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講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也就是如今的狀態吧。只是馬爾藍卻滿心的抱負和秘密藏在心中,齊子軒再怎麼也無法猜透,這樣想著就有些低落。
“世子可是回來了,聖上急著召見您呢,說是叫你進宮一趟,有事情。”
還沒有站穩腳步,齊子軒剛把馬爾藍輕放在牀上就聽聞進來的阿樹說道,不由的又皺起了眉頭。
“說是什麼事情了嗎?柳大人可是去了?”
“小的不知。”
金鑾殿上,一片敞亮威嚴,四周冰冷的漢白玉鋪就成的地板甚是光滑平整,龍椅兩邊的黃金鑄成的燭臺插著數十隻紅燭,下邊還有宮人手中舉著的燭燈罩子,一片的莊嚴肅穆,寂靜無聲,齊子軒跪在下邊,感覺能聽到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雖然南宮景平日裡很是對他和柳洛澤寬縱,看著是很慈愛平易近人,但今日卻不知爲何叫齊子軒有些壓抑之感。
“臣齊子軒見過聖上,願聖上萬歲萬萬歲。”低沉雄厚的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齊子軒聲音不大,但卻能感覺到聲音觸碰到同樣冰冷的器皿牆壁返回,在這間碩大的房間裡久久的迴響起來。
“起來吧,這麼晚還把你叫來真是辛苦你了。”南宮景聽著說話有些疲倦,今日宮裡後宮一定也是大擺宴席團圓,只是宮裡只有皇后一人,嬪妃也不過三五個,皇子公主就更加少之又少,各自住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所以平日裡都是叫了王孫貴族來宮裡一同歡慶,這些時日南宮景龍體一直欠佳,所以今年的秋夕也就沒有大肆舉辦。
“皇上近來可是好些了嗎?臣聽著聲音好像有些嘶啞,可是又熬夜批閱奏摺了?”
“只不過是換季受了些涼,身子也一直是這個樣子,不說這個,今日叫你來是要問一些朕上次叫你去查的那個戶部侍郎的事情。”江公公從下邊端來一壺熱茶,給南宮景倒在杯中,囑咐南宮景喝些潤潤肺。之後又很是識相的走了下去,大殿的門被重重的關了上來。
“朕把這件事情交給了陸飛,他適才過來和朕稟報說是和柳首輔有些關聯,這件事情你可是知道?”怪不得齊子軒剛進來的時候跪在大殿之下這麼久都時間南宮景卻只是不言不語,如今看著柳洛澤也是不在,只是雖然齊子軒也道聽途說衆說紛紜的知道一些事情,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柳洛澤父親有關。
“回皇上,臣不知。”陳飛是隸屬於南宮景直接部下的另一個分支,即護軍參領,專職保衛皇宮的安全之外,陳飛還是南宮景一直跟隨的忠心,和齊子軒幼年一同入宮訓練,所以表面上是有著從三品職位的總參領,但實際上還會帶領暗探專門查詢京城官員的事情。
辦事能力齊子軒自然是不懷疑的,只是不知爲何查來查去卻查到了柳洛澤父親的頭上,這件事情未免也太過於匪夷所思了。衆所周知,柳首輔雖然位居高官,幾乎和齊正
凌不相上下,但卻是當今柳皇后的親兄長 且近來要太子協理國政的呼聲越來越高,尤其是以柳首輔爲代表的言官紛紛上諫。
本就是屬於敏感時期本來就對柳首輔很是不利,再加上這件事情發生,齊子軒很是疑惑不知爲何柳首輔要這樣做。
忽然想起那日林書言大婚的時候柳洛澤不清不楚的貿然去了林府,後來也是沒有怎麼和齊子軒解釋就了事,齊子軒不禁心裡開始疑惑起來,最近看著柳洛澤的確有些異常,難道他和這件事情也是有關嗎?
