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接連兩聲劇烈的剎車聲,又是兩輛車停在了沈天龍的身邊。營長、李國東、巴圖、陳銅柱幾個人從車上跳下來。
“啪!”又是一槍
剛一下車,李國東擡手就是一槍,三十米外的一隻狼,被李國東一槍斃命!
“草原的神靈在上,我活了一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狼!”
看著哭叫的人羣以及那四下裡那如道道如同閃電般四處亂竄的惡狼的身影,巴圖倒吸了一口涼氣。
牧民們生長在草原上,平日裡除了自己的牲畜以外,恐怕打交道最多的動物就是狼,所以牧民們對狼絕對不陌生。
但是一般的狼羣也就是七八隻狼,最大的狼羣組成也不過是十五隻左右,這是所有牧民甚至紅旗市很多漢人都知道的常識。
但是現(xiàn)在在科林旗部落肆虐的狼,卻足足有上百隻!
眼前的情況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巴圖,你對牧區(qū)熟悉,派天龍跟著你,給你們一輛車,你們到附近找找,無論是電話還是電報,你們必須向外界求援!要快!”營長對沈天龍跟巴圖說
“老李,老陳,咱們?nèi)齻€拿著槍在附近走一走,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咱們把人聚攏到一起,一方面是救人,另一方面聚在一起,對抗起這些狼來就更有效果。”營長對李國東與陳銅柱說
營長打過越戰(zhàn),而且營長在越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指揮過一個連。雖然營長也沒經(jīng)歷過如此險惡的情況,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天龍!一定要聯(lián)繫到外界!”營長拍著沈天龍的肩膀,聲音都有點顫抖
營長不怕殺人,他也不怕跟敵人拼命,但是營長卻對狼不熟悉,他根本不知道狼的戰(zhàn)鬥力如何,所以對於這場人狼大戰(zhàn),營長心裡根本就沒有底。
“大哥,你們一定要小心。”
“對了李隊,你不是拿著手銬子呢嗎?你先把蘇禾拷上,不然那小子起來以後沒準(zhǔn)又要抹脖子!”
沈天龍是一個心思極爲(wèi)細(xì)膩的人,臨走之前,他還想著蘇禾醒來後又要抹脖子的事。
囑咐完衆(zhòng)人,沈天龍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對牧民們這種迷信極爲(wèi)無語。
沈天龍跟巴圖又上車去找電話去了,而李國東、營長、陳銅柱等三人則聚在一起,營長手裡拿著80式衝鋒槍,李國東左右手一手一個,拿了兩把liu四制式手槍,而陳銅柱則依舊提著他那把明晃晃的剔骨刀!
“有槍還用個幾毛刀,給你一把!”見到陳銅柱還提著刀,營長又從車裡拿出一把手槍遞給陳銅柱。
“草,用不著,不知道我外號叫冷庫第一刀啊,我是個刀客!”陳銅柱大大咧咧的說
是的,別看陳銅柱混了這麼久,在市裡也是響噹噹的一條好漢,但是他玩過的最高檔次的槍也就是洋炮而已。到了關(guān)鍵時刻,陳銅柱還是覺得自己的剔骨刀好用。
準(zhǔn)備好武器以後,營長等三人繞著科林旗的部落開始轉(zhuǎn)悠起來。
“嗨,老鄉(xiāng)們,我們來救你們來了,聽到聲音往我這邊來!”關(guān)鍵時刻,陳銅柱天生的大嗓門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幾個人一邊走一邊喊,不一會居然還真就聚集了十多個渾身是血的牧區(qū)獵手。
在獵手們的指點下,營長等人很快又找到了三十多個人。不過這三十個人當(dāng)中到有二十個是身受重傷的,有的被狼咬斷了腿,有的被狼抓破了臉,甚至有一個人腸子都流了出來。
“老李、老陳你們倆繼續(xù)找,我跟這幾十人留在原地等咱們身後的大部隊!”見到找到的人傷員太多,營長主動留了下來。
營長是個愛熱鬧的人,如果一羣人玩的熱火朝天但他卻參與不進(jìn)去,那他肯定生氣。
但是營長現(xiàn)在卻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懊惱的蹲在了一羣牧民中間。營長不是不想繼續(xù)找人,只是他發(fā)現(xiàn)在找人的過程中,自己居然一點作用都起不到,這讓營長心裡實在是有點惱火。
營長的身手很好,但是他的槍法卻不咋地,在救人的過程中,營長一共開了三槍,但是這三槍只有一槍打中了狼,而且還是打到了狼腿上。
反觀李國東在救人的過程中,只要是見到了狼,李國東左手一槍,右手一槍,一槍一個,槍槍斃命,更牛逼的是李國東居然還能左右手同時開槍,同時打中目標(biāo)!
李國東槍神附體,把營長都看傻眼了。
營長一直看不上李國東,甚至當(dāng)年他還帶著人衝進(jìn)公安局,在公安局就把李國東給揍了個半死,但是這次營長服了,徹底的服了。
營長知道姚曉東的槍法準(zhǔn),他也知道沈天龍的槍法準(zhǔn),但是他卻沒想到李國東玩起槍來,卻遠(yuǎn)遠(yuǎn)把這兩人甩在了身後。李國東玩槍,絕對是宗師級別的選手。
而由於李國東的存在,導(dǎo)致營長跟陳銅柱無所事事,但是人家陳銅柱天生的大嗓門,吼一嗓子幾乎兩三裡地都能聽見,這又讓營長羞愧的不行。
所以他乾脆留了下來,跟科林旗部落的這些牧民留在了一起。
又過了一會,在老哈河畔的那些科林旗漢子跟西烏珠穆部落的漢子,終於也趕到了。營長把這些人組織在一起,把人安排成不同的小組,安排他們?nèi)ジ鱾€蒙古包裡去找食物,水,藥品,以及尋找剩下的傷員……
營長的外號果然不是白叫的,安排起這些事來,一樁樁一件件,井井有條,絕對一副軍事指揮家風(fēng)範(fàn)。
暮色已經(jīng)降臨,營長組織人在草原上點起了一團(tuán)巨大的篝火!
