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蘇蘇牽著江蕭寒的手慢慢地走在街上。
此刻,已是晚上九點多了,城市的街道到處閃爍著迷人的燈光。
這是蘇蘇第一次跟江蕭寒在晚上漫步在H市的大街上。
她的心中感慨頗多,尤其是想到剛剛張洋的那個請求,她忍不住看向身邊的江蕭寒。
“蕭寒,如果……”蘇蘇猶豫了一下,說,“我只是說如果,張洋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會不會……會不會也讓蘆葦來代替你跟我一起參加比賽?”
江蕭寒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蘇蘇的眼睛,告訴她:“不會!你給我記住了,這輩子,你的舞伴都只需是我一個人!就算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我不能做你舞伴,我也不許你的舞伴是別人!而且……哼!我江蕭寒吉人自有天相,是不會在比賽前掉鏈子出什麼事的。所以,沒有如果!”
他的話極爲霸氣,不過卻讓蘇蘇的心底微微感動。
如果說張洋對石雅的愛是無私的,那麼江蕭寒對她,就是霸道的,不慘雜質的!
就在這浪漫的時刻,蘇蘇的肚子突然不爭氣地“咕咚”叫了一聲。
她頓時尷尬無比,偷偷地瞥了一眼江蕭寒。
江蕭寒笑了,他伸手摸了一把她扁扁的肚子,說:“餓了?我帶你去吃飯!”
吃完飯回到學校宿舍時,宿舍的門已經鎖上,不過鑑於江蕭寒的身份,宿舍管理員阿姨卻是一句話不敢指責,就爲蘇蘇開了門,讓她進去。
第二天,蘇蘇去教室上課時,發現張洋出事住院的消息,竟然是一個大早上就幾乎傳遍了全校。
不說是音樂系,就是他們中文系都有很多崇拜炫舞隊的男生女生商量著,要一起去醫院裡看望張洋。
看到這一切,蘇蘇悄悄地給石雅發了一條短信。
相信以石雅的聰明,應該會做出一些安排,不讓這麼多的人去打擾到張洋的休息的。
翹課去醫院看望張洋的鶯歌,走到醫院門口,看到那麼多被保安攔在外面的同學,她的臉色不由地變得難看了。
學校的消息,自然是她放出來的。
目的當然是讓大家去醫院,看到石雅能夠貼身照顧張洋,從而嫉妒,整治石雅……
可現在這些人居然連醫院都進不去?
她踩著高跟鞋,“篤篤篤”地走到門口,寒下臉質問那些保安:“你們醫院到底怎麼回事?連讓人去看望病人都不許嗎?”
保安中巧合有一人,昨天是見過鶯歌,不由鄙夷地說:“這位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們也只是按照病人家屬的要求做事罷了。你們要想進醫院也行啊,給病人家屬打電話,讓他們出來接你們進去。”
“你……”鶯歌怒了。
她今天可是有備而來,身邊也是帶著幾個象徵身份的保鏢,自然不會像昨天那樣“忍氣吞聲”了。
“你們幾個給我擋著這幾個看門狗,我要跟同學們一起去看張洋。”鶯歌對身邊的保鏢說。
眼看雙方就要鬧事,突然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就見一個一身尊貴氣質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大家都是來看張洋的吧?但對不起大家了,張洋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太好,不合適讓人探望,等過些時他情況穩定了,大家再來吧!”
他的話音落,那些來看望張洋的人都是面面相覷,紛紛猜測著這人的身份。
唯有鶯歌,臉色變了變,忍下了所有的怒氣,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張叔叔,我……”
別人不認得張洋的父親,她可是認得的。這張洋的父親出現,也就是間接證明,真的是張家讓保安擋在門口,禁止別人探望張洋的。
“雪鶯,你可以去看阿洋的。”張洋的父親對鶯歌點點頭說。“但是,這些保鏢你就讓他們在外面等著吧。”
張父這樣說,鶯歌自然不好反駁。
只好瞪了一眼剛剛嘲諷自己的那個保安,然後交代自己的保鏢在外面等著自己,她這才得以進去看望張洋。
而其他人,則是一個個失望地搖搖頭離開了醫院。
推開張洋病房的門,鶯歌就看到了石雅正趴在張洋的牀頭,低聲地跟著他說著什麼。
妒火瞬間幾乎將她燒滅,鶯歌努力控制住自己,讓自己不至於失去了理智。
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鶯歌走到張洋的牀前說:“張洋,都是石雅不懂事,非要拉你去逛街,你纔出的事,你都不惱她,還對她這麼好嗎?”
鶯歌的聲音不算大,但卻足以讓病房內的每一個人都聽清楚她的話。
昨天,被蘇蘇跟石雅逼著離開醫院,她就給張母打了電話,想要將張洋出事的事情給張母告狀的,誰知張母竟是不接電話,還關了機。
因此,她也只能今天故意當著張洋父母的面子這麼說,好讓他們知道石雅的“罪行”的,她就不相信張洋的父母知道了石雅就是害了他們兒子的“罪魁禍首”後,還能讓石雅好好地呆在醫院的。
只是她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石雅昨天居然就膽大地主動跟張洋的父母“負荊請罪”,並獲得了他們的原諒了。
見她這樣說,石雅竟是“溫和”地看向她:“鶯歌,張洋說了,這次是我的錯,所以要罰我照顧他到他病好爲止。”
兩人雖然臉色都是帶笑,張洋卻聽出了一股硝煙的味道。
他只得尷尬地對鶯歌笑笑:“是啊,石雅不懂事,我要罰她照顧我,讓她爲自己的錯誤負責。”
石雅跟張洋的“一唱一和”,讓鶯歌氣得險些沒有栽倒。這哪裡是什麼懲罰?這根本就是張洋在給石雅機會,讓她跟他加深感情好不好?
她看向一旁張洋的父母,見他們都是各忙各的,好像壓根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似的,不由懷疑起來。
張洋的父母真的這麼大度?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夠原諒石雅?
這石雅到底是交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夠讓張洋這樣包容她?
“可是,張洋,你就不怕石雅笨手笨腳,將你照顧出什麼毛病嗎?”鶯歌忍住氣說。
“雪鶯,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一旁的張母終於忍不住走過去開口道,“什麼叫將阿洋照顧出毛病?阿洋已經都倒黴了,你還說這麼晦氣的話?”
“我……”鶯歌頓時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她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可……
“鶯歌,我知道你是阿洋的朋友,阿洋這樣子,你也心疼他。可作爲阿洋的女朋友,我絕對會盡自己百分百的細心去照顧他的,你就放心吧!”石雅又“溫和”地說。
可以說,在張洋父母的面前,石雅是賺足了淑女的形象了。
此刻,也只有張洋明白,鶯歌那樣說,根本不是咒他,而是跟石雅彆氣。
不過,選擇了石雅做女朋友,他自然也只得幫著石雅了。
“鶯歌,放心吧,雅雅她會照顧好我的。而且,我手術很成功,醫生說了,我應該不會落下病根的。”張洋說。
看著所有人都幫著石雅,鶯歌自然沒有辦法在這裡繼續“受氣”了,關心了張洋幾句,她就匆匆地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