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有些潮溼,一些伏在隧道處的蝙蝠之類隨著她們的進(jìn)入而不斷竄出,大概走了半刻鐘的時間,到了一處圓形的寬廣的場地,場地除了進(jìn)入的隧道口之外,還另外有四個洞口,看來每個洞口是通向不同的地方,而每個洞口前都有兩名兵丁站守那裡。
五者到了道口處連忙掩身到牆壁邊,隱身在黑暗之中,怕被兵丁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跡。
正思量不知該怎麼辦時,卻見從正前方的洞口處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應(yīng)該有數(shù)十人之多,婕藍(lán)等人湊眼看去,卻見有八名兵丁押著將近三十來人走了出來,那三十人中分爲(wèi)兩批,走在前面的一批中每一人都衣衫襤褸,滿身傷痕,瘦弱無力,面色焦黃,整個人看起來就如皮包骨頭一般,有的甚至奄奄一息,連走路的腳步都在微微顫抖。
而走在後面一批的人雖然也同樣衣衫盡破,血痕滿身,但他們卻看起來仍然顯得精壯有力,滿布肌肉的手臂胸腹間充滿著不可遏制的力量。
兩批人被不同的士兵帶往不同的入口處,瘦弱無力的那一批被送往靠左上的洞口中,而身強體壯的那一批被送往靠右上的洞口中,婕藍(lán)等人不明白其中的緣由,雖然很想知道,但此時只想如何躲過這些士兵,已沒空理會這些。
等這兩批人被送走之後,幾人便思量著該如何逃過這些士兵而順利進(jìn)入,雖然料理這幾個士兵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這樣做遲早會被其他士兵發(fā)現(xiàn),到時便很難辦了,正躊躇時,黑豬輕聲道:“讓我來吧!”
他念動咒語,隨後雙手張開,朝向圓場之中,瞬息間圓場地面有黑色之氣漸漸升起,而黑氣之中傳來嘶嘶作響之聲,等婕藍(lán)幾人還未明白黑豬是施了什麼法術(shù)之時,卻見黑氣之中蠕動出上百隻黑色斑點的長蛇,蛇快速地朝各洞口的士兵纏繞而去。
那些士兵感覺到腳上冰涼之感時都往地上看去,當(dāng)看到滿地的黑蛇之時,嚇得都哇哇大叫起來,忙揮劍亂斬,左右逃竄,在所有洞口中只有正前方的那一處洞口沒有蛇羣,這些士兵都狼狽地朝此處洞口逃去,很快便不見了他們身影。
趁此空隙,黑豬叫了聲:“快!”便迅速帶著婕藍(lán)衆(zhòng)人想朝右上的方向奔去,但珞摩卻朝左上的方向快速奔去,婕藍(lán)幾人對地形不熟,怕自己亂闖反而誤了事,便朝珞摩奔走的方向跟去,崎雪黑豬無巒自然順從婕藍(lán)的選擇,他們奔進(jìn)左上方的洞口,當(dāng)幾人離開圓場後,黑豬便收了“虛幻之空”,那些蔓延在圓場中的黑色霧氣與黑斑巨蛇都如泡沫一般漸漸消失,只讓那些滿身傷痕驚恐未定的士兵呆立當(dāng)?shù)兀瑲獯恢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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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通道的左右牆壁上懸掛著火把,路面是由白色碎石一樣的東西鋪砌而成,每踩在上面便發(fā)出‘嗤嗤’的聲響,暗冷的通道帶著陰森的氣息,讓人不覺間生出畏懼之感,走在最後的無巒半躬著身,雙手環(huán)住,警惕恐慌地看著四圍。
