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秦衝的反應(yīng),哈克羅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很顯然,這小子根本就沒有入城卡,這隻能說明他根本就不是通過正當(dāng)渠道進(jìn)入的這座清源城!
哈克羅表面不動聲色,將體內(nèi)玄氣悄悄輸入到佩戴於右手拇指的扳指上,向外傳遞出自己需要召集人手的信號。
哈克羅右手拇指上的扳指由一種名爲(wèi)玄心玉的特殊玉石製成,這種玉石極爲(wèi)稀有,能夠通過玄氣產(chǎn)生變化,傳播出一種無形無質(zhì)的信號。
玄心玉是一種可以製造聯(lián)絡(luò)工具的材料,就比如將一整塊玄心玉分割成開來,向其中任何一塊輸入玄氣,被從同一塊玄心玉中分割出來的其他部分都會隨之而發(fā)生震動,玄氣輸入的越多,傳遞的信號便越遠(yuǎn),震動的幅度也就越強(qiáng)烈。
而且這種玄心玉還有一個神奇之處,那就是能夠不受空間的限制,就比如一個擁有玄心玉碎片的人身處於洛蘭大陸,如果他向其中輸入玄氣,那麼哪怕他想傳達(dá)信息的人身在玄宗這片空間,對方也一樣能夠接收的到。當(dāng)然,前提是發(fā)出信號之人的玄氣足夠充盈纔可以。
之前秦衝曾經(jīng)使用過的魂牌,也是用玄心玉通過特殊的技藝製造而成。
看出秦衝對“入城卡”心存疑惑的,自然不止是哈克羅,同時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的還有“王記成衣鋪”的店員吳悠以及被哈克羅的那名女伴珊兒。
吳悠急道,“這位公子,難道您沒有入城卡麼?”
秦衝平靜道,“沒有。”
儘管一隻手被秦衝緊緊抓著,手腕上傳來一陣陣疼痛,但是珊兒在聽到秦衝說他沒有“入城卡”之後,心中又有了底氣,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冷笑不已。
只要哈克羅將這個人拿下,她相信這個膽敢冒犯自己的鄉(xiāng)巴佬絕對會受到最嚴(yán)厲的刑罰!
顧名思義,“入城卡”是外來人員進(jìn)入清源城所需要的一種卡片,通過不同顏色,代表著不同的意義,秦衝雖然確實沒有這種東西,但是卻並不慌張,他來的正大光明,又接受了那麼長時間的盤問和檢查,根本就沒什麼可怕的。
雖然不知道秦衝爲(wèi)什麼沒有“入城卡”,但是吳悠卻清楚的知道,在這座清源城裡,如果一個外地人沒有“入城卡”,那就意味著非法入城,一旦被城裡的守備軍發(fā)現(xiàn),便會立刻被抓起來,進(jìn)行審問。
吳悠心中忐忑的想到,這下真是太糟糕了!
想到這裡,吳悠心中不禁一陣害怕,眼前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是不是犯了什麼案,偷偷逃到清源城對於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個人不但救了自己一命,而且還願意尊重她這樣一個默默無聞,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成衣鋪店員,甚至還要讓哈克羅的女伴向自己道歉!
既然這位公子沒有“入城卡”,肯定不是通過正當(dāng)渠道進(jìn)入的清源城,然而他卻不但倒黴的撞上了哈克羅這個祖宗,甚至還冒犯了他,這要是被抓起來落在哈克羅的手中,以他一貫的品性,恐怕不
死也要脫層皮!
想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吳悠趕忙對秦衝說道,“公子,您快離開這裡,快跑吧。”
看著娃娃臉女孩吳悠一雙大眼睛裡面的焦急眼神,秦衝心中一暖,微笑道,“跑?我什麼虧心事也沒做,爲(wèi)什麼要跑?而且,這個女人,還沒跟你道歉呢。”
儘管手臂被秦衝抓的已經(jīng)有些麻木,不過想到很快就能把眼前這個該死的鄉(xiāng)巴佬狠狠蹂躪一番,珊兒不禁覺得心情大好,彷彿被緊緊抓住的手也沒那麼疼了,一臉譏笑道,“道歉?哈哈哈,你的腦子讓門口那頭驢子踢了麼?事到如今,你還想讓我道歉?”
秦衝反問道,“你不肯是麼?”
看著秦衝那張平靜的臉龐,珊兒冷笑道,“怎麼?難道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我要你全家的命!”
秦衝笑了,在他的臉上,看不到半點(diǎn)怒氣,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莫名其妙的時候,一聲比珊兒打吳悠嘴巴時候還要響亮好幾倍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這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珊兒撲通摔倒在地,在她那張滿是紅粉胭脂的臉上,右半邊臉高高的腫了起來,而她的右手正呈現(xiàn)出一個奇異的姿勢軟軟的耷拉著,在手掌和手腕連接處的骨頭顯然已經(jīng)斷了。
倒在地上的珊兒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腦中嗡嗡作響,喉頭一甜,哇的噴出一大口鮮血,連帶著幾顆被一巴掌打掉的牙齒。
秦衝依舊在笑,那副笑容看上去就好像是見到一個久違的老友,沒有半點(diǎn)的怒意,微笑著對站在他對面的哈克羅說道,“沒看出來,你這個女人力氣還挺大,自己抽自己嘴巴還能打的這麼狠,今天真是讓我長見識了。看來她也意識到她剛剛的行爲(wèi)實在是太愚蠢了,你覺得呢?”
