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冥城,來往的行人中有兩個詭異的少年,因爲這兩人好似與周圍人格格不入。其中一人有著一頭銀色長髮,五官俊美,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年。另一人則黑髮黑眸,雖然也長相俊美,但與前一人相比就少了些許妖異。他緊跟著銀髮少年身後,但卻與之保持的一步的距離,很顯然他是那銀髮少年的僕從。
突然間銀髮少年好似感覺到了什麼,陡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少爺?”緊跟其身後的少年疑惑的問道,因爲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家少爺有點不對勁。
“走,我們?nèi)ヒ娨蝗耍 ?
不待身後黑髮少年反應(yīng),那銀髮少年就徑直向著一間客棧走去。
客棧中正在研究棋譜的忘塵停了下來,收起棋盤上的棋子,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手中拿著一刻黑色的棋子,輕輕的敲擊著棋盤,發(fā)出“叮”,“叮”,“叮”的清脆聲,每一聲的間隔長短不一,但卻很有規(guī)律,如一首曲子,很耐聽。
“究竟是什麼呢?”雖然忘塵不明白,不過卻並不影響他的判斷,現(xiàn)在只需要等待就夠了,因爲那種詭異的血脈悸動越來越近了,那麼就說明那人也感覺到了,此刻正在向他所住的客棧趕來。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一銀髮少年推來了他的房間。
“打擾了,不只是哪位族兄在此!”
忘塵微微一愣,看著來人,一頭銀色長髮,與自己一樣,不,如果硬要比較的話,是自己的頭髮更加雪白,更加亮麗。
但很快就面如常色,因爲他已經(jīng)猜到了這少年的來歷。
“雪族嗎?想不到這麼快就見到了,按照那玉兔前輩的說法,雪族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世界,而我則是因爲血脈不純而被遺棄的。那這少年又是怎麼回事呢?”
忘塵不動聲色的觀察這突然出現(xiàn)的銀髮少年,當然對面的銀髮少年也在觀察忘塵。
相比起忘塵的面色如常,對面那銀髮少年則顯得異常震驚。
這個感覺,這種血脈威壓,不會有錯,是皇族血脈!
“你是誰!”忘塵直接開口了,聲音冰冷。因爲他不知道這少年來此的目的,也許僅僅只是單純的被血脈的悸動所引來的,要是萬一不是呢?
忘塵測詢問也讓對面的銀髮少年微微一愣,馬上恭敬的回道:“殿下,在下雪梟。如果早知殿下您再此,在下一定會早點前來拜見!”
正在這個時候,這名爲雪梟少年的僕從也來了。
當看見忘塵的瞬間,他也是微微愣神,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心底暗道:“難怪公子要來見一個人,原來是有族中之人在此。不過這人好面生,但這血脈卻高貴的可怕,比公子的王族血脈還要高貴!”
在雪族,血脈的等級是有著明顯的劃分,皇族血脈一律被稱之爲殿下,王族血脈被稱爲少爺或者小姐。當然,也有許多雖然血脈並不出衆(zhòng),但卻天賦極高的族人也可以獲得少爺或者小姐的稱呼。在雪族能夠獲得高人一等的稱呼,這是一種榮耀!
忘塵聽到殿下這兩個字的時候,也微微疑惑一下,不過卻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殿下這種稱呼一般都是對於高貴之人的稱呼,而這位名叫雪梟的雪族少年見到自己就如此稱呼。這說明自己的血脈在雪族一定是非常高貴的存在,那麼自己父母中的一人,在雪族中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身份呢?
想到此處,忘塵微微緊握起拳頭,不過他表現(xiàn)的很平靜,所以這位叫雪梟的少年沒有發(fā)現(xiàn)。
他看不穿這叫雪梟的少年的修爲,那麼就只能夠說明他的修爲比自己要高得多,要麼是王境,要麼就是更高的皇境。不過他認爲這少年是皇境的可能性更高!
至於帝境,忘塵雖然想過,但很快就否決了,因爲感覺不像。雖然直覺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但如果融入天地呢?
因爲他確實在身融天地的那一刻觀察過了這名爲雪梟的少年,所以這才否決了他是帝境的可能性。
當然,在那一刻,雪梟自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因爲那一瞬間,他確確實實的感覺到這位殿下好似消失了一樣。這不由讓他更加高看了忘塵一眼。
果然不愧是皇族!居然能夠隨時隨地的身融天地!
