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仙享用了頓白素貞親手準(zhǔn)備的早餐,所要做的第件淵目然就是回錢塘門拜訪姐姐姐夫。
此時江南已入梅雨時節(jié)。青灰色的天空時陰時雨。
許仙將一柄竹傘收在身後,同白素貞一起,行走在久違的青石板巷中。
雖然礙於這樣的時代觀念,行在路上連牽手都不行,更別說更加親密的舉動。但就如此簡單的結(jié)伴而行。心中便被這朦朧的水霧浸透溼潤,雖時想要溢出的是含在嘴角的笑意。
雨再一次落了下來。傘卻並不曾撐起。
同昨夜言不盡的千言萬語不同,此刻他們的言語並不繁密,更多的只是不經(jīng)意間把眼光落在彼此眼中,相視一笑而已。
路邊的一家茶樓中,忽然走出來一人,遠(yuǎn)遠(yuǎn)的衝許仙作揖道:“許相公,您回來了!”
許仙停下腳步,拱手回禮道:“啊,回來了!”
“您高中探花,真乃我們錢塘之榮
許仙一邊應(yīng)付著,在心裡想了好一會兒,也不曾想起他是誰來。
那人望了白素貞一眼,微微把叉低下來問道:“不知這位小姐是?”
洗去心上相思的塵埃她,白衣如雪,美的令人不能直視。
許仙本來感到有些無趣的心情。忽然提起了勁頭,介紹道:“這是拙荊!”方纔被誇了一大通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話,遠(yuǎn)不及這四個字來的自豪。
白素貞有些好笑的瞥了許仙一眼,微笑著淡淡施了一禮。
“原來是許夫人,失敬,失敬!”那人不由將頭低的更低,直到相別,二人走遠(yuǎn),方纔擡起頭來,望著那一道淡淡的融於水霧中的白色麗影。有些悵然若失。
但他此刻的悵然未能持續(xù)太久,路邊的酒樓裡,已有一個婦人兇悍的衝出來。扯著他的耳朵扯會店裡去。
於是乎,一路上不斷的有人迎上來。
“這是拙荊!”
然後許仙就不斷的特別重複著這四個字,連最基本的矜持與謙虛都沒有,那溢於言表的洋洋得意,別說不像個修道者,連普通的讀書人都不會如此,簡直像是在炫耀的孩子。
視線忽然一暢,煙雨西湖就在眼前。
白素貞巫要說,“這是我們相遇的地方!”
就又有人迎上前來,此刻的西湖稱得上游人如織,許仙“遇敵”的次數(shù)也就更加多了起來。
白素貞暗覺得不能再嬌慣許仙的行爲(wèi),心念一動。
“轟隆隆”幾聲驚雷在天空中響徹,雨勢徒然大如瓢潑,這樣的雨勢便是蓑衣紙傘也是無用,路上行人紛紛走避。
許仙把傘撐起來,望著天空道:“這陣雨來的好急啊!”
白素貞笑盈盈的領(lǐng)道:“是啊!”
許仙回頭望到她的笑臉,立刻察覺到不對,湊上來問道:“娘子?這不會是你做的吧?”直視著她的雙眸。鼻尖快要相觸的距離。
暴雨傾盆而下,雨幕將這傘下隔絕成一個獨(dú)立的世界,嘩嘩的雨聲充耳不聞,靜的彷彿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白素貞道:“怎麼會。我若施法,官人你會感覺不到嗎?”臉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幾乎在說,這就是我做的。
許仙思索著道:“是啊,爲(wèi)什麼會感覺不到呢?”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個不會是那個吧!”
龍族之法的最高層次一法天象的!
絕非是簡單的增強(qiáng)肉身的力量。而是將天地靈力融入一身,一念之動便可驅(qū)使風(fēng)雷水火。如祝融共工之巫人,亦如金烏玄蛇之神怪。
白素貞微笑道:“只是摸到了一點(diǎn)門路而已!”
許仙不能不承認(rèn),他們在這方面的差距,其實(shí)是在增大。憑他如今的力量也能夠改變天象,但那不知要花費(fèi)多少心力,絕不可能像她這樣輕描淡寫的完成。
無論是修行經(jīng)驗(yàn)還是悟性,或者是所得功法的多少等等,無論哪一樣。白素貞都比許仙要有強(qiáng)的多。所得到的當(dāng)然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於是,許仙要將她庇佑在羽翼之下的話,也無限接近於妄想。
許仙道:“這還真是令人喪氣啊!”他現(xiàn)在也漸漸將靈力融入肉身。但要揮實(shí)際作用卻還早得很。
白素貞看透了他的心事,露出溫柔的微笑,“我只要你爲(wèi)我撐傘!”
許仙肯定的道:“我會的!娘子,等到料理完了這裡的事,我想要度劫!到時候,你爲(wèi)我護(hù)法吧!”並非是一時衝動,而是準(zhǔn)備到了不能再準(zhǔn)備,等到了這個契機(jī)。
白素貞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雖然帶著不同的決意,但那份的心意卻還是能夠準(zhǔn)確的傳達(dá)到彼此
裡。
不知不覺間走上斷橋,煙雨朦朧了西湖的美景,但誰會在意呢?
許仙忽然露齒一笑,“比起這個來。娘子,可不能辜負(fù)了這場雨!”便伸手摟住她的香肩,二人的距離忽然被拉近貼緊。
白素貞的鎮(zhèn)定瓦解,素手推著他的胸口,紅著臉道:“這,這還是在大街上!”“沒人會看到的。”
白素貞左顧右盼了一番,確定雨幕足以阻隔所有的視線,慢慢將臻靠在他的胸口,臉上的紅暈越的瀰漫。
“嘻嘻,我看到了,笨蛋許仙!”
一個輕快的聲音忽然在二人身後響起,白素貞連忙推開許仙。
許仙回過頭來,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或許應(yīng)該說是少女,正捧著臉蛋坐在橋頭上,笑盈盈的望著二人,是錯覺嗎?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似乎有一絲不忿。
“教璃!”
網(wǎng)喊出這個,名字,教璃就一踩欄桿。張開雙臂撲了上來。
許仙也笑著張開雙臂,就在感動人心的場面就要生的那一剎那,教璃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邪惡的笑容。忽的收起雙臂。
“咦,我怎麼飛了起來?”白素貞的驚訝的面孔和教璃壞笑的面孔越來越遠(yuǎn)。
然後許仙在半空中要思考的就是,被一條龍撞上和被一輛大貨車撞上。哪個更狠一點(diǎn),
不等落水的他就已經(jīng)得出結(jié)論,果然是前者更狠一點(diǎn)。
“噗通!”一聲巨大的水響。緊接著是一聲驚雷般的怒吼。
“教璃,你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