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這是老奴的嫁功神通,我已經(jīng)替你打開三百六十個穴竅,全部功力轉(zhuǎn)移到你的身上。”白髮老頭大喘一口氣,道:“我時日不多,能把功力給你,相當於我已經(jīng)重生,你不要悲傷,要學會心狠,才能報仇雪恨。”
白池強忍心中的悲痛,重重點頭。
“少主,你這次沒哭鼻子,讓老奴欣慰。”白髮老頭欣慰地一笑,手指擡起,指著胸口,示意白癡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白癡鼻子微微發(fā)酸,從白髮老頭的懷裡摸出一個納寶囊。
“少主,裡面有血佛玉像,不過是假的,真的在老祖身上,你去末日森林之前,務必去一次白家老宅,告訴老主人,我沒有辜負他,已經(jīng)遵守諾言,完成重託。”
白髮老頭如秋風裡的殘葉,生機斷斷續(xù)續(xù),聲音越來越低。
“老頭,你快告訴我,可有什麼丹藥保住性命?”白池抱著白髮老頭,淚水再一次流下。
“少主,你又哭了。”白髮老頭嘆氣。
“老頭,我發(fā)誓,我以後不會輕易流淚,你快告訴我,可有什麼丹藥保住你的性命,我馬上帶你闖出死牢,讓舅舅來救你。”
白池抱起白髮老頭,一腳重重踢在牢門上。
牢門上面的禁制忽然閃現(xiàn),發(fā)出淡淡的藍光護罩,抵擋住了白池這一腳,發(fā)出重重的響聲。
“這個假白癡三少真厲害,別的死囚都是一進去就發(fā)瘋,他兩天過後才發(fā)瘋。”
“再厲害,明天人頭也要落地。”
死牢門口,兩個獄卒大口大口喝酒,撕下一大塊羊肉,根本不在意白池能否闖出死牢。
“少主,你聽我說,你舅舅已經(jīng)……”白髮老頭話還未完,蒼老的頭顱緩慢地垂下,再無任何生機。
“我舅舅怎麼了?老頭,你醒醒。”白池拼命搖晃著白髮老頭,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
“叫什麼叫,鬧得老子連喝酒的興致都沒了。”死牢的兩個獄卒也不爽,重重拍打一號死牢的大門。
“滾!”白池怒吼,輕輕地放下白髮老頭,重重磕起九個響頭。
“要死之人,火氣還這麼大,你這個假白癡還是第一人,得,老子不惹你,走,去喝酒。”其中一個獄卒拉著另一個獄卒又去喝酒。
死牢的大門忽然推開,走進來的正是族長和假白池。兩位獄卒趕緊跪下,磕頭親吻族長的大腳。
“一號死牢的死囚怎樣?”族長擺手,淡淡地問道。
“回族長,那老頭死了,小的那個快要餓瘋了。”獄卒趕緊回話。
“兩天不吃飯,餓瘋一個人很正常,你們出去守住死牢大門。”族長面無表情,走向一號死牢。
“舅舅,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個冒充我的小人?”
假白池步步緊跟,眼神閃爍著,打量著各個死牢,手指慢慢地摸向懷裡。
一把尖刀在假白池懷裡,正等待著致命一擊。
“死,不過,他臨死之前,我得親自審問他是什麼人指派,來到石頭城有什麼目的?”
族長走到一號死牢,正好看見真白池磕頭,示意假白池也看看。
假白池透過門縫,看見真白池一臉悲切,並不言語。
族長手指的法力連點在一號死牢的大門上的禁制上,衝開一把把禁制之鎖,“轟隆”一聲打開了。
“族長來看我這個死囚,真有些意外。”真白池死死盯著假白池,看也不看族長,十指慢慢地握成拳頭。
“一點也不意外。”族長站在白池面前,足足高出一個人頭,全身的氣勢散發(fā),壓得真白池一動也不動,道:“你告訴你是什麼人所派,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我會放你一條活路。”
“你先把他殺了,我就告訴你。”真白池指著假白池,一字一句吐出,聲音當中透出滔天的仇恨。
“你什麼時候聽過有舅舅殺自己的親外甥,笑話。”族長冷笑:“你不說也罷,我也不逼你,反正明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真白池心裡一陣悲哀,道:“你我素未謀面,本無緣分,不過,我臨死之前有一句話要忠告你,你要小心小人。”
“你這小賊頗有意思,看在你這句話上,我也懶得對你動手,明日我讓親外甥親自結(jié)果你性命,讓你少吃些苦。”族長大笑。
“舅舅,你先離開,我來親自審問他,我發(fā)誓,必查出他幕後主人是誰。”假白池說道。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族長微微點頭,轉(zhuǎn)過身剛走出兩步,忽然轉(zhuǎn)身,一指點在假白池的後腦的腦戶穴上面。
假白池措不及防,立沖沖倒下,臨死之前那雙眼神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真白池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正要說話,卻被族長按住嘴巴,禁止說話,示意快對換衣服。
