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暮雪在哪裡?”紫嫣顫抖的聲音說著,這一刻,傷痛的眼淚,也在他的臉上,猶如狂風(fēng)暴雨一般地滾落…
“暮雪小姐被我放在木盆裡,順著後山的那條清水河漂流而下。”因爲星煞宮的地理位置,所以到了冬季氣候並不如北方那麼冷,雖然下雪,但是清水河不會凍結(jié),所以一他偷偷的把剛出生的暮雪包好,放在木盆之中順流而下,希望小暮雪還有一線生機,可青竹的每一句話都狠狠的揪疼著每個人不的心
“我的暮雪沒有死,沒有死……”紫嫣沙啞的聲音喜極而泣的叫著,簡直不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真的沒有騙我。”紫嫣沙啞顫抖的聲音再一次的確認著,那麼的小心翼翼的看著青竹
“絕無假話,暮雪小姐並沒有葬身火海之中。”青竹低沉的聲音清晰的在次的劃過衆(zhòng)人的耳畔,頓時星煞宮的天好似三月的豔陽天一般溫暖明亮,彷彿每個人的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我的暮雪,我的暮雪……”紫嫣喜極而泣的哭泣著,那雙無神的眸子驟然的燃起了絲絲的光彩與期盼
“不,我要去找暮雪,我要去找暮雪。”紫嫣說著,就開始掙扎著落竹挽住她的手臂,她要去找暮雪,她的孩子,她的暮雪。
“夫人。”落竹心驚的急忙的扶助掙脫開的紫嫣,一瞬間竟然有那麼大的力氣。
“我的暮雪,我要找暮雪。”紫嫣掙扎著,沙啞的聲音不住的呼喊著,她要去找暮雪。只是掙扎了兩下,剛纔聚集起來的力氣好似瞬間被抽乾了一般,終究是體力耗盡,意識也漸漸的潰散暈了過去,只留下兩行淚水順著眼角緩緩的滑落下來。
“嫣兒。”楚離歌心下一驚,急忙的要上前去抱住滑落的身體,只是稍稍的觸動,胸口上妖異的鮮血再次的流淌出來,傳來陣陣的劇痛;”宮主。”青竹急忙的扶助楚離歌。
而這時,落竹已經(jīng)把紫嫣放在了牀榻之上。
楚離歌看著昏迷的紫嫣,在看了一眼青竹,似乎並不驚訝青竹說出的真相,青竹給他的驚喜遠遠大於他想象的驚喜,他的孩子,他的暮雪真沒有死,只是在這寒冷的動機,木盆之中的暮雪的生命,但是還是有一線希望的;”青竹,派出星煞宮的人沿著清水河順流而下,去找尋暮雪的蹤跡,還有清水河附近的村莊,全部都要去找。”
清水河順留下,途徑很多村莊,或許暮雪讓人救起來了呢?想到此刻,楚離歌的心裡劃過一股暖流。
“暮雪,我的暮雪……”楚離歌如死灰的眸子此刻燃起了絲絲的光亮,只是喉嚨再次的傳來一股猩甜,撲哧一口,妖異的鮮血噴灑開來,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宮主,宮主。”耳邊傳來青竹焦急擔(dān)憂的呼喚聲,也終究猶豫心力交瘁,昏了過去,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照顧,爲了紫嫣耗盡了大量的內(nèi)力,而如今卻又再次的受傷,終於也陷入了昏迷。
看著兩個人雙雙的陷入了昏迷,同樣的痛楚不堪,同樣的折磨,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白衣芳華的神醫(yī)楚離歌此刻竟是怎麼的狼狽不堪,而同樣那個天真浪漫的紫嫣,也同樣虛弱的不堪一擊。
青竹和落竹對視一眼,無奈的嘆息著,最後把他們兩個人放在了牀榻之上。
落竹爲楚離歌包紮傷口,清理好一切以後,而這邊的青竹一驚吩咐了星煞宮的人去全力搜索暮雪。
“宮主,怎麼樣了?”青竹看著落竹說著。
“氣虛,血虧,加上連日以來的疲憊與折磨,沒有想到宮主的身體已經(jīng)虛弱了這樣,承受了這般,看來宮主真的是要修養(yǎng)一段日子才能康復(fù),否則……。”落竹深深的嘆息著,這段時間宮主的痛苦他們看在眼裡。
“那夫人?”青竹繼續(xù)的說著。
“夫人到?jīng)]有設(shè)麼大礙。”落竹看著青竹說著。
“想不到青竹,你還有這一手,竟然偷偷的換下了孩子。”落竹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喜悅,孩子如果還活著,那就太好了,一切都會很好的。
青竹無奈的嘆息一聲;”你以爲我的任何舉動能逃離宮主的視線嗎?”
