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小秘書從外面回來。
看著孟晴和齊雯湊在一起聊天的時候。
所詢問的第二句話。
至於爲什麼是第二句，不是第一句。
因爲第一句說的是：“臥槽，車開猛了，我回去重開一次。”
然後。
面對著姜大老闆那審視的目光。
小秘書才恍惚之後，才問出了那第二句話。
而此刻。
聽著這個問題。
姜姑娘看著前方三四米處，兩個挽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女孩。
心裡也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違和。
怎麼做到的？
她特麼也不造啊。
明明就只是想著敲打一下，然後再慢慢撮合的。
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按正常情況。
她們之間不說警惕，怎麼也不能挽在一起，像小姐妹一樣說話吧。
這個樣子。
那我算什麼？
原來我纔是第三者？
姜姑娘突然感覺到了心裡有點溢出的酸味。
……
“老闆，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姜姑娘正想著怎麼奪回自己的愛妻。
一時沒明白王建國的話中含義。
回過頭，撞上了對方帽檐下那閃爍的目光。
“你是說…？”
…
“老闆，剩下的那幾位娘娘，可是沒有一個好糊弄的…”
“你準備…？”
別說。
還真是這個理。
不說其他的，哪怕是看起來脾氣最好的明玉姐。
在面對這方面問題的時候。
好像反應都不小。
就像之前。
姜姑娘在明玉姐的辦公室裡探索未知之謎的時候。
尋思著自己有兩隻手，但每次卻只有一隻手在動。
極其的浪費資源。
然後。
小小的提了一句。
結果。
愣是把這位軟綿綿的大姐姐給刺激到了。
翻身就把姜姑娘給壓在下面。
欺負了好久。
當然。
那次口誤，提的是某個方面。
如果單純只是一個叫姐妹的說法。
想來應該不至於那麼狂野。
可是…
算了，一步步的來吧。
想到這，姜姑娘也決定不在這件事上再糾結什麼。
回過頭，對著那正在扒手指頭的秘書。
張口就是一句。
“對了。”
“你剛剛把人送走的時候。”
“她們有沒有什麼話留下來。”
話？
王建國擡起頭。
眼睛從茫然到聚焦，花了大概兩秒的時間。
然後。
“哦哦哦。”
“陸娘娘說。”
“千科還是很有實力的。”
“讓你下手的時候，別太狠。”
“留點情面。”
對此。
姜姑娘只是癟了癟嘴。
因爲她知道這妞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殺雞的時候，手法乾脆利落一點。
別落人口舌。
畢竟‘殺雞儆猴’，強調的是那個‘儆’字。
………
一個半小時後。
散打比賽結束了。
李漾成功晉級了全國大賽。
但代價就是那一身清晰可見的傷痕。
以及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
如此模樣。
別說孟晴了。
就連姜姑娘這種心比棍硬的。
看著這小妞如此悽慘的樣子。
都有點忍不住的憂心。
更別提孟晴這隻小蘿莉了。
直接當場就哭了出來。
一邊揉眼睛，一邊在看著李漾身上的傷。
然而。
相較於其他人的擔憂。
作爲當事人的李漾。
卻顯得有點異常的開心。
笑呵呵的摸了摸小孟晴的腦袋。
“好啦小天妖。”
“哭什麼。”
“我都贏啦。”
結果這話不說還好。
一說，某個煙燻妝的女孩哭的更傷心了。
導致一旁的齊小雯，也有著手足無措。
好一會。
孟晴的哽咽纔好了不少。
見狀。
姜姑娘衝著小媳婦打了個眼神。
後者立刻明悟的帶著孟晴去洗把臉。
自己則和王建國一起，湊到了李漾的身旁。
“李漾。”
“咱就是說。”
“等拿到證書的時候。”
“這糟心的運動，不玩了行不？”
面對這個開場白。
李漾卻只是笑了笑。
“今天我贏了比賽。”
“晚上我請客吃飯，你不許跑。”
“不然我會生氣的。”
眼瞅著這小妞就是跟自己在轉移話題。
