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屠以爲(wèi)石正峰是在虛張聲勢,根本沒把石正峰的警告放在心上,舉著刀,再次砍向石正峰。
石正峰的旁邊就是竈臺,竈臺裡面還燒著柴火。石正峰嘴裡含了一口酒,然後抽出一根燃燒的柴火,對著百里屠,把嘴裡的酒噴了出去。
噗!......
烈酒噴在柴火上面,燃燒成了一條火龍,撲向百里屠。百里屠瞪大了眼睛,來不及躲閃,慌亂中,擡起胳膊,遮住了臉。
呼的一下子,百里屠的衣服、頭髮都被火焰引燃,燒得百里屠哇哇大叫。
石正峰趁機(jī)跳起來,照著百里屠的肚子,一腳踹了上去。踹得百里屠飛出十幾米遠(yuǎn),撞在了一根柱子上。
石正峰一手拿著燃燒的柴火,一手拎著酒罈,對百里屠說道:“怎麼樣,這焰火遊戲好不好玩,想不想再玩一次?”
百里屠怒不可遏,爬起來衝向石正峰,石正峰再次含著一口酒,舉起燃燒的柴火,噴出一條火龍,把百里屠燒了一個(gè)焦頭爛額。
百里屠由一個(gè)廚子變成了燒炭工,滿臉都是黑灰,狼狽不堪。
石正峰故意挑逗百里屠,“來呀,過來呀,你過來我就燒你。”
百里屠左右看了看,看到地上扔著一大塊紗布,這紗布很大,把百里屠裹成木乃伊都夠用了。百里屠喜笑顏開,把紗布浸到水裡,然後撈出來,裹在身上,朝石正峰衝了過去。
有了溼漉漉的紗布護(hù)身,百里屠就不怕石正峰的烈酒火龍了。
石正峰不緊不慢,嘴裡又含上了一口酒。
百里屠心中暗笑,這小子還真他媽蠢呀,明知道我身上裹了溼布,還想用火燒我。
愚蠢的人,不配活在這裡世界上!
百里屠高高舉起殺豬刀,準(zhǔn)備一刀砍斷石正峰的脖子。
嗷嗚!......
百里屠突然瞪大了眼睛,高高舉起的殺豬刀停在了半空,整個(gè)人在石正峰的面前靜止了。
石正峰雖然嘴裡含著一口酒,但是,石正峰並沒有噴射火龍,而是握著燃燒的柴火棍,捅在了百里屠的褲襠上。
怪不得石正峰卑鄙下流,打仗嘛,不管是陽招還是陰招,能打贏就是妙招。
百里屠彎著腰向後退了幾步,忍著痛,把褲襠上的火苗撲滅了。百里屠低頭一看,褲襠已經(jīng)燒黑了,還有一股焦糊的氣味兒,從裡面飄散出來。
百里屠扯掉了身上的紗布,暴怒起來,拎著殺豬刀,衝向石正峰。
石正峰想要再用火龍戰(zhàn)術(shù)對付百里屠,卻發(fā)現(xiàn)一罈子酒已經(jīng)被他噴光了。石正峰把空酒罈子、柴火棍子,全都朝百里屠砸了過去,然後,轉(zhuǎn)身就跑。
“小兔崽子,你是跑不掉的!”百里屠叫嚷著,在石正峰身後緊追不捨。
石正峰跑著跑著,突然放慢了腳步,回身一甩,叫道:“看暗器!”
慌亂中,百里屠只見一個(gè)黑影朝自己襲來,他揮刀朝那黑影劈去。
啪的一聲,一枚雞蛋在空中被百里屠劈碎了,蛋液四處飛濺,噴得百里屠滿臉都是。
“好不好玩?”石正峰笑著問道。
“啊!......”
被羞辱的百里屠七竅生煙,不知該怎麼表達(dá)自己的憤怒,像野獸一樣嚎叫起來,滿屋子追殺石正峰。
石正峰跑著跑著,從身邊的桌子上抓起了一把東西,回身撒向百里屠,“接招!”
這次,石正峰撒的是辣椒麪,辣椒麪灌進(jìn)了百里屠的眼睛裡、鼻子裡、嘴巴里,嗆得百里屠差點(diǎn)咳出血來。
石正峰搓了搓鼻子,問道:“還打嗎?”
百里屠怒不可遏,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被一個(gè)小崽子當(dāng)猴兒一樣耍,傳出去了,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再在江湖上混了?
百里屠瞪著紅腫的眼睛,繼續(xù)追殺石正峰。
石正峰跑出去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回身要朝百里屠甩暗器。這次,百里屠長了記性,還沒等石正峰的暗器出手,就向後跳去。
爲(wèi)了躲避石正峰手裡的暗器,百里屠快速地蹦跳著。有一碗豆油灑在了地上,百里屠一不小心,正好踩在了豆油上面,腳底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湊巧的是,地上有一把叉子,百里屠的屁股不偏不倚,正好坐在了叉子上面。
噗嗤!......
菊花殘,滿地傷。
百里屠跪在地上,咬著牙,把那沾血的叉子從屁股上拔了下來。石正峰在旁邊看著,齜牙咧嘴,直打寒顫。
石正峰張開了手掌,空空蕩蕩,對著百里屠晃了晃,說道:“其實(shí)我騙你的,我手裡沒暗器。”
百里屠的暴怒已經(jīng)超過了極限,反而顯得冷靜起來。
百里屠站起來,看著石正峰,說道:“小子,我要把你挫骨揚(yáng)灰!”
