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臉色不是很好,天機平??粗吒呤菔?,但總歸是個大小夥子,體重不輕。
她的手還斷了一隻,拖著他十分不方便,但是總不可能把他就那麼丟在那自生自滅,畢竟這人救過她一命。
所以雖然廢了她老勁還是死命拖著,心裡還在盤算那點地方夠不夠躲四個人。
想了想要是把一些沒用的東西扔一扔說不定也夠。
只是終究是速度慢了一點,在一個轉角讓一個兩人的小隊伍給撞上了。
婆娑苦笑著,這就是命不好,咬咬牙,把天機放在地上。
不知道爲什麼,有了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珠玉在前,這兩個人看著也沒那麼可怕了。
但是還是要先搞清楚種族,人類的話還好,這要是有特殊能力的……
說不得只能炸他們一炸了……
但是真心話,婆娑不怎麼想用那些小珠子,因爲她也不知道這附近究竟有多少人,萬一驚動了他們,拖著天機肯定跑不掉。
不過她還是幸運的,這兩個人並不是什麼特殊的種族。
但也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因爲在對戰過程中只有一個人出手,另一個還斜倚在破落的牆皮上和他聊天。
“對付個小姑娘就不要那麼狠心嗎……”那個沒出手的如是說。
“你放心我曉得?!背鍪值哪莻€則是獰笑著這般回答著,然而他動手的狠勁卻絲毫沒有手軟。
婆娑傷了一隻手,另一隻完好的手拿不慣武器,攻擊上很快落了下乘。
只是雖然武力值弱了點,但是一身的壞心眼到是不少,出手都是攻擊下三路。
出手的那個人畢竟是個男人,她踢得又準,不得不分出心來躲著她的暗手,一時進不得退不得。
先前那個沒出手靠著牆的傢伙就皺了皺眉。
嘴裡還輕聲嘀咕著。
“可沒什麼時間在這裡耽擱著啊……”
想了想,就做了個活動身體的動作,渾身關節就一陣噼裡啪啦的響。
然後二話不說,在婆娑的防禦露出一個破綻的時候,身形鬼魅一樣的衝出去。
狠狠地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刁鑽的很,正踹在先前她傷的地方。
力氣大的婆娑一下子沒站穩,倒在地上劃出去好幾米!
“咳咳、咳咳咳!——嘔!”
婆娑一口血嘔了出來!
傷的地方並不是很妙,就感覺是在傷口上澆上了一層辣椒末,疼到最後居然沒什麼知覺了。
她嘗試著用胳膊把身體支起來,但是手臂顫抖著老半天,又跌回去了。
這時那兩個人已經一前一後把她圍起來了,想跑都跑不了。
婆娑惡狠狠地瞪著眼,雖然擔心但是還沒有很緊張——
她手裡已經捏著小珠子了。
大不了就拼個魚死網破!要是game over了說不定還能解脫了呢!
可是沒想到那兩個人是把她圍起來了,但是沒有一點靠近她的意思。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其中一個就痞裡痞氣的開了口,像是要給她解惑。
“小丫頭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我們這可是收到了消息,說有個女孩手裡有著奇怪的粉末和能爆炸的武器,已經讓不少人著了道了。”
另一個就接上“老實一點,我們不是那種蠢貨,有什麼歪門邪道的心思也收斂一點,要是讓我們發現你有什麼不軌,直接卸掉你胳膊?!?
