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看著這書生的樣子，葉連城心裡面一陣得意，結果自己往旁邊一看，發現羽老正好與自己對上了眼神。

確認過眼神，是對的人，師徒兩人都看出來了彼此心中所想，相視一笑，很是默契。

經過這一小插曲之後，再往前走就已經能夠聽到江水流淌時的轟隆聲，恍惚間，葉連城又以爲自己回到了在暮光山脈瀑布下淬鍊體魄的時光。

沒過一小會兒，衆人便來到了江岸前，想要到達柴桑城就必須地橫跨這條江水。

不知道此江叫什麼名字，但江水很是洶涌，並不像暮光山脈水潭那般清澈而是泥土的黃褐色。

來到江岸的三人除了羽老，看著這滔滔江水心裡面都有些發憷。

還好江的對岸不遠處又一乘船老翁停船在河岸，考樣子是靠接人過江來維持生機的船伕。

那樣一個瘦弱的老漢居然能駕馭小船在這江水裡橫渡兩岸，要是平常葉連城肯定不會相信，但是現在爲了過江也別無他法。

於是葉連城對著那位老翁揮了揮手，還時不時地大吼幾聲，希望能夠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老翁似乎有點耳背，加上江水聲音實在是太大了，葉連城叫了好久都沒有反應，到了最後還是他無意間的一瞥才發現了站在河對岸的三人。

從古至今就沒有生意上門而不去做的道理，老翁對著葉連城揮揮手，示意自己看見了他們，隨後就撐著木槁，向著河對岸慢慢駛來。

老翁的速度很慢，就像是一隻蝸牛在江水中爬行一般，但卻又出奇的平穩，看得葉連城爲他捏了好幾把汗，但老翁卻一副得心應手的樣子。

趁著老翁還未過來，羽老笑著對著兩人說道：“你們見著這麼洶涌的江水覺得害怕嗎？”

寧文卿比較老實，點點頭，承認自己都不敢低頭看江水了。而葉連城雖然心裡面害怕，但卻不會對羽老說出來。

得到兩人不同的迴應之後，羽老自顧著說道：“其實這樣的江水還好，最怕的還是那種表面平靜且一眼看不透的江水。”

並不知道羽老這番話是什麼意思，葉連城試探性的說道：“因爲那樣的江水底下有旋渦？”

“嗯，確實是一個原因之一。”羽老接著說道：“你知道爲什麼江水裡要有江神坐鎮嗎？”

“江神？！前輩這個世界裡真的有神仙嗎？”寧文卿吃驚地問道，顯然羽老的話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葉連城與羽老都選擇性地忽略了這個沒有見過世面的書生，繼續著他們的談話。

“山有山神、土地，水有河伯、江神，而具體爲什麼要設立這些職位我就不知道了。”葉連城迴應到，從穿越到現在，可以說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出遠門，對外界的瞭解之前一直都是從書本之中獲取的。

羽老嘿嘿一笑，“這些山水神祇若不是有秘術侷限，就相當於佔地爲王，朝廷若不是爲了能夠穩固山水氣運的話，根本不會允許他們的存在。”

兩人間的談話涉及到了寧文卿的知識盲區了，你若是讓他說一些什麼之乎者也，肯定比誰都講的厲害，但是這些事情他真的是一竅不知。

“江水相對於山林更容易吞噬人的生命，且溺死這個過程痛苦不已，人死後很容易化爲厲鬼，在那片水域興風作浪。”羽老接著說道。

“這難道就是要設立江神的原因嗎？”有了江神就能管理厲鬼，反正葉連城是這樣想的。

羽老笑而不語，這時老翁也撐著船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幾位可是要過江？”老翁笑著問道，被曬得如同黑炭般的臉上全是滄桑的皺紋。

葉連城點點頭，“不知道這個價格如何？”

“只要坐得下，一次只收一塊下品靈石。”老翁開口斟酌道。

葉連城眼睛一瞪，過個江居然也能收下品靈石？要知道靈石可是在世俗之中有價無市，能夠換取不少兩黃金的存在。

寧文卿也傻眼了，過江難道要收取石頭？“前輩，這靈是什麼石頭啊，我這一路上都未曾見過。”

聽見寧文卿的話，老翁臉色一垮，看裝扮還以爲是修行中人，沒想到只是一羣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於是他沒有過多的言語，轉身就要獨自撐船回去，這單生意是不打算做了。

見此情急，寧文卿很是疑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得這位老者不開心。

葉連城無奈嘆了口氣，將一塊下品靈石精準地仍在了老翁的船艙上。

見到靈石之後，老翁這才笑著回過頭來，將船停穩後，“幾位請。”

雲裡霧裡地寧文卿就這樣跟著葉連城和羽老上了這艘小船。

小船有點像一片柳葉，正中是竹藤編制的船艙，客人可以坐在其中休息，不過對於三個人來說有點擠就是了。

除了寧文卿有點害怕不敢出來之外，葉連城和羽老皆站立在船頭，而老翁則在他們身後賣力滑動木槁向著對岸飄去。

船下江水洶涌，而當葉連城站在船上之時卻又感到出奇的平穩，莫不是這一塊下品靈石的價值就體現在此處嗎？

老翁抹了一把汗，嘿嘿笑道：“公子是修行中人，老頭子我也沒啥好隱瞞的了。”

哦？葉連城眼睛一亮，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別看這條江大，但真正能夠在上面做擺渡人的只有老頭子我一人。”言語之間，老翁略帶有一絲驕傲的神色。

葉連城點點頭，能夠在這江水之上平穩渡船確實是一項不可多得的本領。

“前輩，你還沒告訴我這條江叫什麼名字呢？”坐在船艙內的寧文卿突然來了一句，原來他一直都在聽著船艙外幾人的談話。

被打斷話語讓老翁略微有點不爽，他隨口應答道：“此江名爲黃土江，想必各位是第一次來這裡吧，纔不知道這條江水的名字。”

黃土江嗎，葉連城瞅了一眼船下渾濁的江水，這名字取得挺地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