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吸血鬼（6）

傍晚，尼古拉斯拉著凱西的手，在閣樓上看著夕陽一點一點的落進地平線。

“好美呀！”凱西讚歎著漫天的紅霞，像是收縮似的，一點一點的落進土地，知道這漫天的緋紅一點一點的變成灰色，融入暮色。

尼古拉斯有幾分滿足的看著凱西興奮的臉頰。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臉上的時候，她的笑像是這溫暖的晚霞，照亮了這間小小的閣樓。在這一刻，沒有什麼伯爵，也沒有什麼人類的女孩兒，他們不再有物種的區別，只是兩個在閣樓上看夕陽的人，僅此而已……

尼古拉斯坐在地上，晚霞打在他的身上，筆挺的衣服被揉上褶皺。他滿不在乎，因爲在他身邊，緊緊靠著的，是那個陽光般的女孩兒，她擁抱溫暖的夕陽，把她的快樂狠狠的揉進他的心裡。看著靠在他肩膀的她，尼古拉斯覺得世界安靜了許多……

“尼古拉斯，我有個疑問……”凱西趴在他的膝蓋上，長長的裙子拖在地上，在地上鋪了好大一片，紫色的光，凱西靈動的眼睛彷彿也被這紫色染過似的。

“是關於吸血鬼的嗎？”

“當然！”

“悉聽尊便！”尼古拉斯笑了，有時候，她像是隻嘰嘰喳喳的麻雀，對他的世界充滿好奇。“說罷，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滿足閣下的需要。”

“你們怕什麼呢？不是十字架，不是大蒜，也不是陽光，那你們豈不是無敵了？”雖然所有的經驗和故事全部被推翻了，可凱西還是不死心。這些吸血鬼豈不是無敵了？那算什麼？

尼古拉斯微笑著看著凱西，這小丫頭的眼神很真誠，好奇心很強，尼古拉斯拉過她，讓她坐在身邊，一起看著晚霞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天際，悄悄的說，“我們怕心碎的感覺。”

凱西瞪大眼睛看著他，這算是哪門子的害怕呢？尼古拉斯看了他一眼，眼神茫然的看著窗外，有幾分迷離……

凱西把頭靠著他，緊緊的，不知哪種感覺來自何處，只是覺得，這胸膛裡的心好重好重，似乎被誰深深地刺傷過，痛的滴血……

讓她好想去安慰，但又不知要說些什麼。就這樣緊緊靠著他吧，也許這些受傷的心能得到幾絲慰藉。

許久，凱西感覺到尼古拉斯的手攬著她的肩頭，她微笑起來，閉上眼睛……就這樣和他默默的坐著，感受這一刻的寧靜。

窗外，一隻小鳥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她要回家了……

尼古拉斯睜開眼睛，黑夜來臨，吸血鬼的時間又到了！伯爵府的燈光像是聽到號令一樣，一次打開，在這深深的密林裡，這座古堡在黑夜裡恍如白晝……

“凱西，我們該回去了！”尼古拉斯輕聲說。

凱西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這一刻的尼古拉斯有些不同，凱西皺了皺眉頭，是夜晚的緣故嗎？

“凱西，不要逃避，這就是你聽說過的吸血鬼！”尼古拉斯拉過她，把她摟在懷裡，她身上那醉人的香味刺激著他的神經，渾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一般，讓尼古拉斯覺得壓抑的痛苦！

被他鋼鐵般的手臂圈在懷中，凱西陡然感到一絲恐懼。她瞪大眼睛望著尼古拉斯，他的眼睛變黑了，繼而變成了紅色。紅色的瞳孔裡涌出的是瘋狂與癡迷……終於，她看到了尼古拉斯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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