婆娑身子僵了一下,但是沒什麼被揭穿的羞窘,也並不打算收斂。
這點恐嚇實在算不了什麼。上學的時候沒少被人說如果不好好學習,就會怎麼怎麼樣,結果要強的孩子依然要強,怠惰的孩子依然怠惰。
能勸服的是那些搖擺不定的,下不了決心的人。
可是鹿婆娑總是破釜沉舟的人。
不拼命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
就在她準備把珠子砸出去的時候,眼角忽然一閃。
就看見先前暈過去的那個手指像是動了動。
她愣了愣,還以爲自己看錯了,結果閉閉眼再去看,手指是真的在動。
就像是……在寫什麼字一樣。
婆娑眸光閃了閃,突然身子一鬆像是放棄掙扎的樣子,防禦也沒有了,命門就大張著像是送給人家一樣。
兩個人雖然也覺得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但是卻並沒有放鬆,兩個人提著武器擺好架勢小心翼翼的往婆娑那邊移動著。
她就低著頭,臉藏在亂糟糟的長髮裡,眼角的眸光卻時刻瞄著那個人移動著的指尖。
退……三、左……迷……
等把字都認出來之後身子頓了頓,這個時候這兩個人離她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
那兩個人見她的確一直都沒反抗,有點放下心來,但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奇怪,所以並沒有卸掉防備。
兩個人一直移動到她身邊,一個人站著,手上的武器架上她的脖子,另一個人蹲下,伸出手想要去搜她懷裡有沒有藏匿著什麼暗器。
就在這時婆娑擡起頭,像是受驚一樣看了那個蹲下的一眼。
眼裡水光盈盈像是被欺負了一樣,櫻桃小口微張,裡面一片溼潤的粉紅色。
那個人就一頓。愣住了。
遊戲當中的設定就是男性玩家要比女性玩家多出一倍,而且由於戰爭原因,存活率很低。
男人見到女性的機會不多,而且長相上也差強人意。
這時有一個脣紅齒白的小姑娘毫無抵抗能力的樣子軟在地上,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美女,但是清清秀秀的樣子也能引起某方面的需要。
所以明明知道有問題,他還是愣住了。
但是也僅僅是三秒鐘,並且很快反應過來,大驚失色的往旁邊一躲。
可是他躲開了,他身後的那個卻躲不開,一包不知是什麼成分的白色粉末就迎風揚了過去,直中那個人的雙眼!
與此同時,後面忽然從天而降一個黑影——天機竟然蹬著牆飛起來——雙腿一跪,狠狠地壓在那個中招的人的肩膀上!
這邊躲開的那個人大驚失色,急忙衝過去要分開兩個人,斜裡卻衝出一個人。
婆娑居然攔住了她!
她無比的冷靜,既然天機出手那就不存在什麼失手一說,阿薩克都死在他手裡過何況是弱了許多的人類?
所以那邊她乾脆不管了,直接來攔住這個還囫圇個的。
這人明顯不笨,知道要是同班被解決掉,他一個人對兩個人就有點危險,眼裡發了狠,下手比剛纔要不留情的多。
但是婆娑堪比一個小毒物,身上各種各樣有毒的不管是煙霧還是粉末,這時候都毫不吝惜的往他身上招呼。
這種東西都是不容易躲避的,而且往往是剛躲過這個那個就已經快要飛到臉上來了。
一時間應接不暇,最後一個躲閃不及,竟然被旁邊的石塊絆倒,一包黑霧就撲面而去。
然後一個人影在他脖子上抹了一道。
沒氣了。
婆娑愣了下,就看見渾身是血喘著粗氣的天機,再看向另一邊,果然也躺著一具屍體。
她頓了頓,卻急急忙忙衝過去,扶住快要阮成一灘爛泥的天機。
這哥們這時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還以爲你會說我殘忍?!?
婆娑不以爲然:“這話如果我會說就只能說明我蠢,畢竟要是落在這兩個人手上,我的下場不會比他們現在號多少,甚至有些很過分的事情也會經歷一遍?!?
天機知道她說的‘很過分的事情’是什麼,對付女人,總是比對付男人多了很多下三濫的手段。
因此也沒什麼不高興。只是“我看你剛纔好像有些接受不了的樣子?!?
他不是沒看見那一刻的停頓。這是來自對自己眼力的自信。
婆娑也沒打算否認:“是有點接受不了,畢竟殺魔獸我在行,但是殺人這種事情還真沒幹過幾回?!?
先前把人炸死之後她就跑了,一方面是因爲時間不容耽擱,趕著去就婆婆,另一方面是她自己膽小,看不了那之後的慘象。
——好吧,這是假話。
電視劇有一項藝術叫做特效化妝。
以前只要一有神劇就能看見各種各樣奇葩的死法,所以屍體什麼的只是在小的時候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怕一怕,長大之後就索然無味了。
她害怕的其實是殺人的罪惡感。
但是天機卻接受了她這個說法,只是還是有點嫌棄“你真應該多參加機會戰鬥,不然就你這點膽量……”在邊緣城要怎麼生活啊……
不用他把話說全婆娑也明白,只是她也明白天機爲什麼沒把話說全。
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不一定呢,又怎麼能期盼著再多來幾回戰爭?
婆娑這回是真的傷上加傷,移動的速度更慢了。
加上天機剛纔不顧自己的傷勢強自出手,兩個強弩之末只能拼著老命在逃難。
“你這是要去哪裡?我知道有幾個地方還比較安全,你這樣亂走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婆娑知道那個地方是自己的秘密,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必要隱瞞。
就道“總之那是一個相對而說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我帶你去你就去,不要多說話,哪裡還有藥和一些糧食,怎麼也比風餐露宿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