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歸從傳送陣出來,正值華夏的盛夏,此時正是清晨時分,萬獸山這裡的原始森林樹木茂盛,鬱鬱蔥蔥,青草繁茂。清晨的露水有些還是密密麻麻的小珠子均勻地鋪在那些葉面上,而有些卻是已經(jīng)凝聚成一顆顆晶瑩的露珠掛在樹葉上,掛在草葉的尖上。卻只見樹林中有些繁忙的昆蟲已經(jīng)在開始辛勤地工作了,然而這個時刻卻還沒有鳥鳴,畢竟這個時候還不到鳥兒早起的時刻。
這裡的空氣格外的清新,這不僅僅是森林中的早晨的空氣格外新鮮,更還有燕不歸的那顆時刻懷念家鄉(xiāng)的心。
兩百又好幾十年沒有呼吸過華夏的新鮮空氣了,燕不歸一落腳在這片大地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深深地呼吸了幾大口新鮮空氣,那種愜意無可比擬,和著清晨的涼風(fēng),直沁心底……
燕不歸沒有以最快的速度趕路,這不是說燕不歸不思家心切,卻只不過是燕不歸一路都在仔細(xì)地品味著這片生我養(yǎng)我的大地的美景!你看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來了,那個車輪盤大的碩大的太陽,紅豔豔的,發(fā)出萬道金燦燦的光芒,一瞬間大地都給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外衣。燕不歸收了‘隱身神衣’,也讓朝陽肆無忌憚地照射在自己身上。
清風(fēng)微拂,樹枝就好似在輕歌曼舞般,和著旋律,婀娜萬千!
綠葉呢,也不甘落後般,輕顫,就似少女的羣紗妙不可言!
一顆顆露珠就象一粒粒美麗的水晶石,大的,小的,葉面上的,葉尖上的,折散出一道道美麗的光芒,晶瑩璀璨!
鳥兒鳴了,成羣結(jié)隊地在樹梢上開始嬉鬧……
地上的野獸也懶散地睜開了眼,又要開始辛勤地忙碌一天……
不知不覺間,燕不歸就到了燕雀咀燕家崖附近,有幾分熟悉,卻又有太多的生疏。
熟悉,只因爲(wèi)這裡的山,這裡的水,卻都是那麼深刻地印入過燕不歸的腦海。生疏卻只是這裡的花草樹木都不再是曾經(jīng)的那些熟悉,你看看那一顆顆大樹,根本就不曾有曾經(jīng)那些大樹的身影。
看得見有房屋了,但以前這裡也沒過幾戶人家啊!但一排排的屋檐輪廓,卻怎麼就沒曾經(jīng)熟悉的模樣?
燕不歸按照昔日的記憶,往著自家的家門趕去……
突然燕不歸一個激靈,快300年了!快300年了!
這裡的一切也都不再是曾經(jīng)的燕雀咀燕家崖了!原來我說怎麼無論是樹木,還是屋舍都是那麼陌生,卻只不過是我的思緒還停留在兒時的記憶!
燕不歸記得那個是愣子的房子,就是那個先 生了自己兩年,搶了自己的先機,讓自己屈居爲(wèi)‘二楞子’的愣子的家,但如今卻給一長排四合院替代……
燕不歸也記得這條小溪的上面就是那個愛爬樹的名叫二丫的丫頭的家,但如今這裡卻不再有人家,取而代之的是二丫家以前屋後的那顆比二丫那小辮子粗不了多少的那顆小榕樹,但如今卻也是成了十人合抱的參天大樹。即或是這棵樹,在燕不歸當(dāng)時的印象中還是那麼小,但好歹也是到目前爲(wèi)止讓燕不歸唯有印象的一棵樹。燕不歸一躍到樹前,輕輕地,輕輕地?fù)崦艘槐橛忠槐椤?
一轉(zhuǎn)眼,就又到了大伯家的小山前。除了房屋,除了樹木,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燕不歸已經(jīng)能夠看到小山前的一排排木樓。最讓燕不歸開心的是,燕不歸居然感覺到了大伯家以前的小木房還在!燕不歸沒有通過神識去觀察,也只是那幾分熟悉的感應(yīng)。
燕不歸甚是欣喜,不說這房子熟悉,卻只爲(wèi)大伯曾經(jīng)和自家的好,燕不歸記得當(dāng)初自己父母親帶著小妹燕小麗要去省城二弟那裡自己的家也都是託付給大伯看的,而大伯對於自己的父親的支付費用還很是感冒,這份真情是最讓燕不歸難忘的。於是燕不歸放開大步走向這個外面是四合院包圍,裡邊又是一座高大的木房子把大伯曾經(jīng)的那座小木房給保護了起來的院子。
但燕不歸卻還沒有進入四合院門口就給院內(nèi)門口處一正在清掃院子的老者笑著問道:“年輕人,找誰啊?”
燕不歸神情恍惚,不由得感覺到了是大伯在問自己:“二楞子,來找虎子玩啊?”大伯口中所謂的虎子就是大伯的兒子也就是那個進城學(xué)鐵匠手藝的堂哥。
燕不歸不由脫口說出堂哥來:“我找虎子哥上山去砍柴。”
“哪個……哪個……?”那個老者有些氣踹噓噓面帶怒容地地問道。
燕不歸看這老人家的模樣方纔醒轉(zhuǎn)過來,才一作揖道:“老人家,我也是燕姓本家,路過這裡,看到裡邊這房子很古老了,想來參觀一下。”
“哦!哦!這是這燕雀咀燕家崖的一個正宗老房。也是我祖上遺留下來的。”那老者聽見燕不歸說要參觀這宅房,就一時開心地介紹起了這房子而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了。
然後這老者就領(lǐng)著燕不歸進了院子,自是開心地介紹側(cè)房現(xiàn)在住的都是他的兩個孫輩,現(xiàn)在這兩個孫輩趕早去青義鎮(zhèn)了。而正院的房子卻是他住堂屋側(cè)邊的一小間,其餘的都是留著那些在外經(jīng)商的子侄輩們回家時住的。
燕不歸按照這老者的手指方向望去,他所說的堂屋不就是大伯以前的那小木屋嗎?卻不知道大伯家以前的那個神龕還在不?
