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元同城外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幫助自己的是納家。是這個向來沉默寡言的老者。現(xiàn)在這種最危急的關(guān)頭竟然還是納家。還是這個老人。
當初邵陽城之亂。納家是自己親手滅族的。本該死敵的人現(xiàn)在卻成了最爲真心幫助自己的人。並且凌炎瞬間想到了納東宇。凌炎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前輩。小子慚愧至極。”凌炎無法回答。只能如此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納之陽微微點頭之後道:“納家族人聽令。保護我們的朋友以及他的族人。如若有人膽敢對其不利。殺無赦。”
“謹遵太祖長老之命。”納之陽的一聲令下。整個納家驟然而動。
納家的看臺上流光閃動人影穿梭。瞬間地下的比武場就被納家的族人嚴嚴實實的圍了起來。祭鍊師看臺也被大批的納家人保護了起來。
“凌家族人聽令。阻擋者殺無赦。只要是阻擋我們殺凌炎之人皆爲我族敵人。”凌昊陽緊跟著發(fā)出號令。
“是。”隨著齊刷刷的迴應(yīng)之聲。淩氏宗族也動了起來。
瞬間比武場上事態(tài)驟變。剎那間就從剛纔的凌家宗族跟凌炎的對立變成了兩個龐大宗族的對決。
“納之陽。我以爲替凌炎的出頭的人會是蘇老頭。也可能是祭鍊師公會。但是我卻萬萬沒有想到是你納家。我不明白。不明白這是爲什麼。本來我還防著納家要對凌炎不利。”凌遠暮暴怒中帶著匪夷所思的神情說道。
凌遠暮一句話就讓全場的目光集中到了蘇秋風身上。在天源秘境之前凌炎跟蘇家的曖昧關(guān)係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如果是蘇秋風出面的人們倒還不會如此的驚訝。現(xiàn)在納家出面了。人們都想看看蘇家會怎麼做。
蘇秋風此時老臉一紅。他也曾想過要救凌炎。不然的話剛纔就不會出言相勸。可是當納之陽用這樣的方式出手之後蘇秋風就知道自己的做法太保守了。以至於失去了先機。失去了一個可以讓凌炎真心相交的機會。
蘇秋風張了張嘴。最後沒有說出一句話。
“沒有永遠的敵人。況且分支跟凌炎的仇恨早已化解。凌炎是一個可交之人。我們納家想要交這個朋友。遠暮兄。你們幾百年交情。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免得上了和氣。”納之陽嘆了一口氣說道。
“納之陽。現(xiàn)在還有什麼和氣可言。納家從今之後就是凌家的死敵。凌炎必須死。納家也會跟他一起從元同城消失。”凌昊陽衝著空中怒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話可說了。但是要殺凌炎先過我這一關(guān)。”
“前輩。”眼看著一場兩族之間惡戰(zhàn)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凌炎道:“納家爲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納東宇已經(jīng)……如果納家再爲了我損兵折將的話。小子……”
“小友的意思我知道。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隨遇而安吧。你且保護好自己便是。我不敢保證我能擋住凌遠暮的攻擊。”納之陽打斷了凌炎的話說道。
雖然凌炎看不出像納之陽這種絕對至強者之間的差距。但是卻能隱約感覺出來納之陽的結(jié)界能量跟凌遠暮還是有些許的差距的。如果二人對戰(zhàn)的話或許誰也佔不了便宜。但是納之陽在保護自己的同時要跟凌遠暮對戰(zhàn)恐怕兇多吉少。
越是這樣凌炎就更加不忍心看到納之陽爲自己而涉險。可是納之陽的話卻讓凌炎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已至此。凌炎也不再阻止。堅定之色浮上臉頰之後凌炎很快的輕鬆的笑了起來。
“小友。你這是何意。”納之陽看到凌炎莫名其妙的笑容說道。
“前輩。從今之後。納家若有事。小子定會全力以赴。但是今天……”凌炎說著再次一笑:“凌家人殺不了我。凌霄閣也會就此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中。”
“哦。”納之陽不明其意的看著凌炎。
凌炎的話不但是對你納之陽所說。其他人也能聽得真切。
人們不知道凌炎爲什麼有如此大的底氣。納家表明了要幫凌炎。而且人們也都相信納家要保住凌炎的命還是沒問題。可是如果說讓凌炎真的做到他所說的凌霄閣。恐怕就連納之陽也不敢如此的自信。
“幾位前輩。小子現(xiàn)在還能活著全憑幾位前輩的相助了。小子在這裡謝過幾位前輩。還請幾位前輩現(xiàn)身吧。”凌炎衝著高空一抱拳說道。
凌炎的話音落下。人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空中。凌遠暮頓時感覺到莫名其妙的不安。他想到了剛纔帝族後裔攻擊的時候那道來自高空的結(jié)界。此時凌炎話音所指正是結(jié)界出現(xiàn)的地方。難道隱藏早蒼空之中的人跟凌炎有關(guān)係。