“什麼?宮主授意你的?”落竹吃驚的看著青竹說著,她就說嗎?宮主怎麼會怎麼的狠心與殘忍呢?
“不。”青竹果斷的打斷了落竹的無限幻想,一切宮主都知道,只是不願意去面對罷了,愛也罷,恨也罷,都只是這一個人,宮主無法面對自己的恥辱,只有親手毀掉,可是卻還不忍心,所以他的舉動,宮主也只是懶得面對罷了。
所以在得知暮雪是自己的骨肉的時候,宮主對他說過;”暮雪是他的孩子,既然錯誤已經(jīng)造成,無法挽回,所以讓他無論用任何辦法也要找到一個像暮雪一樣大的孩子。
他派人暗中的沿著清水河而下去尋找,可是一無所獲,卻沒有想到讓夫人發(fā)現(xiàn)了真相,所以他說出來,宮主也就不驚訝。
只是暮雪小姐是否活著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不過這次發(fā)動星煞宮所有的人去找,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青竹站在那裡深深的嘆息的說著,這一場愛與恨糾葛,到底傷了誰?
只是這樣大範圍的去尋找,三日來,一點也沒有暮雪的一絲消息。
三日,紫嫣足足睡了三日,因爲他要紫嫣的藥里加入了鎮(zhèn)定的藥物,他只希望嫣兒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楚離歌坐在紫嫣的牀頭,看著那如玉的容顏,如蝶翼的睫毛在輕輕的顫抖著,均勻的呼吸是那麼的安靜,嫣兒終於長大了……
往事如煙,誰對誰錯,似乎都不在那麼重要了,如今他只想找到暮雪,嫣兒好好的,就可以,真的別無所求……
其實最大的罪魁禍首,便是端木雲(yún),可是自從上次的事情,端木雲(yún)就好似從雪山門消失了一般,震怒的他發(fā)出了絕殺令,只是雪山門早已經(jīng)成爲空城計,彷彿消失了一般,對於這一點他真的不解……
或許嫣兒會知道端木雲(yún)的行蹤,只是他如何的開口去問,而他更不希望嫣兒想起有關(guān)端木雲(yún)的一切,他要端木雲(yún)從嫣兒的生命之中抹殺掉。
“宮主。”青竹的聲音響起。
楚離歌面色一轉(zhuǎn),閃過一抹喜悅的色彩,難道是暮雪有消息了於是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溫潤的聲音淺淺的劃過;”進來。”
青竹推門而入走了進來,面色閃過一絲凝重。”宮主,雙兒小公子不見了。”
“什麼時候的事?”楚離歌溫潤的眸子閃過一抹詫異的看著青竹說著。
“剛剛,剛纔丫鬟去送吃的,發(fā)現(xiàn)餐桌上早飯和午飯沒有動,就走進內(nèi)室去看,雙兒小公子不見了。”青竹如實的稟告;”這是在桌子上發(fā)現(xiàn)的。”青竹把一封信函遞給了楚離歌。
楚離歌接過信函,上面只是寫了簡短的一句話;”雙兒愧對叔叔,並不祈求叔叔的原諒,叔叔只希望叔叔能夠記得雙兒就好。”簡短的幾個字可見雙兒是多麼的心灰意冷,雙兒就這樣走了,沒有任何的蹤跡。
“派人去尋找雙兒……”楚離歌溫潤的眸子看著手中的信函說著。
“小公子也許會到了冥域。”青竹看著楚離歌說著。
“不,以雙兒的性格不會回去,速速去找雙兒,否則我這一生都會愧對雨兒。”楚離歌沙啞的聲音帶著難掩的無奈。
青竹緩緩的走出了房間,楚離歌站在窗前久久不語,如水的月光傾瀉下來,帶來淡淡的哀愁,他真的做錯了太多。
歲月無常,這一生,他在意的從未認真的去抓住,一切隨緣,既不勉強,也不放棄,只求緣來緣去,所以失去了很多很多,在那顆風(fēng)輕雲(yún)淡的外表下,是一顆脆弱的心,所以,如今他不會在放棄身邊的一切,屬於他的一切,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抓回來的。
撲通一聲,內(nèi)室傳來一陣聲響,楚離歌溫潤的眸子閃過一抹光彩,身影一轉(zhuǎn),來到了內(nèi)室,看著紫嫣翻到在地上。
