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一案終了
一秒記住,
“不,我不要!”
“誒?爲什麼?”
“慶宇喜歡的是數(shù)學,你的表白只會妨礙他在數(shù)學要走的道路,他不會接受你的。放棄了數(shù)學的你,慶宇不會再和這樣的你有任何交集。我絕對不會允許你讓慶宇爲難……”
聽到這裡,房間裡每個人都被錄音的內(nèi)容震撼到了,著實沒想到裡面隱藏了這般隱情。
尤其是秋野和張華平更爲感同身受,才明瞭衝月自殺的原因是被筱咲剽竊了創(chuàng)新,同時還被否決了對愛人的心意。恰好衝月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在幾個月前逝去,孤苦伶仃,被朋友背叛,被愛人拋棄,選擇自殺也不難想象。
筱咲抱著頭跪在地下哭喊道:“不,不要放了,那不是我,絕對不是我,不是我害死衝月的……”
芽幺大聲說道:“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只要做一下聲線比對,是不是你自有結(jié)果。”
筱咲卻是對芽幺的話置之若罔,一個勁的重複呢喃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宋曉生好奇問:“你是怎麼知道有這段錄音的?”
“這種錄音,我怎麼可能會知道。雖然‘筱咲剽竊’四個字確實讓我聯(lián)想到新定理那件事,但錄音會留下來,我也沒預料到。
起初我只是想找朱慶宇留在家裡的對犯人不利的證據(jù),後來悄然獲得這卷錄音。”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有這種證據(jù)存在?”
“桌上曾擺過漢堡和水杯吧,當時我就很在意了,如果談判的對象是男性,根本不用刻意準備漢堡吧,畢竟大家剛吃過飯,不可能餓那麼快。但是,如果談判的對象是女性,那就情有可原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男性都會這麼做,朱慶宇會這麼做,是有意和平談判,只要與犯人達成某種協(xié)定,他就願意把證據(jù)一次性交出去。
那麼,寫在日記本上,交易時還要撕紙,心理上每個人都是不願意撕下自己記事本,而且很麻煩。標記在其他地方都不太方便,最簡單的方法只有存在U盤、存儲卡里面,最適合一次性交易,而且還有可信度。所以,我就試著打電話到朱慶宇家裡找找看,結(jié)果還真的找到了。”
宋曉生又問:“案發(fā)現(xiàn)場確實沒找到記錄錄音內(nèi)容的東西,你有排查過大學宿舍嗎?”
“沒有。因爲我找張華平了解到朱慶宇在來落日林之前,回過家一次,很明顯是轉(zhuǎn)移證據(jù)。
同時我還了解到,朱慶宇半個月前去過筱咲家探病,錄音筆大概就是在那時被朱慶宇發(fā)現(xiàn)的。因爲衝月沒有親人,她死後留下的所有東西都被身爲朋友的筱咲認領(lǐng),其中就包含那支錄音筆。也許是後悔了,放在家裡兩年筱咲都沒發(fā)現(xiàn)錄音筆裡的內(nèi)容。
直到朱慶宇來探病時,看見衝月的東西難免會緬懷,翻尋一遍後,就發(fā)現(xiàn)了錄音筆。”
芽幺說話期間,在場的人都看過了手機,重新傳回丁佳琳手上。
丁佳琳合上手機問:“要是她把死者的手機格式化了,你還能解析XXPQ的意思嗎?”
“當然不能,XXPQ這種含義不明謎題,解法有很多種,誰知道會是哪一種。
但是,當時那種情況,犯人是不敢格式化的。因爲格式化手機耗時太長,而且開機時會發(fā)出出廠時調(diào)設(shè)的最大聲音。一直開著自己的門,等待投放手機機會的犯人是不敢這麼做的。”
丁佳琳點頭:“原來如此。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那個叫衝月的女生爲什麼要錄下這段對話?”
“我也很好奇,聽他們描述”宋曉生看了一眼秋野三人,繼續(xù)說:“和剛纔那段錄音,衝月的爲人我也粗略的瞭解了點,她不是想憑藉此錄音要挾別人的人。”
芽幺搖搖頭,說:“我只能給出我的推測。我想……衝月早就在找筱咲談話之前就有了自殺的念頭。”
聞言,筱咲猛的擡起頭,看向芽幺。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衝月帶著錄音筆來談話的原因。家人被剝奪、深愛著的人癡迷的不是自己、連最喜愛的數(shù)學也被剝奪了,她已經(jīng)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她希望身爲好朋友的筱咲能看出自己的想法,然後阻止她、安慰她,她再把這些安慰的話錄下來,隨時聽著給自己強行冠上活下去的勇氣。
然而,她得來的不是朋友的安慰,而是朋友的背叛,她絕望了,那種費盡心思、不眠不休驗證出來的定理,怎麼可能會不在意。”
張華平眼睛一瞪,無力的靠著牆:“原來是這樣,衝月那時總是很疲勞的狀態(tài),就是爲了驗證這些。原來如此,她說等她完成了大項目就立即向慶宇告白,原來是這麼回事。”
秋野無法置信的看著筱咲,盯了許久,嘆氣道:“我對你太失望了,筱咲。當初歡聲笑語的五人,被你弄得只剩我和秋野兩人,這種情況我難以接受。”
筱咲再也撐不下去了,低頭伏法認錯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張華平質(zhì)問道:“你現(xiàn)在的道歉和當時對衝月的道歉有什麼區(qū)別,你不是喜歡慶宇嗎,爲什麼要殺他?”
“我也不想殺他的,只是他讓我向大衆(zhòng)坦白,把那個新定理還給衝月,以衝月的名字命名,我接受不了,所以……”
芽幺覺得有必要解說一下:“他是在爲你好,你難道不懂嗎?明明可以拿著證據(jù)直接去公開你的醜事,但他卻選擇了跟你談判。
你到大學後,雖然也加入了數(shù)學系,在朱慶宇不認真考試的情況下,你也能拿第一,但這背後的艱辛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靠著剽竊他人創(chuàng)意出名的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數(shù)學天才,只是一個異常努力的拔尖高手而已。爲了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端倪,每次考試,你都要背下大量數(shù)學題材,險之又險的超越第二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會被拉下神壇。
死者就是考慮到這點,纔會提出爲亡靈正名的無理要求,畢竟他已經(jīng)學會了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這次,筱咲終於無言以對,趴在地下一個人哭泣,哭聲裡蘊含了她對好朋友的愧疚,對深愛著的學長真摯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