奈可欣站起來往前面踉蹌的跑了幾步,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鳥叫聲,接著就是一大片的金光照射到自己身上。這份金光像是溫柔的撫摸,逐漸的撫平奈可欣的疼痛。迷茫無助的她擡頭,看到幫助自己的人。
那是一個俊美的少年,他騎在一隻金色的大鳥上,往下面看著自己,目光有些驚訝,青色的髮絲隨著金鳥拍動翅膀的頻率輕輕的飄動著。他的身後是明亮的天空,天空中飛滿了美麗的傘形客。縱使天空再美麗,然而男子絕世的容顏在在剛出場的這一剎那就驚豔了時光。
在這和煦的金光下,雙目迷茫的奈可欣和青發男子看著彼此,時間彷彿靜止了,停在這一刻,只有天空中的傘形客在肆意的飛舞。
自己彷彿在什麼時候見過眼前的這個男子。
奈可欣的腦海裡終於生成了畫面清晰的畫面,那是一片虛無迷茫的純白色世界,自己騎著魔化的仟羽在裡面漫無目的的走著,之後在一場暗襲失敗中,那個男子擡起了頭,一如今天,驚豔了時光。
“是你?”奈可欣說出這兩個字,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一個藏在仙家之地的小藥爐裡面,青煙嫋嫋升起,好聞的中藥味散開來,把周圍如夢一般的仙境點染得更加神秘幾分。
藥爐裡面,一個俊美的青發男子正在忙碌的煎藥,他動作熟練,看起來是從醫之人。藥爐裡面,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她渾身是傷,雙脣緊閉,神色痛苦,看起來正在受什麼煎熬。
水滑出壺口緩慢傾入白瓷碗裡面,翻滾的藥汁彷彿在演奏一首好聽的歌曲。
這高山流水般的聲音惹得屋子裡面的人起了反應。
“羽兒,你是不是又在搗鼓長生不老藥?”
青發男子聽後白皙無暇的臉上綻開暖暖的微笑,黑曜石般的眸子也綻放出美麗的笑意。“師父,你別取笑我了。一直以來鼓搗這種不現實的藥的不是隻有你嗎?”說著把藥端進去。
一個鬚髮全白的老頭從最裡面的房間走了出來,他雖然外表已成人瑞,但是皮膚保養得很好,不僅一點皺紋也沒有,而且神采奕奕,精神煥發。
“不是說過叫你別再練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嗎?”老頭故意說,搶過青發男子的藥,嗅了嗅,皺著眉頭說:“還魂草,你熬這藥給誰喝?我現在可不需要。”
青發男子笑而不語,拿過藥走了進去。裡面,躺著的奈可欣還是一臉痛苦。
老頭嚇了一大跳,“這個女孩是誰?你什麼時候找姑娘了?找就算了爲什麼找個半死不活的?”
青發男子實在拿自己的師父沒有一點辦法。他坐到牀邊,細心的一勺一勺給奈可欣喂藥。“她叫奈可欣,我之前見過幾次。”
老頭捏起奈可欣的纖弱的小手,查看了一會兒,說:“渾身筋脈盡斷,骨骼皆碎,記憶被人粉碎……你上哪兒撿了這麼個極品?”
青發男子哭笑不得,“我是在無底之淵發現她的,發現的時候已經這樣了。”
“那你還救她。”老頭絕情的說,“你應該知道這樣子的人根本救不了。”
青發男子搖頭說:“我不這麼認爲,受了這麼重的傷照理說應該早就死了,可是她卻還活著,我想她一定有什麼不達成之前絕對不肯死去的執念,這樣子的她,就算我不救也會被他人所救的。”
老頭還是很絕情,“那你爲什麼不讓別人救她呢?”
青發男子詫異的回頭,問:“師父,你怎麼這麼絕情?”
老頭慷慨陳詞,“她躺的是我的牀。”
青發男子吃了一驚,指了指裡面,“你的牀不是在裡面嗎?”
老頭雙手一攤,“就在剛纔被我睡榻了。”
青發男子:……
人生最美的場景大多數情況下就是無慾無求,睜開眼看得到陽光,閉上眼睛能做個好夢。
青發男子和他的師父兩個人在仙界的僻靜之地隱居,終日除了修煉之外就是養養花草,種種小菜,日子過得舒適無比,現在青發男子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每天熬製草藥並給昏迷不醒的奈可欣喂藥,還有就是逼著他師父和他一起給奈可欣療傷。
師父大人表示對這種出力氣還沒報酬的事情深刻嫌棄之。
青發男子倒是樂此不疲,任勞任怨,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
這樣子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之後,一日,師父幽幽的冒出頭看著正在給牀上那具死屍喂藥的青發男子,陰陰的問:“這姑娘的面相也不錯,你這麼廢寢忘食的救她難道是想給自己定個伴以解決後顧之憂?”
青發男子放下碗看著自己的師父表示十分無語,但是轉念一想他竟然調皮的笑了,“你這麼一說我突然發現也未嘗不可。”
師父吃驚立在原地,“那我怎麼辦?”