要知道身融天地可不是誰都可以做得到,一般只有在進入頓悟的時候會出現(xiàn)這樣的結(jié)果,要麼就是修爲足夠高深的時候才能夠做到隨心所欲的身融天地,但也只能夠保持很短的時間。
正因爲這樣,所以纔會讓雪梟感到震驚,感到心悅誠服。
“你來這裡做什麼!”忘塵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冰冷,既然知道自己的血脈高人一等,而且還被這雪梟誤以爲是雪族中的某位殿下。忘塵自然不會介意用這個莫須有的身份去試探,以便得到更多情報。既然自己是殿下,那保持這份高冷無疑就是最好選擇,因爲裝高冷對他來說不需要任何技巧。
“殿下,想必您早已知道了,這囚籠中的天罰之眼被這羣奴族中某些人給破壞了,不僅如此,他們還殺害了那監(jiān)察這囚籠的監(jiān)察使!”
忘塵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
“囚籠”這個詞他是第二次聽說了,第一的時候,是在那雲(yún)夢山的雲(yún)夢寺中,聽那位玉兔前輩所講,但那位玉兔前輩只是提到,但並沒有告訴他什麼是“囚籠”。這次再次聽到這個詞,不由得不讓他牢記這個詞,以便以後知道到底指的是什麼。
天罰之眼,雖然從未聽過,但這可以直接從字面上理解。天罰,一般是隻上天降下的天劫,如有什麼驚世之寶被煉成的時候,就會出現(xiàn)劫罰,只有渡過了,才能夠得到天地的承認。眼,一般是用來看東西的。那麼天罰之眼是不是就是觀察這個世界的某種東西,天罰是否該降下視它的觀察的結(jié)果而定?
忘塵不敢向著這方面想,因爲只要稍微想一下,他就感覺一陣後怕,但這卻讓他不得不向著這方面去想。
如果這種猜測真的成立,那是不是說那囚籠指的就是自己目前所生活的這方世界?如果這個也成立,那麼這個監(jiān)察使的身份就更好理解了,就字面上意思,監(jiān)察!監(jiān)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一旦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會立刻被消滅!奴族就更不用說了,指的自然就是這個世界上所生活的人!
“記住你今天的答案!”突然間,那爲玉兔族前輩的話語在耳旁回想。
如果這一切猜測都是真的,那麼自己當初的回答,這個世界很大,很美好不就都成了一句笑話嗎?
如果這一切猜測都是真的,那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這個世界的人不都是生活在別人所定製的牢籠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所編織的?那這人生究竟還有何意義?
如果這一切猜測都是真的,那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幾人是清醒的?那些破壞了天罰之眼的人嗎?
忘塵馬上遏止自己再想下去,因爲如果在沿著這條思緒想下去,那後果絕對不堪設(shè)想。這並不是不想,而是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也不能夠想這些,萬一自己一個控制不好,情緒激動,就有可能露餡。
“殿下你怎麼了?”馬上雪梟就發(fā)現(xiàn)了忘塵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對勁。
“沒事,剛剛只是稍微走神了!”忘塵直接一句話含糊過去了,而且他還立即轉(zhuǎn)移話題,“那麼你來這囚籠就是爲了調(diào)查這件事情嗎?”
“是的,殿下,雖然話是如此,但真正調(diào)查的人並不是我,我只是隨同一起前來,觀看這囚籠究竟是個怎樣的世界而已。畢竟我現(xiàn)在的修爲還只是天衍境,對應(yīng)這囚籠中的境界也就是靈皇境,境界還是太低了點!”
忘塵點了點頭道:“藍冥城是我所下的一盤棋局,離開這裡,別給我搗亂!”
忘塵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冷漠,有著一股不可違背之意。他可是忽悠過無數(shù)靈皇,靈帝,甚至還有一位靈聖境界的強者,做這種事情自然是手到擒來,雖然這只是第二次而已。
“是,雪梟這就離開!”雪梟很恭敬的回道, 馬上就帶著他的僕從一起離開客棧,徑直出城,一刻都沒停留。
出城之後,雪梟身邊的那僕從微微皺起眉頭:“少爺,我總感覺那位殿下有點奇怪,但究竟哪裡奇怪我卻說不出來。”
“是嗎?”雪梟微微放慢腳步道:“我也稍微感覺有些奇怪!”
“對了,少爺,我其實一早就想說了,那位殿下的修爲竟然只是聚星境(靈宗境),這怎麼可能!但不管我怎麼觀察,他都只是聚星境!”
“這個不用懷疑!”雪梟道,“能夠瞬間身融天地的人,他如果想要隱藏自己的修爲是你我能夠發(fā)現(xiàn)的嗎?”
“我感覺奇怪的是這位殿下究竟是哪位,我居然從未見過,就連他的畫像都沒見過,奇怪!”
“還有一點,這位殿下居然絲毫不收斂自身的血脈氣息,在這囚籠這種要是碰到那種****可是非常危險的!”
“我實在想不通這位殿下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想想也是,殿下想要做的事情豈是我等所能夠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