“嫣兒……”沙啞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擔(dān)憂,立刻上期抱起了紫嫣放在牀榻之上。
“暮雪,我的暮雪在那裡,我要去找暮雪。”紫嫣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氳與著滿滿的淚水,楚楚可憐的看著楚離歌,如今她已經(jīng)在也沒有力氣去掙扎著,只希望找到自己的暮雪。
楚離歌看著此刻的紫嫣,心中泛著酸楚,沙啞的聲音劃過淺淺的溫柔;”已經(jīng)在找,相信很快就會找到暮雪的。”
“不,你在騙我,你讓我親自去找暮雪,我一定可以找到的,因爲在夢裡,暮雪告訴我,她想娘了,暮雪想娘了……”哽咽的聲音,滿眼的淚水傾瀉下來,帶著濃濃的悲傷。
“相信我,我已經(jīng)派出星煞宮所有的人出去找,只要沿著清水河而下,下游有很多村莊,所以嫣兒一定會找到的,一定會的。”楚離歌沙啞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篤定。
“可是天這麼冷,暮雪說她好冷好冷……”紫嫣烏黑的大眼睛,氳與淚痕,茫然的看著窗外。
楚離歌的胸口猛的一窒,天氣這麼冷,暮雪會安然無事嗎?他也有想過天氣這麼冷,可是他必須告訴嫣兒,暮雪沒事,暮雪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我要親自出去找。”紫嫣哽咽的聲音帶著一股堅定的說著,她一定要親自去找。這樣的坐以待斃,她真的會瘋掉的,會瘋掉的……
“可是嫣兒的身體,還在呆著星煞宮,相信我。”楚離歌的聲音劃過一抹擔(dān)憂。
“不,我不相信任何人,我是暮雪的孃親呀,我必須親自去找我的暮雪,那是我的暮雪,我一定要去。”紫嫣悲傷的話語好似一把尖刀再次的刺向了楚離歌的心口,嫣兒已經(jīng)不在相信他了……
“我是暮雪的娘呀……”紫嫣一遍遍的呼喚著,最後楚離歌答應(yīng)了紫嫣一起沿著清水河下游去找紫嫣。
三天的調(diào)養(yǎng),楚離歌不顧身體的虛弱,給紫嫣的體內(nèi)傳送真氣,紫嫣的心呆著絲絲的期盼,她真的就要去找她的暮雪了,她的暮雪也會沒有事的,只是站在清水河的那一刻,她的心猶如墜入冰窖之中,冷的發(fā)寒。
二月的清水河,寒風(fēng)瑟瑟,刮來的風(fēng)彷彿是一把冰刃一般一下下的割著她的臉頰,刮的生疼生疼,可想而知,寒冬臘月,雖然清水河冷的不會結(jié)冰,但是在情襁褓之中的暮雪如何能承受得了這樣的寒冷……
一望無際的清水河河水聲緩緩的流淌著,嘩啦啦的聲音一下下的敲擊著紫嫣的心……那顆原本炙熱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深處
“暮雪……”,紫嫣嘴脣輕抿,烏黑的眸子泛著絲絲的水光,單薄的身子搖搖欲晃,似乎站不穩(wěn),楚離歌一下子扶助了紫嫣。
“嫣兒,相信我,暮雪一定會沒事的。”如今的楚離歌似乎只能說這句話,只有這樣的話才能讓他信服,暮雪還活著,他的暮雪還活著,嫣兒纔會有生下去的希望。
紫嫣擡眸看著楚離歌,泛著水光的眸子頓時凝結(jié)城冰,凌厲的射向楚離歌,冷冷的聲音穿透著楚離歌的耳膜;”就是因爲你的話,我纔不會相信。”
楚離歌眼眸一暗,閃過絲絲的傷痛,沉默不語。
“可是我相信我的暮雪還活著,還活著,因爲我是暮雪的娘,今生暮雪唯一的親人。”冷冷的話語決絕的落下,她的暮雪只屬於她一個人,她的暮雪還活著,這就是她今生最大的希望。
於是他們沿著清水河順流而下,一連找了七天也沒有暮雪的任何消息,包括附近的村莊,直到遇到了一個長年在清水河附近居住的老人家。
青竹上前詢問,老伯伯的一句話,徹底將紫嫣那顆堅強的下,撕裂的支離破碎,清水河的下游,有食人魚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