姜姑娘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然後把身旁的小秘書扯過來。
“來。”
“告訴她。”
“你這個全國武術冠軍。”
“退役以後去做了工作。”
工作？
王建國還在思考著晚上準備吃點什麼。
聽到這話以後。
想都沒想的飄了一句。
“狗仔啊。”
說著，她擡起頭，瞅了眼自己的老闆。
頓時明悟了什麼。
隨即就對著面前這位傷員大倒苦水。
“哎，別提了。”
“當年我一個學武術的，哪懂什麼拍照。”
“跟了人家一路，結果拍出來的東西，公司一張都不要。”
“然後被主管罵，我氣不過，就把人打了一頓。”
“結果賠了不少錢。”
“要不是那時候身上還有點獎金。”
“估計我得下海了。”
“好在後來在陰差陽錯之下，認識了杜總監。”
“我才慢慢的…嗯？”
眼瞅著這小妞有長篇大論的態勢。
姜姑娘趕緊把她拉到身後。
對著面前的傷員，苦口婆心道：
“反正，總而言之。”
“你如果爲了證書什麼的。”
“現在差不多也夠了。”
“以後就別打了。”
“打到後來，傷人傷己…”
“我建議…你想上學，我可以幫你運作一下來寧大或者小孟晴所在的寧郵。”
“如果想上班的話…”
…
“我知道了。”
“謝謝。”
李漾打斷了姜姑娘後面想說的話。
微笑著伸出手。
在後者的臉上捏了捏。
“容我考慮考慮。”
“可以嗎？”
——————
夜晚。
回去的路上。
王建國在前面開著車。
姜姑娘和齊雯則坐在後座上。
但不知道爲何。
從上車開始。
小媳婦的目光就看著窗外。
很安靜的樣子，讓姜姑娘的心中有點說不出的不安。
其實根本原因她也能猜到。
無非就是小孟晴的事情。
只是。
她有點想不明白。
白天的時候，不是已經都處成姐妹了嗎？
而且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
兩個人也是有說有笑的。
怎麼一到這私下裡。
就成了這樣…
越想越不對勁的姜姑娘。
想了想。
還是決定主動出擊。
把小媳婦的心事給弄清楚。
於是她
忽然拍了拍自己那有點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發出了感慨的聲音。
“啊。”
“好飽啊。”
“好久都沒有吃這麼飽了。”
然後。
小媳婦沒吭聲，目光依舊放在窗外的那些霓裳路景上。
見狀。
姜姑娘只能衝著前面喚了一句。
“誒。”
“王建國。”
“你呢？”
“晚上吃的怎麼樣？”
…
“還行。”
“我喜歡吃那個龍蝦。”
“就是量太少。”
“有點不太夠吃。”
？？？
量少？
你特喵還好意思說量少？姜姑娘立馬就不樂意了。
“喂喂喂。”
“你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量。”
“還嫌少？”
“我的乖乖寶貝都沒吃幾個。”
“請你做人不要太過分。”
說著。
姜姑娘伸出手，搭在了身旁靜坐少女的手上。
然而。
就在她手放上去的一剎那。
少女的手縮了回去。
這下子。
姜姑娘心裡赫然咯噔了一下。
因爲她意識到。
小媳婦可能真的有點生氣了。
要知道。
在以往的這幾年當中。
這小妞哪怕生氣，也從來沒拒絕過她的牽手。
可現在…
不行不行。
這行爲不能放任。
不然容易出事的。
姜姑娘果斷的再次出擊。
追著過去，把小媳婦的手給握在了手裡。
然後。
任由對方怎麼掙扎都不鬆手。
“鬆手！”
靜坐少女坐不住了，想要掙脫。
可某人也加大的力道。
整個人幾乎鑽進了少女的懷裡。
死死的握住。
“我不鬆！”
“就是不鬆！”
好一會。
眼看抵抗力道越來越輕。
姜姑娘終究小小的鬆了口氣。
可當她擡起頭。
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
迎接她的，卻是一張充斥著晶瑩的紅眼睛。
以及一張好看的小嘴。
正露出牙齒，向著自己的撲來。
哦，嗯？
錯愕間。
姜姑娘就感覺有個溼潤的東西，靠在了自己肩上。
然後下一秒。
一股錐心的刺痛。
頃刻間襲向她的全身。
使得她沒忍住。
直接‘啊’的叫出了聲。
但隨著聲音一出。