突然,他感覺腳下踩住了一個圓型的東西,滑滑膩膩的感覺,他膽顫著心往腳下看去,當(dāng)把腳移開時,藉著昏暗的光線,卻見是一白森森的頭顱骷髏,無巒嚇得大叫起來,踉蹌著往右牆邊退去,婕藍(lán)幾人聽見後,回頭看著他,當(dāng)順著他的視線往地下看去時,也許早已見慣了屍骸,對此倒並沒有什麼反應(yīng)。
珞摩爲(wèi)無巒的膽小怕事感到很不耐煩,冷哼道:“沒什麼事不要再大吼大叫,當(dāng)然你想早點連累我們送命那倒另說,還有,再告訴你下,這條路是全部用人骨鋪砌成的,在這裡被叫做‘地獄之路’,我可不想因爲(wèi)你真走上了地獄之路。”
當(dāng)聽到說這條路全是用人骸骨鋪砌而成時,就連婕藍(lán)崎雪和黑豬都驚得出了身冷汗,沉默良久,婕藍(lán)才道:“走吧,沒有機會再後悔來到這裡。”對著驚恐得不住顫抖的無巒,婕藍(lán)有些不忍也有些後悔,後悔將一個凡人帶到這裡,面臨這一切令人髮指的寒顫之事。
婕藍(lán)嘆了口氣,繼續(xù)朝著洞穴深處走去,每走一步,腳摩擦地面而發(fā)出的“嗤嗤”聲響都像攝魂曲,逼迫著她們的內(nèi)心深處。
過了洞穴,是一處朝地底深處延伸而去的石梯,石梯上不知道沾滿著什麼黑色的粘稠物,通向深處之地有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幾人都忍不住以袖掩鼻。
珞摩正準(zhǔn)備踏下石梯時,卻見地底處有紅光漸漸移來,珞摩驚在當(dāng)?shù)兀恢涝撛觞N辦?此處左右都是光裸的石壁,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那幾個舉著火把的士兵已經(jīng)走上了石梯,當(dāng)他們擡頭看到珞摩幾人時,片刻的狐疑之後立刻拔出腰刀,露出了兇惡的嘴臉,“快,有外人闖了進(jìn)來。”
幾人快步踏上石梯,便橫刀朝珞摩砍來,珞摩拔出別在腰帶上的短匕,架住了大刀的攻擊,但是緊接著在身後的一位肥臉士兵朝他腰間砍來,珞摩雙臂加力將刀架了開去,隨後側(cè)身避開左側(cè)那人的攻擊,他順手削過此兵臂膀,匕鋒閃耀,竟將那肥臉士兵右臂削斷,鮮血噴涌而出,那士兵瞬間痛得昏暈了過去,其他三名士兵見狀都嚇得有些顫抖,其中一個站在最後的那名士兵看著高高站在石梯之上握著匕首傲然以對的珞摩,突然失聲叫道:“是…是…摩神。”
那精瘦的士兵突然放下了腰刀,跪倒在地,竟然朝珞摩拜了起來,“摩神,是摩神回來救我們來了,請你也救救我吧!”
婕藍(lán)等人爲(wèi)這一突變都感到異常的驚訝,面前這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在火紅的光耀下,如伴著朝日而生的聖者一樣。
“哼,什麼摩神,不過是一個逃亡者而已,小子,我讓你看看你的摩神頭顱如何掛在我的刀尖上。”
爲(wèi)首的短髮士兵猖狂的笑著,他跳上石梯,便朝珞摩左肩斜砍下來,珞摩朝右微傾,短匕朝其腹間急削,手間傳來刺穿腹髒的冰冷觸感,鮮血濺在珞摩的臉上,像點燃的炭火在燃燒著他的軀體,那人踉蹌了一兩步不甘地向後仰面倒下,屍體從石梯上一路滑落下去,用血將石梯鋪上了紅色之毯。
剩下的其中一個士兵挺著刀對著珞摩,既不敢攻又不敢向他屈服,只是站立那裡,任憑手的顫抖而讓刀器發(fā)出金屬的清脆之聲。
“看,摩神是不可戰(zhàn)勝的,我就知道,摩神一定會將我們救出去。”那仍跪在地上膜拜著的消瘦士兵露出彷彿從地獄中得到神救贖一般的神情,卻完全忘記了自己所處的危境。
站在他左側(cè)的那位寬臉士兵斜眼瞧著這消瘦的士兵,轉(zhuǎn)動的眼珠彷彿謀劃著什麼,突然,他一個箭步躍到那消瘦士兵的身後,抓起他的衣襟,刀橫架在他的脖子上,朝珞摩嘿嘿笑道:“退開,不然我讓他的頭滾在你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