“這些日子就不要做別的事情了,你只管和洛澤在一起就好,順便查看一下柳首輔最近的動態,朕倒要看看他究竟安的是什麼心思。”南宮景雖然身體抱恙以有多時,但好在做事還是有條有理很是清晰。
前些時候北絨一陣不明原因的騷動不僅沒有叫南宮景忽視,反倒卻更加謹慎起來,往年徵兵本該在冬季時候,今年也提前了好多,國庫裡又增加了軍用的費用,和往年相比要多出將近一半。
“八月二十八朝臣進宮赴宴,到時你帶著世子妃一同來參加,可不能像以往時候擅自做主的又逃掉了。”不久就是歷年來傳統,齊子軒聽著就很是惆悵,只是不擔心自己,卻是考慮起馬爾藍來。
“臣遵旨。”
王府裡一派安靜,馬爾藍躺在牀上酣睡著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外面的守夜婆子丫鬟們此時已經是東倒西歪的全部都倒在了門口,看著不像是昏睡過去。
一個黑影從燭臺前一閃而過,湊近馬爾藍面前試探了一下,就再也沒有理會。悄悄的開始翻箱倒櫃的不知開始找起了什麼東西。
沒過一會兒,只見那人將全部翻過的衣櫃箱子全部都放置回之前的位置,正欲離開的時候聽見外面似乎有什麼動靜。
只見一人破門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握一把寶劍衝向了那黑衣人。那黑衣人也不甘示弱,轉手丟下一個硫磺彈,朝著窗戶就是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齊子軒看見那人功夫了得,又瞥見馬爾藍還是神志不清,也就沒有再追下去,眼前下人都已經昏迷不醒,只有齊子軒還是依舊正常,眼下當務之急就是保證馬爾藍的安全了。
四處看了看,齊子軒沒有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屋子內也是照舊整潔乾淨,沒有別的痕跡,只是木窗紙不知什麼時候被捅開了一個小洞,想必這屋子裡的迷迭香就是由這裡送進來的。
見此狀,齊子軒心中也明白了,只是適才那人到底是誰,又爲何要偷偷潛入馬爾藍的房間裡齊子軒很是不解,只是馬爾藍沒有受任何的傷就是萬幸。
清晨醒來,馬爾藍頭有些刺痛,還沒有做什麼只看見齊子軒已經是坐在一旁早膳已經都是準備好了的,想起昨夜自己飲了那麼些酒想必又發了酒瘋,才叫齊子軒如此無語。
試探了問了一句,“世子今日怎麼這
麼早就來了?可是沒有去上朝嗎?”
齊子軒仍舊是一幅冰冷的面孔,看著馬爾藍很是憂慮,“世子妃昨日可知道有人進了你的屋子?”
“什麼?這怎麼可能?”馬爾藍適才看著齊子軒就有些不對勁,不想如今卻真的出了事,還是這樣大的事情,首先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查看自己的記事本子是否還在,摸索著在枕頭裡面找到了,幸好沒有被別人發現,馬爾藍才稍微好了一些。
“世子是怎麼知道?”一邊查看著自己別的東西,馬爾藍一邊神色焦急的問著,很是責備自己爲何昨日非要喝那麼多酒,不然這些防備的意識一定也是有的,只是這樣若是被發現了什麼秘密自己可就是功虧一簣了。
“世子妃向來謹慎,一定是不會把這些東西全部都藏在明處的,至少是不會被別人發現的地方,只是昨夜我進了一趟宮裡,再回來的時候正好和那黑衣人打了一個照面,若不是擔心世子妃的安危,想必是一定可以抓到他的。”
今日的齊子軒看著很是精神頭十足,時常穿著的墨色長袍如今也換成了顏色不那麼晦暗的灰綠色,只是身上佩戴的官牌翡翠還是照舊戴著,腰間別了一圈瑪瑙打成的絡子,頭髮仍舊是高高的束起,用一個墨色的絲帶綁成一個髻。
“爾藍行事低調,且做事從來不顯山不露水,到底是什麼人會盯上我……”仔細思慮片刻,馬爾藍突然想起什麼,目光全部都聚集到齊子軒的身上,“莫不是君津或者是母親……除此之外想必是沒有別的人可以如此輕易的穿過王府這樣戒備森嚴的院落進來了,還對我住的房間如此熟悉……”
齊子軒仔細想想,這幾日對齊君津的行蹤抓的很是不準確,派出去的人大多隻是跟了還沒有多遠就已經被甩開,想必是齊君津有所察覺,不然也不可能把這些訓練有素,武功了得的暗衛如此輕易的甩在後面。
再加上昨日馬爾靜的事情,雖然後來馬爾藍親自和自己說了這件事情,但自己再怎麼小心也保不齊又被齊君津有所發現,這樣一來不僅自己有危險,就是馬爾藍也可能已經被齊君津盯上了。
“如此一來,君津想必是一定有些防備了,你這世子妃可就危險了……”齊子軒的話沒有使得馬爾藍驚慌,反倒卻鎮定下來,“這又有何妨,想必他也是跟著我好久了,只是昨夜纔有下手的機會,他搜尋一番我的房間還都把原物儘可能的放回原處,想必也是害怕驚動我,如此一來反倒是我們有所警覺,而處在了暗處,腹背受敵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馬爾藍不慌不忙撩起裙襬坐下,捻起一片桂花牛乳馬蹄糕咬了一口,瞬間香氣四溢,脣齒留香,“只是世子放心就好,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侯府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那日京兆尹把侯爺放了出來,我還沒有來的及去看望一下,可是好一些了,沒有受什麼驚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