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是一個真正的佛教徒,每佛必拜,而且佛前不語。昭君姑娘也比較誠心,跟在後面。賀六渾自然是亦步亦趨,做好護髮使者。就這樣,默默的守護也是一種快樂。在宮城裡面的那些雜音,彷彿開始消散,如果我能夠守護好這兩個可愛善良的姑娘,也是一輩子的福分。
不過,賀六渾還是被這個永寧寺的奢華鎮住了,就像我等看到迪拜的阿布扎比大清真寺,那是 潔淨純白,都不敢邁腿了。現在賀六渾是眼睛被晃瞎了眼,走到哪裡都是黃金和寶石。不過,塔是不讓上的,因爲在塔上可以看到皇宮裡面一舉一動。
最後在後院的禪寺,賀六渾一眼就看見了空性。這個傢伙蹲在禪室外面,無聊的數地上的螞蟻。一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迅速擡頭。一看見賀六渾,喜出望外,大聲向裡面喊道:“師傅,賀師兄了來了。”看來小和尚是憋壞了,這才幾天不見啊。以後估計還是自己去拯救他吧!
賀六渾和兩位美女走進禪室,淡然大師依舊是坐在中間的蒲團上打坐。
雲姑娘看著大師深施一禮,然後跪坐在旁邊的蒲團上。昭君亦然。賀六渾本來想坐,看了這個樣子,也只好打坐。結果,淡然大師居然把自己趕出來了。空性小和尚不停的問問題,想知道這幾天賀六渾究竟幹什麼。賀六渾心裡有點急,就說等我聽完再說。空性小和尚一笑,扯住賀六渾來到隔壁禪室,果然大師和美女的對話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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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居然是淡然大師說起來的,他問道:“雲姑娘,看來你心有所結。可否是不順心了?昭君姑娘也是吧。”
賀六渾一聽,不會吧,一路上都是笑呵呵的。
雲姑娘回道:“大師所言極是。最近睡不好,心情有些鬱結。”
昭君姑娘回答的簡練:“大師,您看的透,最近的確是煩悶。”
淡然大師說道:“二位姑娘,福澤深厚。只要一切隨緣,皆會得償所願。切勿太貪心,貪則易失。人生隨緣便會活的自在,能夠安分守己,不被環境所轉,心中就不會有障礙。 佛之隨者,不是跟隨,不是隨便,是順其自然,不怨尤、不強求、不激進,不明此意的人只是在聽天由命,他所認爲的隨緣只是任之棄之,悲觀之見溢於言表。其實一切隨緣並不是消極的等待或放棄追求,而是,要用一顆平常心去看待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不刻意要求結果,關鍵是你自己是否已經做到了你該做的,你的心裡是否滿意你自己,有了這樣的心態,你就不會過於執著,也就有了一顆平常心,此即隨緣。
對於緣分情結,亦是如此。 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換今生一次的擦肩。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來自前世甜蜜或痛苦的千般回憶。萬發緣生,皆系緣分!前世因今世果,今朝情緣來之不易,理應謹慎珍惜。”
雲姑娘、昭君姑娘齊回了一聲:“是。”拜服而出。
就這樣完了,賀六渾聽得雲裡霧裡。這時,淡然大師說道:“小子,還不快滾過來。”
賀六渾趕緊出來,衝兩位美女尷尬的笑笑,走進禪室。
淡然大師說道:“小子,這些天是不是得意歡暢,失意焦灼,困惑之心已然衝擊心神。”
賀六渾在大師面前是最放得開的,嘻嘻一笑,說道:“大師,這些天真是起伏頗大,我還得了個爵位呢。”
淡然大師突然喝了一聲:“小子,你守住你的心了嗎?”