這一巴掌響起之後,包括吳悠在內(nèi)的幾個女孩不禁驚叫出聲,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幾個女孩不敢置信的盯著地面上被一巴掌打暈的珊兒,下意識的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哈克羅只覺得氣血一陣上涌,胸中滿滿的怒氣再也沒法壓抑,額頭青筋暴抖,那張英俊的臉龐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長這麼大,除了父親和叔叔,幾乎從來沒人敢於忤逆他的意思,更不用說當(dāng)著他的面動手打他的女人!
看著秦衝那張微笑的臉龐,哈克羅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你找死!”
秦衝依舊是一副風(fēng)輕雲(yún)淡的樣子,淡淡道,“哦?我可什麼都沒做,這一巴掌是這個女人自己打上去的,難道你沒看清楚麼?要不,再來一次?”
“混賬東西,你敢!”
暴怒的哈克羅就像一隻暴起的獵豹,握緊了拳頭,朝著秦衝撲了過去。
“太慢了!”
對於哈克羅的兇名早有耳聞的吳悠看著他突然發(fā)難,而救了自己一命的那名青年卻一副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的樣子,心中不禁一緊,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秦衝當(dāng)然不是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而是在
他的眼裡,哈克羅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簡直渾身都是破綻!
在哈克羅和秦衝之間只有一尺不到距離的時候,氣定神閒的秦衝陡然繃直了右腿,腳尖一點(diǎn)地,猛然上擡,直直踢了出去。
儘管秦衝這一腳並沒有使出太大的力道,然而隨著他這一腳踢中哈克羅的胸口,只聽“咚”的一聲響起,哈克羅便以一種比他撲上來快了幾乎一倍的速度倒飛出去,順著窗口飛出了這間“王記成衣鋪”。
一腳踢飛哈克羅,秦衝就好像辦了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一般,轉(zhuǎn)身來到吳悠身邊,微笑道,“還好這一腳踢的準(zhǔn),要是弄壞了你們這的東西,我還真賠不起。”
聽見秦衝的聲音,吳悠重新睜開了眼睛,然而在她的視線之中,卻已經(jīng)沒有了哈克羅的身影。
看著眼前這張微笑的臉龐,心中滿是震撼的吳悠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哈,哈,哈,哈克羅少爺呢?”
聽著吳悠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秦衝不禁莞爾,沒辦法,這個“哈,哈,哈,哈克羅”確實是太好笑了一些。
學(xué)著吳悠的語氣,秦衝指了指敞開的窗戶,對吳悠說道,“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哈,哈,哈,哈克羅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外面的地面上趴著呢,既然煩人的傢伙消失了,接下來我該買這套衣服了。”
說著,秦衝在這套衣服的褲子中翻出了價格籤,上面標(biāo)明的價格是一百五十玄幣。
方沁雅一共拿給秦衝六百玄幣,這套衣服的上衣四百,褲子一百五,加起來一共五百五十玄幣,剛好還能剩下一些。
想到自己就只能剩下五十玄幣,雖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錢,但是秦衝不禁也感到一陣肉疼,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對吳悠說道,“我說小姑娘,這套衣服真不能打折麼?五百五,太貴了吧?”
至於被秦衝一腳踢飛的哈克羅,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只不過是一個外強(qiáng)中乾的紈絝子弟罷了,就算他身後的背景能量再大,能大得過玄宗?
笑話!
不管是抓著珊兒的手狠狠抽了她一巴掌,還是一腳踢飛哈克羅,秦衝可以說全都佔著一個理字,論實力,這個哈克羅和他差了十萬八千里;論身份背景,秦衝是代表著玄宗一種屬性核心弟子的翹楚。
區(qū)區(qū)一個哈克羅,秦衝還真就沒放在眼裡。
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精於算計模樣的青年,吳悠只覺得心情無比的複雜,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在自己眼看著就要摔下樓梯的時候,這個人幾乎瞬移般的救了自己一命,不但在飛揚(yáng)跋扈的哈克羅少爺面前不卑不亢,甚至還願意爲(wèi)了自己的尊嚴(yán)讓他的女人向自己道歉,緊接著更是一巴掌抽暈珊兒,一腳踢飛哈克羅。
然而這樣一個神秘莫測,實力高強(qiáng)的人此時卻像一個市井小民般一臉心疼的在和自己討價還價?
吳悠茫然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珊兒,眼前這張和自己討價還價的年輕臉龐和窗口外那一抹藍(lán)天,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