凌遠暮衝著凌昊陽微微使了一個顏色。凌昊陽頓時明白其用意。立刻跟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就看到有人急匆匆的跑下了看臺。
“炎兒。其實現(xiàn)在並不是我們現(xiàn)身的最好時機。你完全可以自己處理。”蒼空之上。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很快五名老者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中。
人們看到這五個老者之後。只感覺到了來自這五人的強大壓迫感。可是凌遠暮蘇秋風還有納之陽這三人看到之後卻臉色大變頓時愣在了原地。
幾乎是在同時。這三個人脫口而出道:“廉仲。”
“沒想到三位現(xiàn)在還能記得我。老夫?qū)嵲跇s幸之至。”
身影清晰。仔細看去從蒼空之上落下的五個人除了廉仲等人之外還能有誰。
這五人中廉仲在最中間也在最前方。其他的四個人跟在其身後。五個人身上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也沒有扭曲的空間出現(xiàn)。就這樣像飄在空中一樣緩緩的落了下來。
“納長老一向可好。哦對了。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早就是納家的太祖長老了吧。我們可是有快兩百年沒有見面了。”廉仲在凌炎的身邊停下之後對著納之陽一抱拳笑著說道。
“真的是你。廉仲。”納之陽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說道。
“是不是連你也認爲我早已經(jīng)死了。”廉仲笑道。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你還活著。沒有人會認爲你還活著。”說著納之陽看向廉仲身後的四個人。
一看之下。納之陽更是瞪大了眼睛:“莊易。”
“納長老。一向可好。莊易有禮了。”莊易抱拳施禮笑道。
“好。今天可真是讓我太意外了。當年嵬嵐大陸的狂人今天竟然也能親臨元同城。”納之陽頗爲感慨的說道。
其他三個人納之陽不認識。但是在這三個人的身上納之陽感覺到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強大氣勢。能跟在廉仲身邊的人當然不會是泛泛之輩。所以納之陽也跟蒼興、公山、胥真三個人一一抱拳施禮。
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之後。納之陽更是頗爲感慨。雖然這三個人沒見過。但是名諱卻早就幾百年前已如雷貫耳。
“原來各位前輩都早已相識。這個小子倒是萬萬沒有想到。”凌炎見到這幾位可以橫走大陸的至強者一見面就如此的熟悉頗感意外的說道。
“哈哈哈……嵬嵐大陸雖然藏龍臥虎。但是能有達到幾位如此境界的卻也是寥寥無幾。高處不勝寒。所處的境界寥寥數(shù)人。想要驗證自己的實力當人就會相互切磋。這纔是不打不相識。”一聲爽朗的笑聲由遠而近。
一道紅色的影子漸漸在幾人的面前浮現(xiàn)出來。話音落下。紅袍會長出現(xiàn)在了幾個人的面前。
“哈哈哈……過獎了。當年的小藥童現(xiàn)在不也是已經(jīng)成了祭鍊師公會的會長。公軒兄就要擡高我等了。”廉仲也哈哈大笑道。
到現(xiàn)在凌炎才第一次知道了紅袍會長的名諱。公軒。這個名字凌炎隱隱約約中有一點點印象。好像也是當年冶陽子在絕崖山的時候偶爾提到過。按照凌炎的記憶。公軒應(yīng)該是藍氏家族外院的一個小藥童。因爲這個小藥童的祭鍊師天賦頗爲出色。所以冶陽子對這個名字記憶深刻。
自己眼前這是聚集了一羣什麼人啊。隨便拿出一個來都有著相當驚人的背景。更是有著讓人目不暇接的當年壯舉。凌炎此時心中也是頗爲激動。他知道如果沒有師父冶陽子的話。這些人恐怕都不會看自己一眼吧。
“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還是先解決炎兒的事情吧。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我們?nèi)ゼ厘€師公會好好聊聊。”
“這個主意不錯。我贊同。”納之陽點頭道。
衆(zhòng)人也隨聲附和點頭迎合。
空中相談甚歡。跟會場的緊張氣氛形成了強烈對比。這一羣在人們看來屬於怪物級別的至強者顯然沒有把現(xiàn)在的一切當回事。
“遠暮兄。一向可好。可還認識老夫。”安撫下衆(zhòng)人之後。廉仲衝著凌家看臺上說道。
“廉仲兄。你也一向可好。”凌遠暮面色不善的冷聲道。
“恐怕我沒有遠暮兄過得好啊。百年來一直在修復(fù)我當年受創(chuàng)的殘體。倒是遠暮兄身爲凌家的太祖長老過得安逸的很。讓我羨慕至極啊。”廉仲心平氣和的說道。說完之後略微一頓然後道:“炎兒是冶陽子最爲得意的弟子。我受冶陽子之託前來看望他這位愛徒。你也知道祭鍊師咱們可是惹不起的。所以沒辦法。我只能這麼做了。既然炎兒想要建立一個凌駕於你們宗族之上的勢力。我看這事可行。要不咱們就這麼定了吧。對。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