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一件兵器想要如臂指使,就要先認主,在兵器內(nèi)留有源力,精血或是魂力。而一件兇器的形成,雖然與原材料有關(guān),但更主要的原因則是使用者。當(dāng)一個心性兇殘的人用一件赤金打造的兵器殺幾十萬人,而這幾十萬人的靈魂都會被兵器吸收。經(jīng)過幾百年,幾年前或是更久的儲放,這件兵器內(nèi)的靈魂會與兵器內(nèi)殘留的源力、精血或是魂力融合,也必定會因爲(wèi)憤怒,不甘等等情緒而狂躁,最終會成爲(wèi)一件兇器。甚至可能會使新的使用者迷失本性,成爲(wèi)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殘暴魔頭。”
閻辰始終看著李伯,見其解釋完了纔開口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道:“那爲(wèi)何還讓我去山洞下一層呢?我死在那裡對你沒有什麼好處吧。”
李伯微微一怔,旋即淡淡一笑,知道閻辰有些地方誤會自己了,笑著說道:“我沒有逼著你去,是你自己打算要去。以你的好奇心,我現(xiàn)在對你解釋清楚了,你有放棄的想法嗎?”
閻辰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來。李伯說的很對,到現(xiàn)在知道情況了,但心中依然沒有放棄原本的想法,反倒是升起了更強烈的好奇,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見識一下鎮(zhèn)屍棺的樣子,恨不得打開鎮(zhèn)屍棺見一見那件兇器是什麼東西。
這是閻辰心性所致,也是他骨子中與生俱來的好奇心在驅(qū)使著。可以說閻辰很喜歡那種在生死之間拼鬥的冒險感,喜歡那種絕地逢生的緊張感。無疑,這還是十歲之前的生活所造成的。從起初的抵抗到漸漸的麻木,再到現(xiàn)如今的喜歡,甚至是迷戀。
閻辰用力的揉搓了一下臉頰,深吸幾口氣,強行的壓下了內(nèi)心那一抹躁動,說道:“我承認我喜歡冒險,但我每次冒險都是有一定的把握。但現(xiàn)在面對的是一具陽屍,我想我不敢去。”
李伯笑看著閻辰,笑容中帶著一抹令閻辰看不透的玩味,緩緩的說道:“我若說你不動鎮(zhèn)屍棺,那具陽屍就不可能舒醒,你還想不想去?”
閻辰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雖然他好奇鎮(zhèn)屍棺,好奇那件兇器,但與小命相比,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後者。聽到李伯的話,他不禁翻了個白眼,說道:“那件兇器不是在棺內(nèi)嗎?不動鎮(zhèn)屍棺我去幹嗎?”
李伯臉上忽然出現(xiàn)了猥瑣的笑容,故意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有大量的竹簡、礦石和藥草。這些東西對你可是有著很大的作用。那件兇器對你絲毫用處沒有,就算你能得到,可能也使用不了。以你的心性,很容易就被兇器控制了。”
閻辰雙眼爲(wèi)之一亮,可隨後面色有些古怪的看著李伯,問道:“那個七品劍訣你能查看,那些竹簡你查看不了?”
七品劍訣,自然就是被穆清婉掉包的那個劍訣。不過李伯早就幫閻辰整理出了一份。想必現(xiàn)在除了穆清婉外,還有一個人正在苦練著呢。而且以他的天賦,必定超過了穆清婉的修習(xí)速度。
“沒辦法。”李伯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再說那些礦石和藥草我也無法幫你拿出來,所以你只能親自去一次。”
李伯當(dāng)然知道閻
辰打的什麼注意,李伯若是能夠像七品劍訣那般直接複述給閻辰,閻辰也就不需要去冒險了,雖然李伯也有這個想法,可他的的確確是辦不到。
“爲(wèi)什麼?”閻辰不解的詢問著,說道:“那些礦石與藥草對我又沒有什麼用處,我何必去冒險呢?”
“銘簡用魂力可以查看,而竹簡是實物,我做不到。”李伯緩緩的解釋著,同時還將手臂穿過了身旁的桌子,證明自己無法碰觸到實物。見閻辰一臉恍然之色,他笑了笑,又說道:“那些礦石與藥草纔是你必須冒險的理由。難道你不想成爲(wèi)魂鍊師了嗎?”
“魂鍊師。”閻辰微微一怔,旋即雙眼大亮,這纔想起李伯說過每一代火魔都是魂鍊師。但他並未因喜悅而衝昏了頭腦,猛然就冷靜了下來,看著李伯,問道:“除了這些東西外,下一層內(nèi)還有什麼?”
李伯沒有回答問題,神色凝重的看著閻辰,片刻之後才沉聲問道:“你想不想接受我的傳承成爲(wèi)第九代火魔?如果你不想,我不會逼你。”
閻辰微微一怔,問道:“我成不成爲(wèi)火魔,與去不去那下一層有什麼關(guān)係?”