胳膊上的錐心痛也就跟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那潮水般的刺痛…
嗎的。
屬狗的嗎。
姜姑娘疼得臉上都戴上了痛苦面具。
不過。
還沒等她伸手去摸傷口。
就聽著一陣陣很輕的哽咽聲，在她的耳邊徜徉。
“姜姜…”
“我討厭你…”
“很討厭很討厭你…”
這…
聽著這個聲音。
姜姑娘也失去了吐槽的心思。
輕輕的嘆了口氣。
硬忍著肩膀上的疼痛。
伸出手，把手放在肩上少女的背後。
緩緩的拍了拍。
也沒有說話。
就這樣一下接一下的輕拍。
好一會。
哽咽聲弱了。
“姜姜…”
“我討厭你…”
“但我更捨不得你…”
………
一小時後。
寧州大學的教職工宿舍內。
某位女老闆，正袒露著香肩。
一臉齜牙咧嘴的抱著椅背哀嚎。
“輕點輕點！”
“嘶！”
“疼！疼！”
…
“哎呦！”
“上個藥水怎麼就這麼疼的！”
“真疼死我了！”
結果，一旁的醫務室女醫生，則一臉無奈道：
“你們這些丫頭。”
“玩鬧就玩鬧。”
“怎麼還想起來咬人的。”
“而且還咬得這麼深。”
“不知道牙齒裡的細菌有很多嗎？”
而此時旁邊站著的小甜妹。
早已經愧疚的低下了頭。
一聲不吭。
連說兩句都不敢的。
見狀。
姜姑娘趕緊爲其辯解道：
“哎呀哎呀。”
“徐醫生，我們其實就是鬧的玩的。”
“只是這一次，一不小心，就下嘴力道大了點。”
“下次肯定會注意的。”
…
“還有下次？”
“姜寧。”
“這一次要不是我值班回來剛好看到。”
“你知道你這個拖下去，會出什麼問題嗎？”
“輕則傷殘，重則致命。”
“你知道嗎？”
呃…
眼瞅著這位醫務室的值班醫生有要發飆的態勢。
姜姑娘趕緊認錯。
併發誓以後玩鬧絕對有數。
才把這位隔壁宿舍的醫生，給送離了宿舍。
等門關上。
感受著自己肩膀上的異樣。
小小的嘆了口氣。
但回過頭。
準備回宿舍的時候。
卻發現那位甜妹在低著頭掉小珍珠。
這可把她給急的。
趕緊上前安慰。
“好啦好啦。”
“這事不怪你的。”
“主要問題還是在我。”
“如果我沒有把你惹生氣，你也不會咬我…”
可話還沒說完。
卻見對方撲了過來。
然後…
“嗚嗚嗚…”
“嗚嗚客廳…有人…”
“謝…謝白嗚嗚嗚還沒回…”
果然。
就在這個時候。
宿舍的大門被推開了。
同時還有個歡快的聲音。
“我回來啦。”
結果緊接著。
這個聲音卡住了。
下一秒…
“抱歉。”
“打擾了…”
‘嘭’的一聲。
跑了。
而因爲有了其他人的打擾。
姜姑娘這邊才重新活著的呼吸權。
大口的呼吸了兩口氣後。
“你謀殺親夫啊！”
“下次能不能給我留個鼻子呼吸好嗎？”
聽著這話。
對面這丫頭‘噗嗤’的笑出了聲。
但隨後就收斂了笑容。
一雙泛紅的大眼睛，開始打量著姜姑娘整個臉上的五官。
“姜姜…”
“你很美。”
“無論是額頭，眉毛，眼睛，鼻子，還是這張嘴…”
眼看姜姑娘準備開口迴應。
可迎接她的，卻是一根手指。
“你先聽我說。”
一句話。
姜姑娘閉嘴了。
然後。
就看著這丫頭，開始了宛如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
“姜姜。”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那一天，在商場裡，其實你在叫我名字的時候。”
“以爲你是爲某個喜歡我的男生打抱不平的。”
“後來才知道，原來你是即將成爲我高中同學的人。”
……
“姜姜。”
“還記得以前，你想把我介紹給陶濤的嗎？”
“其實在那個時候。”
“我就有種心情不太好的感覺了。”
“只是當時還不知道是爲什麼。”
……
“姜姜。”
“還記得那個黃昏。”
“你在樓道里，當著教導主任的面。”
“對我那個的嗎？”
“從那個時候開始。”
“我就覺得。”
“我應該是被你給禍害了。”
話說到這。
齊雯的聲音頓了頓。
深吸一口氣。
忽然展顏一笑。
“姜姜。”
“我可以接受其他的人。”
“但我無法接受，有人在你心裡的位置，比我還要重要。”
“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