賀六渾一驚,安靜了下來,沒有回答。
淡然大師繼續說道:“若一念心起,則有善惡二業,有天堂地獄。若不以心生心,則心心入空,念念歸靜,從一佛國至一佛國。若以心生心,則心心不靜,念念歸動,從一地獄歷一地獄。 同樣一個'得’字,有'捨得’,也有'得失’,兩種完全不同的心境。有智慧的人就能夠舍,能'舍’也就能'得’,能得無限的快樂;不能'舍’就會有'失’,失去了心境的安寧。“
賀六渾聽進去了,回了個字:“是。”
淡然大師繼續說道:“ 唯天下至誠,爲能盡其性; 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 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 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 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
你忘記了你要做什麼了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身負天命,卻未盡力謀事,迷亂於情慾之中,沉醉於奢華之林。 當年地藏王菩薩原可以成佛,但他見地獄裡有無數受苦的魂靈,不忍離去,於是留在了地府,並立下重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你既然來到這一世,當必有所爲啊! “
賀六渾汗豆大的汗珠落下來,滴在蒲團上。是啊,自己的心態有點失衡了,特別是在胡姑娘這件事情上。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現在的一舉一動如果錯位,將帶來殺身之禍。連胡姑娘都知道根據情勢,順應而爲。自己還真不如一個女人啊。
說白了就一句話,擺正位置:這不是和平年代,也不是民主時期,有規則有秩序。這是北朝,是大亂將起,是實力爲王。你和皇帝慪氣,和侯爺講自尊,最後的結局就是一切歸零。該是你的,努力爭取。目前不是你的,得接受。 而且現在賀六渾也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很多事情是必須自己經歷的。光靠老一輩經驗是不會真正理解其中的難處。也正是因爲經歷的越多,自己也越來越淡定。 至於兩位美女的處理,不用急。這不是紅玫瑰白玫瑰的現代故事,這是在古代,而且兩個人都是自己的菜。只要你有實力,都可以做得到。
想通了,賀六渾暢快很多。這次洛陽之行,真的叫不虛此行。長了見識,得了官爵,還積攢了一筆財富,更難得的是,心神得到一次歷練。其實真的要感謝淡然大師,這樣的一直追隨,一直呵護,是世間最難得的情分。只要是人,就必然有缺點有困惑,就必須一個導師的存在。你看世間多少人得志便猖狂,高處不勝寒,一步踏錯,萬劫不復。
出來之後,昭君姑娘冒了一句話:“郎君,好像變了個人啊。”賀六渾嘿嘿一笑,沒有回答。
回到驛站,爾朱兆居然在這裡等。看到賀六渾回來,立馬扯住就走。賀六渾急問,幹嘛呢幹嘛呢。爾朱兆說道:“長樂王設宴,叫我一定要捎上你。快走快走。”
長樂王?元子攸?那個 彭城王元勰的兒子。怎麼會叫我?賀六渾一連串問題沒有人回答,就這樣被扯上馬,然後一起飛奔而去。
到了長樂王府,賀六渾一看,我的天啊!比而朱家的房子氣派太多,就看站在門口的士兵,足足六十多人!這是什麼概念。
進門之後,竹林魚池,芳草如積,珍木連陰。一路上都是各種各樣的僕人婢女行於道,見到賀六渾等就施禮。賀六渾悄聲問道:“小侯爺,這得多少僕人啊!怎麼一路上不絕於路。”
爾朱兆哈哈大笑:“高陽王元雍家內僮僕六千,女子五百。隋珠照日 ,羅衣從風。出則隨從唱道,儀仗成行,鐃歌響發,笳聲哀轉,入則歌姬舞女,擊築吹笙,絲管迭奏,連霄盡月,一頓飯必以數萬錢爲限。你說長樂王這點算什麼?所以長樂王的名聲是最好的,是賢王。”
賀六渾心想,原來這就是名聲不錯。那名聲壞的怎麼樣?
看到賀六渾的樣子,爾朱兆繼續說道:“我就告訴你吧,知道河間王嗎?”
賀六渾點點頭。
爾朱兆極爲不屑的說道: “上次你說元禮有100多匹馬,你覺得不可思議。河間王元琛有七百多餘匹馬。 河間王元琛的志向就是要比過晉朝的石崇。他說我不恨自己見不到石崇,只可惜石崇沒有見到我。 他造迎風館於後園,窗戶上金鈺銜壁,刻連鎖紋,繪以青色,玉鳳銜鈴,金龍吐佩。房前種有蘋李果樹,條枝入簷,使女樓上,坐而摘食。 他在請客時,專用從國外買來的水晶鉢、瑪瑙杯、琉璃碗、赤玉巵數十枚,做工奇妙,顯示豪富脫俗。 還請大家參觀他的堆滿金銀綢緞的倉庫,巡觀府庫,有羊毛毯、色線錦廚,珠璣、冰羅霧谷,還有繡纈,紬絲彩,越葛,線絹等絲布織物,不可勝計。後來大家到他家的馬廄一看,發現餵馬的食槽也是用銀子打的,馬的環鎖都是金子做的。 ”
賀六渾沉默不語,這麼多錢哪裡來的,還用說嗎?
爾朱兆估計是想繼續打擊說道:“還有個笑話呢。高陽王元雍見琛如此侈富,從元琛家裡回來,覺得自己比不上元琛家有錢,忌羨惋嘆生疾,懊惱得回家病臥三天不起呢。”
這就是我們的大魏王朝嗎?賀六渾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難怪老百姓說, 由中央到地方各個官吏無不競相貪污納賄,賣官鬻爵,實有“餓虎”,“飢鷹”之稱。特別是元雍,做過高官司空,還當過司州牧、侍中、太師、尚書 ,榮貴之盛。最高峰的時候,直接通知納貨用官,皆有定價:大郡二千匹,次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其餘受職各有差。
這個皇朝,肯定要完了。
淡然大師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盡人事聽天命!!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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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作品,寫完之後,在上傳之前還會再審閱一次,增加刪減一些。算是認真。可是還是會有很多紕漏,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