“想不想?”李伯厲聲追問道。
“想!”閻辰看著李伯,緩緩的說道:“但你必須讓我成爲(wèi)魂鍊師。”
李伯重重的點了點頭,彷彿下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般,說道:“那一層內(nèi)有一個銘刻著三品封印的盒子,在盒子上寫有陽珠二字,盒子內(nèi)可能是陽珠的凝練術(shù),也可能是一枚陽珠。無論是什麼,都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使你的體質(zhì)成爲(wèi)純陽之體。”
閻辰不言不語,靜靜的看著李伯。
李伯看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純陽之體對天地之間的火靈氣有著非常敏銳的感知力,修煉焚天心訣也有著事半功倍的好處。但想要後天淬鍊出純陽之體,可要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不過擁有純陽之體後,最多三十年你就能晉入踏虛境,在同境界內(nèi)可能無敵手。”
閻辰眉頭一皺,問道:“每一代火魔都是純陽之體?”
“嗯。”李伯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傲然的說道:“不然每一代火魔都不可能是天下間最強大的武修。”
閻辰再次問道:“都是先天純陽之體。”
“這到不是。”李伯皺眉搖了搖頭,看著閻辰,問道:“你要問什麼就直接問。”
閻辰皺眉看著李伯,神色有些糾結(jié),說道:“我只是想不通,那些後天純陽之體是怎麼煉成的,用陽珠或者陽珠凝練術(shù)相助?貌似你並不知道陽珠凝練術(shù),那其他的火魔怎麼淬鍊成純陽之體的呢?”
“想要淬鍊成純陽之體有著很多的方法,你修煉焚天心訣十幾年也就自然而然的淬鍊成了純陽之體,你能等嗎?”李伯翻了個白眼,捋了捋鬍子,說道:“第一代火魔是靠著陽珠淬鍊成的純陽之體,只是因爲(wèi)陽珠蘊含的火靈氣太霸道了,雖然成功了,但也險些喪命。第二代火魔本就是先天純陽之體,所以就未傳給第二代火魔。幸好陽珠這個東西並不是第一代火魔自創(chuàng),不然憑你的資質(zhì)真要等上十幾年了。”
閻辰臉色有些發(fā)紅,他的資質(zhì)的確不是很好,只是毅力強大一些而已。擡手撓了撓額角,閻辰再次問道:“其實我心中有個更大的疑惑,你一直在八荒噬魂鼎中沉睡,怎麼對後面的五代火魔那麼清楚?”
李伯看著閻辰,笑著反問道:“我有說過我沉睡了多久嗎?”
閻辰直接搖了搖頭,李伯還真沒說他在鼎中沉睡了多久。
李伯笑著解釋道:“我在八荒噬魂鼎中困了幾千年,一直都有靈魂吞噬,不過直到最近這幾百年才沉睡過去而已,當(dāng)然對我後面的那五個不成氣候的火魔十分了解。”
閻辰想了想,不由得啞然失笑。知道是自己忽略掉了一個問題,李伯困在八荒噬魂鼎中未必就是沉睡,他只是在自身魂力消耗掉一定程度時才沉睡,爲(wèi)了減少魂力的消耗。若不是如此,想必閻辰得到八荒噬魂鼎時,李伯已經(jīng)將魂力消耗殆盡而消散於天地之間了。
至於李伯所說的那五個不成氣候的火魔,貌似每一個的名聲都比他這個第三代火魔要響亮許多。不過閻辰可沒敢說出來,畢竟得罪這個記仇的李伯沒什麼好處。
…………
沈典又來了,依然是卑躬屈膝之態(tài)。
他沒有帶來閻辰需要的情報,對於那個神秘的勢力一點頭緒也沒有,這也沒有超出閻辰的意料。若是真能被沈典這麼簡單的調(diào)查出來,那也就無法成爲(wèi)神秘勢力了。
超乎閻辰意料的是,沈典從紫雲(yún)宗帶來了十幾張訂單,全都是溜鬚閻辰的內(nèi)門弟子。看到這些訂單,柳妍激動了,每一張訂單都是十兩銀子,在錦繡坊內(nèi)也只能算是中下等的訂單,但勝在多,全部加起來近乎二百兩銀子。
柳妍知道有話與閻辰要談,也不打擾,直接回了房間去做活。對於閻辰爲(wèi)何將店門關(guān)上了,她視若無睹。若是沒有那十幾張訂單,想必就不會這般灑脫了……
“楊家將事情壓下來了,並未傳出去,就連青陽宗也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沈典將茶遞給了閻辰,回頭看了眼通往後宅的那個小門,這才低聲在閻辰耳邊說道。
“果然是這樣。”閻辰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原本他還在想青陽宗爲(wèi)何要派那個錦衣少年前來挑釁,原來真是楊家在其中搞鬼。若是將楊青受傷的經(jīng)過全都傳出來,那閻辰此時在天羅城內(nèi)絕對風(fēng)頭一時無兩,青陽宗就算要替門下弟子復(fù)仇,也斷不會派來個實力一般的錦衣少年。
沈典看著閻辰,知道他此時心情還算不錯,笑著低聲道:“我來的時候碰到了錢樓主,他說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只是……希望少爺以後辦事不要太出頭,不然他也不好交代。”
“嗯。”閻辰笑著點了點頭,低聲道:“這個胖子啊,人家欺負到我頭上時不說爲(wèi)我出頭,反倒是我將事情辦妥了,他纔來,而且還是告訴我忍著點。也不知道他那一身…實力是怎麼來的。”
沈典有些討好笑了笑,卻未敢說什麼。
閻辰呷一口茶,摸了摸肚子,起身笑道:“中午去醉月樓吧,咱也冒充次大爺,好好享受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