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面對兇惡的魔獸也沒有的感覺。
那顆爆彈,就在她先前站立的位置的爆炸開來!
帶著她劃出去那個人臉色無比的難看,一個翻身爬起來,伸手去拽她。
婆娑拼命鎮定自己,只是拽著他的手有點發顫,嗓子都是緊的,居然沒發出聲音來。
那個刀疤臉青年人皺皺眉但什麼都沒說。
只是偏過頭衝SP區的方向呸了一口,眼神十分兇惡。
“這幫**養的!”
兩個人在地上這麼一劃,身上都有無數的小口子,但是誰也沒時間去注意那些。
因爲接下來將會有更重的傷會在他們身上。
SP區讓人恐懼的不是工程的工具,畢竟比起正經的城市來SP區的物資實在不充足。
它真正讓人恐懼的是,SP區蛇龍混雜的居住物種。
就像地下城一樣,如果軍隊中有半妖,阿薩克,人家都不需要用什麼武器,一個特異功能就夠秒殺哦你了。
這也是當初玩這個遊戲的時候好玩的一點。
人物選擇要通過一個簡單的測試,測試出你最適合做哪一個羣種,然後進行相應的安排。
這就意味著你有可能拿到了最符合你特性的角色,但未必是你最喜歡的角色。
婆娑拿到的角色一直都是人類,不管做幾回測試都是一樣,也少了很多瞭解這些種羣特性的機會。
於是當一個阿薩克使出了類似精神攻擊一類的異能,操縱者邊緣城的同班打開城門的時候,婆娑震驚的都快哭了。
這還打什麼打?直接讓人家精神操縱著投降得了!
的確,這個異能者一出現,邊緣城就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之中,連反擊都不記得,只能快速的往後撤退。
但是總有跑的慢的中了招,情況變得越來越不妙。
可是邊緣城雖然不算特別大,但也不是特別小。
尤其由於特殊的人文環境造就的居住地分佈,使邊緣城變得像個大迷宮一樣。
你永遠不知道什麼詭異的地方能出現一個能藏人的洞來。
因此雖然被SP區的人闖進城來,但是除了一開始的勝利,很快就陷入了膠著狀態。
但是——雖然能夠藏匿,婆娑還是很不安。
——如果這些人不管不顧的放起火來那可就好玩了。
那個刀疤臉領導者也顧不上和她多說話,只是拽著她的領子幾個扭身,進了不容易被發覺的小巷子。身邊還跟著上氣不接下氣的那個少年。
“現在怎麼辦?”那少年穿著粗氣還不忘記問。
刀疤臉很凝重的樣子“這樣子撐不了多久的,一旦他們不願意尋找放火放毒什麼的,可就真是全軍覆沒了。”
婆娑跟著點頭,可是在沒什麼好辦法可以想。
可是刀疤臉想了想卻突然皺了眉頭“不知道爲什麼我覺的SP區不會輕易毀掉邊緣城。”
這個想法很奇怪,人家都登堂入室了,卻覺得人家不會對他們做出什麼事情來、
所以婆娑就問了。
刀疤臉雖然不喜歡她的樣子,但是外敵在前也顧不上什麼“你們說,邊緣城是不是被攻擊過很多次?”
見兩個人點頭,就繼續說“看今天的樣子,他們明顯不是沒能力收拾我們,甚至收拾我們很簡單,可他們一直沒有做,或者說,就是故意留我們存活下來的樣子,有沒有想過這是爲什麼?”
這話讓兩個人都皺起眉頭,婆娑打遊戲的時候一般喜歡開自動,有的情節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可是被他這麼一提,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一閃而過。
朦朦朧朧的記得,好像是邊緣城裡有什麼他們需要的東西。
雖然記不大清了。但至少能證明刀疤臉說的話有道理。也許他們真的不會輕易毀掉邊緣城。
可是推測畢竟只是推測,不能說明什麼,三個人並沒有因爲這個想法放鬆什麼警惕,而是找了個比較隱蔽的死角,通過一個硬幣大的小洞向外觀察情況。
這一觀察不要緊,三個人都有一種不大好的感覺。
外面全是SP區的軍人,像是在搜查著什麼的樣子,中間還留出一塊空地,綁著先前那些被精神操控的人,而且他們好像已經恢復神智的樣子。
三個人都不敢大聲說話了,刀疤臉皺皺眉,伸出一隻手掌,另一隻手在手掌上寫字。
[他們像是在找什麼東西,這樣下去,城裡的人會被發現的。]
婆娑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個少年也學著刀疤臉的樣子在手掌上寫字。
[戰力有很多人都被抓住了,我們該怎麼辦?]