“哎,聽說你要抹脖子?”看到蘇禾已經(jīng)清醒過來,營長開始跟蘇禾開玩笑。
聽到營長的話,蘇禾瞪了營長一眼卻沒說什麼,只是他的目光卻穿過營長的頭頂,落在了科林旗衆(zhòng)人的身上。
“你看看那幫人被狼咬成這樣,你就算想抹脖子,也得給他們報了仇再抹,知道不?”營長又對蘇禾說道
營長說的話,竟然跟剛纔沈天龍心裡想的一模一樣,這就是爲(wèi)什麼這哥倆天生就應(yīng)該是生死兄弟的原因。
自殺與不自殺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分得清輕重緩急,要用有用之身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不過營長雖然這樣想,但是科林旗那些被狼咬傷了的人看到蘇禾醒了過來,一個個卻用怨恨的眼神瞅著蘇禾。
“遭此天災(zāi),都是你害的!”有人帶頭喊了起來,接著衆(zhòng)人紛紛對著蘇禾叫嚷起來,此刻蘇禾這個昔日草原上的英雄,竟然成了千夫所指。
神靈震怒,引來天狼懲罰衆(zhòng)人,這是幾乎是科林旗部落所有人的共識。
瞇著眼聽了一會,營長也弄明瞭牧民們怨恨蘇禾的原因。
“草泥馬的,要人們都說老懞古蛋子好騙呢,一個個真他麼的愚昧!”營長心裡暗罵一聲,擡起槍衝著天突突突就是幾槍!
“罵了隔壁的,你們知不知道什麼是好賴人,剛纔這小子爲(wèi)了救你們,一個人就敢衝進(jìn)狼羣,你們他麼的一個個不但不領(lǐng)情,還在這瞎說八道,誰在瞎說老子突突了你們!”面對兇狠而又愚昧的牧民,營長高聲喝罵
“平時看報紙不,聽新聞不,那他麼的東北那邊大興安嶺著火燒了兩個月,樹林子裡的豺狼虎豹全都燒出來了,別說是你們科林旗,就算是北京城熊瞎子那都到處都是,這事怪的著蘇禾嗎?”
有的人天生就是領(lǐng)導(dǎo),別看營長罵罵咧咧滿嘴的粗話,但是一旦把北京城都到處是熊瞎子的例子舉出來,那些牧民們就都老實了。
1987年大興安嶺火災(zāi)震驚全國,這牧民們是知道的,但他們卻萬萬沒想到,這些狼居然是大興安嶺那邊跑來的,他們更想象不到,連祖國的首都的街道上,都爬滿了熊瞎子。
幾句話,營長就把科林旗衆(zhòng)人說沒電了。
就在營長剛剛連蒙帶騙把牧民們唬住的時候,李國東跟陳銅柱也回來了,這次他們又帶回了三十多人。
清點人數(shù),安排人統(tǒng)計失蹤人數(shù),調(diào)換外圍守衛(wèi)的人羣,在有限的情況下對重傷員進(jìn)行救治……李國東與營長兩個人,把這些事安排的井井有條。
找人絕不是一個輕鬆的活,雖然科林旗是一個小部落,但是由於草原過於廣闊,相鄰的蒙古包之間最少的距離也有好幾公里。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就已經(jīng)到了晚上十點。
“草,天龍咋還沒回來!”看著一些流血不止,傷重不治的牧民,營長心裡有點著急。
沈天龍跟巴圖是下午六點多鐘走的,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個小時了,這倆人居然還沒回來。
“草,忘了囑咐天龍了,要打電話叫救護(hù)車。”陳銅柱看著牧區(qū)的這些傷員,忽然想起了沈天龍走的時候,自己沒囑咐囑咐他。
“恩,你把天龍當(dāng)成你了吧?你還別說,要是你去聯(lián)繫人,我還真的寫個紙條貼你腦門子上。”聽見陳銅柱擔(dān)心沈天龍辦事不利索,李國東開始開自己表弟的玩笑。
認(rèn)識沈天龍四五年了,李國東可從沒見過沈天龍把事辦禿嚕過,對於沈天龍,他是一百二十個放心。
就在衆(zhòng)人焦急的等待援兵的時候,忽然遠(yuǎn)方草原上傳來“嗷”的一聲嚎叫!
一聲嚎叫,震人心魄,巨大而淒厲的吼聲在空曠的草原上久久不息。
“頭狼!那是頭狼在召集隊伍!”聽見那聲狼嚎,蘇禾的臉上變了顏色
蘇禾猜測的並沒有錯,因爲(wèi)頭狼嚎叫完不到二十分鐘,曠野之中就傳來了陣陣腥風(fēng)!
接著,就是狼的眼睛!
一雙雙密密麻麻的眼睛在夜空下閃爍著兇狠的綠光,一雙、兩雙、三雙……沒有人能數(shù)的清到底有多少隻眼睛,彷彿天上星星的數(shù)目跟這些眼睛比起來,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
狼羣在快速的移動著,奔跑著,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大圓圈!這羣狼,居然對草原上的衆(zhòng)人形成了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