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蓉聽完，立即道：“讓他出去吧，我們是面試官，跟他們沒什麼道理可講，簡直胡攪蠻纏。”

豎著大拇指，道：“劉總，你太能瞎編了，不過，乍一聽很有道理。”

何謙沉默不語思索著。

劉晨心道，這小子悟性果然高，輕鬆道：“不急，這幫人閒著沒事過來搗亂，可也是我們一個機會，打擊得狠了，纔可能真爲我們所用。”

曹蓉學著劉晨的語氣道：“嗯，每一個挫折都是一個契機，也意味著機會，只是，劉總，眼下這一關還得你來應付。”

人才難得，劉晨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這邊沉默，萬牛那邊和同學們吵吵了起來。

“你們每個同學都有一張借記卡，每個學期用來教學費，或者父母給你們生活費，我看簡歷很多同學還有學校給打的獎學金，看看最左邊的數字，將這個數字稱爲首位數，一百多萬的首位數是1，十幾塊的首位數也是1，六千多元的首位數是6，八十幾塊的首位數即是8。現在，請用直覺判斷，整個江海大學的學生，或者整個華夏的高校學生，借記卡中餘額的首位數，1-9中各個數字出現的概率各自是多少呢？”

這是很貼近學生們生活的說法，頓時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都的同學說是4，有的同學說是8，衆說紛紜，有的甚至激烈爭辯起來，萬牛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嘈雜聲音則是一臉的無奈。

“按照均勻分佈，每個數字出現的概率是1/9。同學們的直覺應該此刻在腦海裡吶喊著這個答案，可能還帶點不屑。”

“還有同學肯定想了，出身不同，大家的貧富差距很大，每個月生活費在四五百是大多數，如此來看，4或5的可能性最大。”

“雖然我沒有進行過統計，但我敢肯定現場的同學中借記卡餘額首位爲1的絕對是大多數，爲什麼我能夠知道呢？以自然形式出的數字，首位數是1的概率約30%，2的概率是17.6%，依序遞減，首位數是8與9的概率各自僅有5.1%與4.6%。”

外面的同學們難以置信，簡直就是直覺的反例嘛！互相問了十幾個人，結果還真是如此。

“如果大家覺得不信，別的同學又不願意告訴你借記卡餘額的話，可以統計一下世界上237個國家的人口數量，你覺得其中以1開頭的數會佔多大比例，而以9開頭的數又佔多大比例呢？如果你的回答是都爲1/9，恭喜你你是正常人，直覺就是如此，但是事實卻不是：以1開頭的數驚人的佔到了27%，而以9開頭的數卻只佔5%。爲什麼會相差這麼大呢？”

萬牛道：“狗屁，都是狗屁，你這麼說，誰知道真假啊？”

數學系的大神李林還沒離去，突然大聲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是本福特定律，說明一堆從實際生活得出的數據中，以1爲首位數字的數的出現機率約爲總數的三成，接近期望值1/9的3倍，據說是因爲本福特在翻對數表的時候發現前面幾頁被翻得很黑很破爛，越往後越顏色越淺。由此他想到會不會是1開頭的數字就是比其他數多，他統計了一下發現果然如此。”

哦！這時候臺下的同學們才接受了這個定律，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神奇的定律，簡直就是反直覺定律。

外面同學們面面相覷，萬牛的臉色更是難看。

“好了，萬牛同學，出去吧，下一位。”

萬牛一到外面就羞得無地自容，他剛纔走進去可是牛逼哄哄，尤其是他很聰明地跟外面保持電話暢通，本來是烘托自己，結果一下子丟人丟大發了。

負責招聘的女生張倩走出來，道：“我們經理吩咐，你們可以自由推選人進去。”

這是劉晨剛纔交代。

既然鬥，就好好鬥一下。

衆人面面相覷。

有人問到：“哎，同學，這面試官到底是什麼人啊？”

張倩也覺得很有意思，在此之前，只是抱著來玩一段時間賺點零花錢的心態，不知不覺間自然地傾向公司的立場，驕傲道：“有膽子進去不就知道了。”

一時間也真嚇住了一幫人。

沒人進去就喊，幾乎是一分鐘幹掉一個的節奏，一些來湊熱鬧霸王面的傢伙偷偷跑掉了，這不是找虐嗎？這特麼誰說這家公司人傻錢多，就一個啥都不懂的小姑娘面試的！背後老闆是暴發戶？

當然也有真不怕死的人，帶頭道：“讓我試試。”

汽車學院的陳演同學。

汽車系科協副主席、科協競賽部部長、未來網絡計算興趣團隊成員。

在科創方面，他的論文發表在applied-physics-letters。

不僅學習成績優異，還熱心志願，他曾擔任園博會、ieee-vppc、人會議志願者。

又是一個超級學霸，成績優異兼具超強的動手能力。

其他來自汽車學院的同學倒吸了口氣，沒想到陳演都來了啊！這一下指定找回顏面。

劉晨等人粗略看著簡歷。

曹蓉搖搖頭道：“這個我對付不了，太強大，top1，cet4和6都是優秀，口譯高級都考下來了，gre和託福還那麼高的分，sci文章都發表了，肯定拿了美國名校的phd。”

何謙也撇了撇嘴，聳聳肩，他只能幹掉數學系。

房志高猶豫片刻，還真沒多少信心，道：“交給我吧。”

“太優秀，太亮眼，就是太分散，這種假大空交給我吧。”劉晨說完就按了麥，對陳演道：“你的成績非常亮眼，科研能力也不錯，你是怎麼做科研工作的？”

從他進來，面試官就沉默著，陳演無不得意，他的簡歷無可挑剔，若不是申請到了加州大學伯克利的phd，他一定會申請哈佛交流項目。

陳演倨傲地說道：“我認爲科研的第一步是質疑，第二步是堅持，最後需要開拓的精神。不管遇到什麼困難，讓我們對自然的好奇陷入欠費的危機，無論生活怎麼對待我們，都要保持最初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