“原來舅舅早已經(jīng)知道他是冒牌貨。”白池大喜,趕緊三下五除二對換好衣服。
“說不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族長在一旁假裝逼問拷打。
“我死也不說,老東西,我告訴你,京城白家已經(jīng)被我們滅了,一個人都沒有逃出來。”白池心神領會,配合著族長演戲,眼裡的水霧很快升起。
“你說什麼,我姐姐一家被人滅了,這不可能。”族長身體一陣搖晃,抓住白池,神色大變。
白池含淚點頭,嘴裡卻罵道:“老東西,信不信由你,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我們的人一趕來,你虞家全族同樣滅光。”
族長神色連變,站穩(wěn)身軀,一掌拍爛假白癡的腦袋,怒道:“可惡的賊子,來人啊,趕緊吹角,全城戒備。”
守著死牢大門的兩位獄卒聽得清清楚楚,趕緊吹響牛角。一道急促的嗚嗚聲頓劃破寧靜的石頭城。
族長吩咐獄卒把一號死牢的屍體拉出去,懸掛在城門上示衆(zhòng)鞭屍,然後帶著白池快步離開死牢,進入青石房裡。
“舅舅,舅母。”一進青石房,白池再也竭制不住淚水,大哭不已。
“怎麼回事?”舅母不解問道。
“沒什麼,剛纔那個假白池要殺外甥,差一點就要了他命,你們都去休息。”族長對族長夫人也隱瞞真相,不耐煩地揮手讓家人休息,直接帶著白池進入一間密室。
“白家除了你,真的一個人沒有活著出來?”族長一關上密室大門,迫不及待問道。
白池重重點頭,然後又搖頭,道:“老祖被兇手引了出去,生死不明,整個白家就我一個沒用的廢物逃了出來,舅舅,你怎麼知道我纔是真白池?”
“可憐我那親姐姐。”族長眼裡爆發(fā)一種令人窒息的兇芒,一閃而沒,痛苦道:“你們剛來之時,白老頭通過神念把事情原委告訴了我,卻沒有告訴我白家被滅門之事。要不是早年我見過白老頭,肯定也認爲你是假白池,把你安排進一號死牢,也是白老頭的主意,目的就是想把功力全部傳給你,現(xiàn)在鞭他屍體,也是逼不得已,也是他的主意。”
“原來如此。”白癡恍然大悟,對白髮老頭的心智計算深感佩服,肅然起敬。
“你現(xiàn)在知道事情的原委,有何打算?”族長問道。
“我不知道石頭城外面有多少仇人埋伏,舅舅,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帶著一家人連夜離開,我留下來拖延他們。”白池言道。
“你雖然沒有多少功力,卻也是白家唯一生還之人,我姐姐唯一的骨肉,我豈能讓姐姐的獨苗夭折,你的表哥兩天前我已經(jīng)送出去,也沒什麼好擔心,仇人已經(jīng)盯上石頭城,在劫難逃。”族長傷心道。
“舅舅,我的身份已經(jīng)是假白池,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你先帶著舅母連夜出逃。”白癡固執(zhí)言道。
“都說白家子弟不怕死,百聞不如一見,就連大名鼎鼎的廢物白三少都是如此不怕死,我虞霸更不怕死。”族長重重拍在白池肩上,哈哈大笑,淡淡地言道:“從假白癡進入我石頭城之日起,說明仇人早已經(jīng)盯上我,我要是棄城而逃,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舅舅……”
“你不用勸我,我意已決。”
族長搖手示意白池不要相勸,拿出一個納寶囊,道:“自從我姐姐嫁給你們白家,我從來沒有去過京城,她也沒有帶你來看我,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裡面有我們虞家特產(chǎn)的毒液,見血封喉,一滴毒液進入仇人的肉身,就是神仙也難逃厄運。”
“多謝舅舅,我們?nèi)苄郑挥形易畈怀善鳎H窍饶干鷼猓活娨鈳襾恚鹑诉@才大膽冒充我。”
白癡心裡一陣淒涼,小心收好見血封喉毒液,開始仔細檢查假白池的納寶囊,卻什麼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看來仇人早有準備,連假白池都已經(jīng)做好犧牲的準備。”
族長這才感覺仇人的可怕,後背一陣發(fā)涼。
“不管他是誰,我誓必要斬下他的狗頭,滅他全族來祭奠先父先母,白家千餘人口的靈魂。”白池手握重拳,對著空氣一拳揮出。
這一拳是白池下意識的一拳,快如閃電。空氣也被這一拳打得劇烈翻滾,發(fā)出低沉的“啪啪”聲。
“好,得到白老頭一個甲子的功力,你已經(jīng)是三流高手,單對單面對二流高手,你逃得性命無虞。”
族長眼裡閃過一道精光,沉思一會兒,最後在密室裡一處暗壁裡小心翼翼拿出一個紅色錦盒,緩緩打開。
錦盒裡面有一個白玉瓶,裡面放著一顆火紅色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