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老爺子話語，何建當場就傻眼了！
別說是他，就算是其他來賓，也一個個滿臉愕然，有些懵。
“一模一樣的？”
何建感覺嘴脣有些失了水分，有些乾澀，呆呆的重複了一句，語氣滿是不可置信。
何亮在一桌神色平靜，心底也有些詫異。
他當然知道何建手中真跡是假，可他也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看出來了！
而且，還被公然指出了！
他目光凝視孫鑑。
只能說，這位老人真如狂三所言，性子有些直。
微微搖頭，何亮剎那就感覺到了不少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有不少人，想要看看同爲何家嫡系的何亮的神色表情。
只不過何亮滿臉的平靜，不喜不悲，讓他們什麼都看不出來。
孫鑑在主桌，呵呵一笑。
“幾年前，我去燕京，見過正品真跡。”
“而在正品真跡旁邊，有幾幅國家級專家確證過的仿品，那是王惜之弟子‘王礁’所仿寫的！”
他淡淡道，解開了衆人疑惑。
“和你這一副，一模一樣！”
衆人紛紛恍然大悟：“難怪會有王惜之的印章，原來是其弟子仿寫的！”
孫鑑接著道，打破了何建最後一絲幻想。
“你看署名的地方！”
何建連忙看去，上邊確實有王惜之三個大字！
“你不感覺......空了些什麼嗎？”孫鑑的目光幽幽。
孫鑑不說也就算了了，一說何建就感覺這下邊似乎空出了一兩行？
格局上，確實有些彆扭！
“有人故意抹去了下面的字！”孫鑑冷哼一聲：“沒準就是弟子或者王礁兩字！”
何建如同遭受晴天霹靂，神色呆滯，本就虛白的臉龐瞬間失去血色。
孫鑑眼光毒辣，分析的有理有據，就連何建都心裡已經相信這是假貨了！
“仙卷閣！”
瞬間，怒火幾乎要從胸膛爆炸而出！
他死死咬著嘴脣，渾身抖動如同篩子，脖子更是青筋暴跳！
想到那個老闆的嘴臉，他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提刀而去！
孫鑑再次撇了何建一眼，他見慣了太多這種表情，冷笑道：
“古玩街這種地方，向來講究眼力，就算買到假的，那也只能怪自己眼力不行！”
“你情我願，怪得了誰？”
這話，更是讓何建面色一陣青白。
最後的遮羞布被扯去，甚至連發怒人都找不到！
他能感覺到，周圍目光匯聚，只是和先前驚歎不同。
那是......玩味！
“開什麼玩笑！”他心頭滴血，四個億啊！
最關鍵的是，逼沒裝到，反而被淪爲了笑話！
孫鑑呵呵一笑：“當然，畢竟是王惜之弟子的仿寫，放到現在，幾百萬還是賣得出去的。”
王礁，在歷史上可沒什麼太大名氣。
這價值，一下降低了多少？
這話，更讓何建心裡頭難受。
一旁的何華輕輕搖頭，開口道：“這是你的一片心意，無論真假，我都很喜歡！”
他阻止了孫鑑接著說下去。
何建面色灰白，說了幾句話，便是灰溜溜的下臺。
這場鬧劇，丟人至極！
何亮都覺得何建倒黴，被人當衆如此揭穿，那就是社死。
孫術發出呵呵笑聲，意義深長。
“孫術！”
何建聽到笑聲，不禁滿臉怒容，咬牙切齒。
“何建，你運氣可不太好啊。”孫術淡淡笑道，只是那笑聲在何建聽來有些刺耳。
意義深長，如同嗤笑，蝦仁豬心！
他和孫術都追求寧雪，這不是什麼秘密，兩人之間的關係差勁也是圈子裡衆人皆知的。
孫術不等何建說話。
獨自站起身來，笑容緩緩浮現。
他朝著主桌而去。
衆人心中一跳，孫術要送禮了！
“祝何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孫術沒什麼送的，特懇求老師爲您花費七天時間，作了一副書法！”
在場衆人詫異：“又是書法？”
不遠處，有人將一副書法擡上來！
那是真正的擡！
長約三米！
孫術一個點頭，頓時那人鋪開！
是用行書寫的八個大字！
長命百歲，洪福齊天！
筆力蒼勁，波瀾壯闊，筆鋒凌厲，如同利劍！
讓見到的人第一時間都被震撼到了！
“王陵大師花費七天所著？”
他們很快醒轉，驚聲道。
王陵，正值六十三歲，乃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書法大師！
掌握有行書、楷書、隸書等字體，著有《天下息壤》，被稱之爲近代第一行書！
他的名聲，可大著了！
甚至，有近代書聖之稱！
不少人看向孫術的目光，有些變了！
他們原來只以爲孫術是王陵的一個普通學生！
可竟能讓王陵專門花費七天，寫下這副書法？
顯然，孫術在王陵心中地位非凡！
孫鑑哈哈大笑，滿臉紅光，似是跟何華炫耀：“老華，不瞞你說！”
“小術已經被王陵大師確定爲關門弟子！”
“也被確定爲兩大真傳弟子之一！”
衆人紛紛驚歎，看著場中神色從容的孫術，越發震驚。
光是這一副歷時七天完成的書法，價值也絕對不低，說有幾億誇張了。
不過，那是因爲王陵尚在人世，沒有年代感的增值緣故罷了。
可論藝術價值，可是相當之高！
比起王惜之的隨筆，或許也不遜色太多！
“瑪德！臥槽！”何建開口就是國粹，氣的幾乎吐血！
這個狗東西，居然和他一樣，同送書法！
偏偏，他剛剛送出的是假貨！
這簡直就是在爲孫術這個混蛋鋪墊啊！
現在，全場目光全被孫術吸引了！
他纔是所有人的焦點！
孫術呵呵一笑，撇了一眼何建與何亮。
接著輕輕拍手。
不遠處，又有人送上一副書法！
“這是我準備爲您所著，也算是仿寫老師的吧。”
“禮輕情意重，希望何爺爺你能喜歡！”
他神色自信，兩人鋪開書法紙卷。
頓時，一副書法再次映入衆人眼簾。
與王陵所著，祝詞一致！
少了三分厚重，多了幾分少年的意氣風發！
筆鋒勾勒，揮斥方遒，皆是鋒芒，銳氣十足！
縱然是不懂書法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孫術手法不一般，有大家氣質！
孫術從容而自然，背部挺直。
享受來自各方的複雜眼神，心中舒爽至極。
他孫術纔是焦點......壓下何建、孫命、何亮的焦點！
他孫術所在，纔是舞臺閃光燈聚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