青發男子露出美麗的笑意,“你也趕緊去找個師孃啊,我可是已經有美人相伴了哦。”
師父不開心的看著牀上的人,突然拿出一把刀:“我殺了她!”
青發男子急忙阻止,“別啊,我說著玩的。”
牀上的奈可欣突然弱弱的咳了兩聲。
“醒了?”青發男子開心的看過去。
奈可欣的眼皮動了動,睜開了,一雙暗紫色的眸子露出光彩,猶如黑夜了突然點了火把照亮了整張臉。奈可欣掙扎著要起來,青發男子去扶她,“小心點,你傷得很重。”
奈可欣第一句話就是:“我睡了多久?”
“半個月吧。”青發男子回答。
“半個月!”奈可欣著急的下牀要往門外去,“我怎麼睡了這麼久,我要快點去……”奈可欣突然停下腳步,大腦裡一片空白。
這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敲了一下,整個空蕩蕩的世界震盪了一下,但是卻沒有留下什麼。
“你這麼著急要去哪裡?”青發男子問。
奈可欣的雙目變得迷茫,
去哪裡?
我要去哪裡?
我究竟要去哪裡?
那份讓我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著急的事情是什麼?
奈可欣感覺自己站在一片空白的世界裡,周圍是破碎的各種記憶碎片,然而,當她打算去看個究竟的時候,那些記憶突然飛快的撤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得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留下。偌大的一片空地,海一樣沒有盡頭亦沒有起點,只有奈可欣一個人在裡面,彷彿是整個世界的中心又像是隨便的一個角落。
我,被所有的拋棄了,連同自己的記憶一起。
“啊!”奈可欣失聲慘叫,一下子跌坐回牀上。
“你沒事吧?”青發男子關心的問。
奈可欣捂住自己的頭,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疲憊不堪,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她眼裡竟然跳出來兩顆眼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奈可欣惶恐的喃喃自語,“剛纔我的腦袋很痛,彷彿要炸開一樣,但是現在不痛了。剛纔我的腦海裡有一大把的記憶碎片,但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叫什麼?來自哪裡?爲什麼會經歷這一切?我又爲什麼會在這裡?你們又是誰?不,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奈可欣的聲音越來越低,她慢慢的把手放下,抱著自己縮成一團,“沒有誰要我,我被全世界丟棄了……全部……”
青發男子看著無助絕望柔弱的奈可欣,腦海裡閃現出第一次見她的樣子。那時奈可欣騎著玟兔,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渾身卻是一股煞爽的英氣!而現在的她,如此柔弱。
師父抓過奈可欣的手探了一下,突然一剁手打暈了她。青發男子嚇了一大跳,“師父你幹什麼?”
“她的記憶是徹底被抹除了,要是再繼續傷感下去你又繼續有後顧之憂了。”
“哦。”青發男子看起來蠻心疼奈可欣的,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師父把奈可欣扶住之後給她療傷,直到療傷結束把奈可欣妥妥的放到牀上之後才放心的和師父出去了。
到了外面,兩個人坐在桌前,青發男子給師父倒了杯茶,問:“師父,你看她的傷怎麼樣?能治嗎?”
師父看了青發男子一眼,說:“論修爲你和我也不差多少,你自己應該清楚。”
青發男子沉吟半晌,說:“她的傷要治倒也不是難事,但是她的記憶能不能恢復,這個弟子就一點把握也沒有了。”
師父聽後沉吟半晌,長長的嘆了口氣,說:“粉碎奈可欣記憶的人和剝去夢妤仙骨的人師出同門,你覺得奈可欣的記憶還能恢復嗎?”
青發男子聽後沉默了,“夢妤”這兩個字似乎是他心裡很隱秘的傷,半天后他才失望的說:“這麼說來是沒有機會了。”
師父點頭,語重心長的說:“你還是放棄吧,這個女孩半人半妖,而且還有很大的執念,你就算救活了她你們也不會有什麼結局。”
青發男子略微沉默了一會兒,擡頭,十分堅定的說:“可是,我想救她,就算沒有結局,就算花費很大的力氣,我還是想救她。”
師父看起來還想勸阻青發男子,但是看他這麼堅定,於是放棄了,轉而問道:“爲什麼?你和奈可欣不過是初識,爲什麼這麼篤定的要救她?”
青發男子擡起頭,看著無邊無際的山中迷霧和在其之下的美景,還有遠處美麗的天空,宛若神人的臉上露出美麗的淺笑,“因爲我想照自己的心走一次。”
師父沉默了。
照自己的心走,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也是正常人輕而易舉就可以辦到的事情,可是眼前的這個美男子,因爲其特殊的出身,根本就辦不到。所以他的活動範圍只有兩個地方,那就是這深不見底的深林和幻境冥畔之端。
奈可欣,是他在這裡和冥畔之端都遇到的師父之外的人,而且還不是攻擊他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善良溫柔卻又害怕寂寞的人,潛意識裡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朋友。長這麼大唯一的一個朋友。
師父沒有阻止,眼前的這個人是他一手帶大的,他沒有理由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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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起章節發佈推遲一個小時,九點準時發佈,所以妞妞們不要來的太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