刀疤臉想了想[先把他們引開,不能讓他們在深入了。]
少年點頭答應,婆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能先答應下來。
既然決定要將人引開,這裡就不能再呆了。
三個人貓著腰離開,這裡的人手太多,動手不能在這裡。
一路上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在搜查著什麼的軍人,刀疤臉和婆娑還好,但那個少年明顯有一點跟不上,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
婆娑一直分出心來注意那個少年,但是總有疏忽的時候——他們被一隊看上去就很有殺氣的軍人給攔下了。
不、說是攔下還不夠準確。
明顯就是一副要開始清理的樣子!
邊緣城的裝束實在是太容易辨認了,婆娑和刀疤臉心中同時一凜,下一秒——
“幹!”
兩人同時打喝一聲,一左一右的就衝向最前面的一個個子高高面色冷峻首領摸樣的人,兩個人都抱著同樣的想法,先擊倒他再說!
刀疤臉的身手是從實戰中磨練下來的,刀口上不知染了多少鮮血,一個暗刀子就要劃上那人的小腹。
婆娑倒是從來都沒有和別人打過架,但是她是和擁有敏捷速度和強悍的身體的魔獸打過交道的人。獵殺的魔獸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也大概明白人類身體脆弱的地方是哪裡,右手兩隻手指曲起來,就要戳上那人的眼。
可不知爲何,那人什麼反應都沒有,也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
但就在刀疤臉要的手的那一剎那——
他身子突然一個詭異的扭動,避開那一刀的同時左手就狠狠的劈上他的背。
那一身悶響實在是太重了。聽著都疼,何況是劈在人身上?
刀疤臉一下子就撲在地上,被旁邊的人用刀架住脖子。
這些動作幾乎是一連串的時間做出來的,婆娑還沒來得及反應刀疤臉就已經撲街了。
也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一個硬點子。大驚失色。卻停不下因爲慣性撲過去的速度。
她突然狠狠地咬了咬嘴脣——既然停不下來,那這一擊就要儘量打得狠一點!
然而同樣的事情又再次發生了——那人一個詭異的扭動,婆娑這回離得近看得更明白些,這個假動作直接讓他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但是又在他的攻擊範圍中!
婆娑驚駭的想要收手,但是——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然後一個狠折——
就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這一下子比天機扭得要狠得多,那次只是脫臼,而且NPC大叔也給她治好了,然而這次,只是聽到那個聲音就知道,那是骨頭折斷的聲音!
兩次的傷處都在同一個地方,婆娑的手以一種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出現的角度彎折著,整個人像是蝦子一樣蜷縮在地面上,巨大的痛楚讓她的臉都有些變形。
“啊、、啊啊啊啊、”
她一邊在地上打滾,嘴裡還一邊發出意義不明的怪聲,那少年站在原地,雙目無神,兩條腿打著顫抖,爲這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故驚悚的傻了一樣。
男人像是完全沒聽到婆娑的叫聲一樣,面無表情的看那少年一眼。
‘撲通。’
那少年竟然就被那一眼看的一下子軟了腿,跪在他們面前。
那些軍人面無表情的出現,像是也要將刀架在婆娑脖子上的樣子。
然而當他們用腳將婆娑踢翻了個個,就要把刀架過去的時候,突然一愣。
就看見那個衣著破爛形容狼狽的少女衝著他們詭異的一笑。
緊接著下一秒。
“轟——!!”
那面無表情的男人臉色好像變了變,一轉身蹬上身旁破破爛爛的牆磚。
明明沒什麼可以下腳的地方的,但他幾下子就上了房樑,幾個跳躍,躲的遠了些。
這爆炸鬧出的動靜可不小,那些軍人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一下子就被這爆炸轟的死傷了幾個。
就連鬧出這場爆炸的婆娑本人也被爆炸的氣波給衝出去老遠。
然後也顧不上別的,爬起來,扶著角度詭異的胳膊跑遠了。
刀疤臉也被轟出去好遠,但是萬幸剛纔那些架著他脖子的人給他當了墊背,所以只是有些劃傷,但並不礙事。
這麼一來沒什麼人制住他,遲疑了一下,痛苦的爬起來準備逃跑。
然而他沒跑兩步腿忽然被人扯住了。
一低頭看過去,是那個已經被嚇傻了的少年。
“……救救我。”
少年已經腿軟的跑不動了,一張血污滿滿的臉混合著淚水和鼻涕,看起來十分可憐。
“救救我!”
刀疤臉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就看見先前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正在房樑上跳躍,很快就會回來的樣子。
突然咬咬牙,一伸腳,將那少年踹翻,然後捂著胸口痛苦的跑開了。
小小一片空地上,渾身髒污的少年,和一些已經沒有呼吸的死人躺在一起。
目光空洞的竟也不像在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