那老者後來又領(lǐng)了燕不歸在大伯家以前的小木屋前,卻只見小木屋的神龕猶在!只不過大伯家以前的那堂屋都是密密麻麻的擺放滿了靈位。而最高一處的靈位卻正是大伯燕良豪的,然後再下一排卻是堂哥燕小虎的……
燕不歸不由一陣思緒,飛到了堂哥燕小虎帶著自己滿山亂跑的畫面。
耳邊虎子哥哥的聲音猶響在耳畔:“二楞子,野果子也吃夠了,別調(diào)皮了,趕快多撿點柴好早點回家。”
“年輕人,三百年前燕雀咀燕家崖就一家,然後到了後來又發(fā)展出了幾支分脈,最爲(wèi)厲害的就莫過於燕左丞一脈了!不過我們這一脈也不錯,我家祖上當(dāng)初也是白手起家的哦。我是燕良豪先祖的第30代後人,想當(dāng)年他老人家在世時,即使是燕左丞也都經(jīng)常回家來拜訪他老人家的,即使先祖仙去之後,燕左丞也都還曾經(jīng)來拜祭過先祖他好幾回。”
那老者可能是年紀(jì)大了,又清了清喉嚨,繼續(xù)介紹道:“先祖燕小虎打鐵出身,後來幾經(jīng)拼搏,終於成了宕洲首富,專門經(jīng)營金屬件什的,再後來又經(jīng)歷了幾代人,終於奠定了我們燕家在全國的金屬器件的老大地位。但我們燕家歷來都不曾忘懷這裡是我們的發(fā)源地。所以我們歷代後人都會在外漂泊到老年之時回來到這裡,伺候我們的先輩。也正因爲(wèi)如此,我們才得以先輩的庇護一代代,一代代都是家業(yè)旺盛!”
“啊!那我要拜拜!要拜拜!”於是燕不歸朝著燕良豪和燕小虎的靈位長揖拜了又拜。心裡卻是在感激大伯以前對自家的照顧,對於這位堂哥呢,自古家有傳言,長兄當(dāng)父,所以即或是堂哥,但也經(jīng)受得了燕不歸的大拜的。再說了死者爲(wèi)大,堂哥也是一脈下來的燕家人,怎麼說這拜覲都是必須得。
那老者見燕不歸行如此大禮,卻也在那呵呵大笑道:“難不成你也是我們一脈的?”
燕不歸輕輕一笑道:“你的33代以上祖先和我的先祖是一人。”
“哦!我明白了……那你是燕左丞那一脈的,還是……?”那老者呵呵笑著,卻又笑問道:“但不知你是那個輩分的?”
燕不歸本想說自己和堂哥燕小虎都是‘小’字輩的,但一想到既然這裡列了自大伯以來的靈位,那‘小’字輩分一定在以後絕對不會有再次出現(xiàn)的可能,如果自己這樣說出來,這老者不以爲(wèi)自己是在侮辱他先祖纔怪。
但燕不歸也不知道如今的輩分是怎麼排的啊,再說了無論怎麼說自己也不可能用後輩們的輩分去哪個吧?於是燕不歸尷尬地一笑,回道:“就是同燕左丞一脈。說來還真見笑了。我先輩是個隱士,父輩以上幾代又是沒有讀書的,所以也就不知道後來的輩分了。但我們祖上都?xì)v有訓(xùn)言:我們是燕雀咀燕家崖的燕左丞的後裔。而整個燕雀咀燕家崖又是一脈傳下來的,所以我自是知道這上面的也應(yīng)該有我的長輩。”
燕不歸這一說就露底了,如果這老者仔細(xì)一分析的話就應(yīng)該會想他煉自己的輩分都不知道,卻又怎麼清楚我的先輩之上那一輩和他家祖先合脈的?還有怎麼是同燕左丞一脈而不收燕左丞一脈?但這老者或許年紀(jì)大了,根本就想不到之前的話吧!
話說這老者聽燕不歸如此一說,不由愣想:燕左丞一脈讀書做官的多,但經(jīng)商的卻也不少,卻不知道有過歸隱的。哎!年紀(jì)大咯,也許是好多事不知道咯!哎!哎!
但想來這年輕人卻連自己的輩分都不知道,這還真是一大悲哀。遙想燕左丞一脈當(dāng)年多風(fēng)光,卻不道居然也有後輩如此荒唐。但即使荒唐卻也怪不得這小子,畢竟他知道自己的先祖在這裡還能來祭拜。怪只怪他的那些上輩,只是卻可憐了這年輕人卻連自己的輩分都不知道!於是又安慰燕不歸道:“哦!這也怪不得你,但既然幾百年前是一家,你以後回家再多找找,或許還能找到你祖上的一些記錄或者也就知道一些了。好了,也不是外人,不知道也無所謂,我也不知道稱呼你還是稱你爲(wèi)‘年輕人’就是了,反正只要你就是燕家後人這沒錯就是了。呵呵,我這就領(lǐng)你去去你本家祠堂吧!那裡可氣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