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華雖然手長,但到底是婆娑先出手,速度就快一點。
光華眼眸暗了暗,不可能讓她傷了自己的肚子,向後退了一步。
險險的避開那一刀,自己的攻擊也就落空了。
沒想到婆娑站都沒有站穩,居然一個衝刺,手中的刀直衝著他的眼。
光華也顧不上穩住身體,見狀直接伸手抓住婆娑拿著刀的胳膊,狠狠一敲,刀掉在地上,與此同時拽著她的胳膊輪鉛球一樣掄出去了。
這下子天旋地轉,婆娑還沒反應過來,光華已經眨眼間跑到她眼前,一腳狠狠踹在她肚子上。
婆娑這一腳捱得不輕,捂著肚子沒爬起來,光華怎麼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
腿壓在婆娑的肚子上,拳頭像雨點一樣的打在她臉上,捱了幾拳之後,婆娑用胳膊夾住他的手,然後張開口狠狠地咬下去。
這一口咬的無比的狠,光華一開始還能皺著眉繼續用另一隻手試圖掰開她,但是拼著捱了幾下婆娑也死不鬆口。
嘴裡嚐到血腥味兒也不鬆口,最後光華髮出一聲悶悶的吼叫,一拳打偏婆娑的臉才掙開。
拳頭上的牙印精緻小巧,但是配上血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呵呵……”
婆娑幾下都是腦袋捱打,眼睛直冒金星,而且不知道爲什麼腿也莫名的有點軟。
甩甩腦袋,把身子撐起來,刀不知道被踢到那裡,空手搏鬥她肯定不是光華的對手。
正琢磨著怎麼做呢,忽然全身一軟,眼前一陣暈眩,又跌回地上。
——這絕對不止是被打出來的暈眩。
婆娑猛然想起——
那個該死的毒瘴!終於是發作了麼?
光華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也是不會錯過的,手中寒光一閃,武器已經握在手裡。
看這攻擊路線明顯是要割婆娑的脖子!
婆娑不敢大意,腿動不了乾脆腰一用勁往旁邊就是一滾,避開了這一擊。
她是真沒想到光華居然是想要她得命的!
本來她也只是覺得兩人鬥到最後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重傷,可是那一刀看著就沒有留情面。
縱然渾身發抖無力也做不出有效的攻擊,婆娑卻莫名的激起一股子戰意。
反正死在你手裡也是死死在那倆看戲的手裡也是死,死之前怎麼著也得拖一個一起進地獄!
這麼想完自己都覺得自己陰暗了可是有什麼辦法?
伸手入懷掏出兩樣東西,光華一見這動作立刻警惕明顯是想起來作戰時婆娑身上用不盡的毒|藥了,後背弓起來隨時等著躲避。
果然婆娑一揚手粉紅色的粉末鋪天蓋地的飛過來,光華捂著鼻子一矮身,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兩滾避開這一波攻擊,還沒等他站起來,第二波攻擊已經到了。
轟鳴!
火光!
爆炸!
美人和人妖已經保持不住看戲的臉色了那表情明明是驚恐的還帶著一點不可置信。
人妖出手將面前的空氣阻絕形成真空地帶,火光到他們面前卻戛然而止。
——爆炸聲勢太大他沒來得及反應,否則應該再改在爆炸源頭做一個真空隔離的。
做好這一切之後抹了把汗往旁邊一看,好嘛,險些沒罵了娘!
製造出這麼個大破壞的那女人居然饒有閒心的躲在他身後,還從兜裡掏出一塊——風乾兔肉?
又急又氣,可是還不敢撤手——一騰手這邊就該燒到他身上來了!
美人到是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冷靜下來莫測的看著她。
又看看外面那麼大的火勢。
也不知道哪個小子能不能活下來……
始作俑者鹿婆娑自己也很驚訝,之前她拿出來的兩樣東西里有一樣是那粉紅色的粉末,是有一回一不小心誤食了一種長得很像水果的植物之後,渾身發麻動不了,才研製出來的東西。
因爲後來發現除了會讓人渾身發麻之外不會有別的反應就當做麻醉劑來用了,這個時候也能當做暗器。
雖然被他躲過去了但是……也並沒有打算用這個去的有效攻擊。
她真正的殺招在後面——五個爆炸小珠子。
就是怕一個的威力不夠,這次特意用了五個。
沒想到爆炸的威力不小,看這個架勢估計這座大廳被轟壞了她也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光華……
婆娑惡狠狠的嚥了口兔肉。
火光隱隱散去,黑乎乎一大片,爆炸的殘骸隨處可見,人妖收回的手指都隱隱的顫抖。
那殘骸中間卻響起幾聲咳嗽,聽聲音正是光華!