石正峰指了指百里屠腳下的血,說道:“大叔,你流血了,血裡面還有黃色的東西呢。”
“我要你死!......”
百里屠不顧屁股上的疼痛,提著殺豬刀,拿出了同歸於盡的架勢,衝向了石正峰。
石正峰無處可躲,抓著一根大柱子,像猿猴一樣靈巧,爬到了房樑上面。
百里屠對石正峰是恨之入骨,就是追到天涯海角、陰曹地府,百里屠也不會(huì)放過石正峰。他跟在石正峰的後面,三下五除二,也爬到了房樑上面。
石正峰和百里屠面對面站在房樑上,正應(yīng)了四個(gè)字——狹路相逢。
百里屠提著殺豬刀衝向了石正峰,石正峰卻是兩手空空。
“喂,大叔,這不公平,你欺負(fù)人吶。”
百里屠纔不管什麼公平不公平,照著石正峰的胸口就刺了一刀。
石正峰就像現(xiàn)代世界裡、最優(yōu)秀的單槓運(yùn)動(dòng)員似的,兩條腿夾住房樑,身子柔弱無骨,從房樑下面閃過去,避開了百里屠這一刀,繞到了百里屠的身後。
百里屠叫道:“你這個(gè)廢物,敢不敢別躲閃,面對面地跟我來一場生死鬥!”
石正峰說道:“我只不過是想要解藥而已,爲(wèi)了一瓶藥,搭上你這條老命,值得嗎?”
“去死吧!”百里屠舉著刀,又衝向了石正峰。
這次,石正峰使出了鞍馬運(yùn)動(dòng)員的招數(shù),迎著百里屠跑了幾步,然後雙腳彈地,飛起來,整個(gè)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越過百里屠的頭頂,落在了他的身後。
百里屠這一刀又刺了個(gè)空。
石正峰撇著嘴,看著百里屠,說道:“喂,我只不過是要個(gè)解藥而已,爲(wèi)了一瓶藥,至於這樣打個(gè)你死我活嗎?”
“啊!......”
百里屠已經(jīng)完全瘋狂了,寒光閃閃的殺豬刀再次刺向了石正峰。
這次,石正峰使出了自由體操運(yùn)動(dòng)員的動(dòng)作,飛起來一腳踢在了百里屠的下頜上。百里屠咬了舌頭,咬出了一嘴血。
百里屠吐了一口血沫,執(zhí)著地朝石正峰砍殺過去,石正峰和百里屠在房樑上周旋起來。雖然赤手空拳,但是,石正峰絲毫也不落下風(fēng),反倒是把百里屠打得鼻青臉腫,有好幾次都差點(diǎn)從房樑上摔下去。
金鱗池行宮裡的這座廚房,年久失修,石正峰和百里屠在房樑上蹦來跳去的,震得屋頂?shù)哪嗤羾W嘩掉落,那房樑也發(fā)出了吱吱的聲響,彎曲著,眼看就要折了。
石正峰第一個(gè)發(fā)現(xiàn)了情況,朝百里屠擺了一下手,叫道:“別打了,這房樑要斷了。”
百里屠哪裡肯聽石正峰的話,邁著咚咚作響的步伐,衝向了石正峰。
石正峰的擔(dān)憂終於成真了,咔的一聲,房樑從中間斷開,斷成了兩截,石正峰和百里屠都掉了下去。
石正峰低頭一看,下面冒著熱氣,正是那煮著肉的超大型鍋。大鍋裡咕嘟咕嘟,翻著氣泡,一鍋熱水燒開了,就等著肉下鍋呢。
“我的天吶,我這細(xì)皮嫩肉的,要是掉進(jìn)去,用不了兩個(gè)來回,就得煮熟了,”石正峰心中駭然。
在這下落的過程中,百里屠還不依不饒,攥著殺豬刀,要在空中捅死石正峰。
石正峰看著百里屠,心想,“大叔,你皮糙肉厚的,你就進(jìn)鍋裡煮一會(huì)兒吧。”
石正峰擡腳踩住了百里屠,把百里屠當(dāng)做支點(diǎn),向上用力一跳,奔著大鍋上方的鍋蓋,跳到了鍋蓋上面。
百里屠被石正峰這麼一踩一蹬,攥著殺豬刀,掉進(jìn)了沸水翻滾的大鍋裡。這鍋本來是用著燉豬肉的,現(xiàn)在燉了百里屠。
百里屠慘叫著,掙扎著,想要從大鍋裡逃出來。但是,一來這鍋太大了,二來這鍋是半圓形的,很滑。百里屠燙得撕心裂肺,也沒能從大鍋裡逃出來。
這時(shí),吊著鍋蓋的鎖鏈被石正峰壓得斷開了,鍋蓋向大鍋落去,石正峰慌忙跳到了一邊,回身一看,鍋蓋嚴(yán)絲合縫,正蓋在大鍋上面,百里屠被燜在了鍋裡,估計(jì)已經(jīng)三分熟了。
百里屠的那些徒弟還都躺在地上,石正峰走過去,踢了踢他們,叫道:“喂,別裝死了,把解藥給我拿出來。”
那些徒弟知道石正峰的厲害,不敢耍滑頭,乖乖地把蒙汗藥的解藥拿了出來。石正峰把這些徒弟堵住嘴巴,捆綁起來,關(guān)在了廚房裡。
走出廚房,石正峰便朝關(guān)押鄭直的臥龍閣跑去。
只要救出了鄭直,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