婆娑愣了。
她對這小珠子還是很有自信的。看著爆炸也能證明它的威力不是?這樣都沒能贏的話,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用?第二次爆炸麼?
光華狼狽的從地上翻起來,爆炸的那一瞬間他受到的衝擊力最大,現在整個人都像是從血泊中撈出來的一樣!
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明明那麼狼狽,明明已經渾身是血,光華居然在……笑?
那笑容說不出來,總之不是什麼讓人愉悅的笑容,在看到的那笑容一瞬間,婆娑整個人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
是眼神。
光華的眼神一開始只是陰狠,既然已經決裂那這個眼神婆娑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現在光華的眼神甚至可以稱得上溫柔……
婆娑腳步一下子就變了,是那種防禦狀態。
看的她身邊的兩個人都有點訝異。
說不上哪裡奇怪但是就是不對勁。
忽然,城主大人臉色一變,不等人動手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鐘再看過去,她已經在好幾步遠的光華面前了!
也不見她如何動作,就聽一聲很清脆的聲音響了一下——那是骨節摩擦的聲音——光華就軟綿綿的倒下去人事不知了。
婆娑繃緊的身體放鬆,腿軟了軟,就要往下跌,這時那美人突然開口,生生讓她繃直了站穩了。
她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用的應該是幾年前傭兵會失竊的武器吧……”
婆娑不敢大意,但也絕沒想承認。
一方面這東西失竊已經有些時候了,她要是死不承認,他們應該也沒什麼證據證明這就是那失竊的武器,另一方面,這個女人速度很快能當上城主估計手段也不差,要是真的被他們咬死了估計下場不會比現在挺屍的光華好到那裡去。
所以她給自己做好心理暗示,直視著城主美人的眼“你在說什麼?”
樣子無比的無辜,無辜的自己都要相信了。
城主大人明顯也被那無辜弄得迷茫了一會兒,但是下一秒她就笑笑“逼供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不適合我,青山——交給你了!”
人妖表情扭曲了一會兒,然後這股子氣就直接灑在婆娑身上了。
他也沒做什麼,就是上前捏開婆娑的嘴巴,往裡灌進去一顆藥。
婆娑當然不敢隨便吃,死命的掙扎,就是不肯咽。
可是——
這個人妖好像真的是管逼供這方面事情的——他直接捂住了婆娑的嘴巴,然後抽乾了她身邊的空氣——隨著氧氣的流失,婆娑翻著白眼,不得不把藥嚥下去。
人妖嫌棄的把那隻碰過婆娑身體的手拿著手帕擦了又擦,就好像上面有多少細菌一樣。
——她軟成一灘泥,實在沒力氣,要不然絕對用口水塗他一臉。
最終人妖在消毒了半天之後才堪堪滿意的道“你吃下去的是讓人自白的藥,別掙扎了,老實的把事情交代清楚,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婆娑乾嘔了半天發現什麼也嘔不出來,雖然著急卻不驚慌。
自白?自白劑!
Wωω? ttκΛ n? C○
可是她不相信沒有對付它的辦法,以前看小說玩遊戲多少能知道一點,這東西和自己的精神抵抗力還是有一定有關係的,如果自己的精神強悍,那麼應該不會被這藥物左右……大概。
可是這東西的藥效遠遠出乎婆娑的意料。
“你手中的武器是從哪裡來的?”
第一個問題就在耳邊迴響,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就像是喝了酒,在清醒與混沌之間徘徊著。
人妖的聲音也彷彿好聽了很多,輕柔的哄著她,像是兒時母親的低喃。
“是……”
第一個字說出來,整個聲音都是沙啞的不行,就像《小兔子乖乖》那吞了兩盒粉筆的老狼,一瞬間驚醒了婆娑。
她的手往下移,移到腿上一個小小的傷口上,指甲摳進去,狠狠地用力。
——疼痛一瞬間讓她清醒很多,趁這個時機,婆娑急忙道。
“是從黑市中買到的。”
人妖皺皺眉,明顯不滿意這個回答,因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開始得到這個人就無處可尋了。
但他隱隱約約覺得什麼地方有問題,於是不死心的繼續道“是從什麼人手中買到的?”
問這個話其實是爲了以防萬一,其實他自己也沒多少期待得到回答。
果然那女人回答“不記得了。”
接下來幾個問題這個女人倒像是越來越精神一樣,回答的都沒什麼問題,雖然仍然是覺得有什麼地方十分奇怪,但是找不出破綻也沒辦法。
就皺著眉嘟著嘴看那美人。
芮黎看了半天,若有所思的樣子,突然一笑“不愧是能讓溫如故另眼相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