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捕頭對我們倒還不算苛刻?!辈杷裂e面,幾個巡完街的捕快正在閒聊?!叭粼缧┻@樣的話,我們兄弟又何必要耍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來榨取那麼一丁點兒的零星油水?”
“是啊?!迸赃叺膸讉€捕快也是連連點著頭。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是認爲白彥行事苛刻,不近人情——畢竟,白彥和那些幫派翻臉,就意味著他們這些巡街捕快的危險大大增加,同時白彥還不準他們再繼續勒索那些商戶,這一進一出之間的差距,叫他們哪裡能甘心?那個時候,他們對白彥甚至是有不小的怨恨。
心裡面更是打定了磨洋工混日子的準備——除非是白彥死盯著,若不然的話,巡街……嘿,出了捕快班房的大門,誰知道他們是玩樂去了還是巡街去了?
但在第二天,他們知道了白彥和那些幫派的約定,並且勒令那些幫派不準對任何一個捕快下手,又親身體會到了幫派的閒漢們見到了巡街的捕快都避之不及的痛快之後,他們心裡對白彥的印象也就有了些改觀,對白彥的命令也少了些牴觸。
再兩天之後,當一些依舊在敲詐商戶的捕快被革出,同時那些勤懇的,在巡街的時候甚至會到那些無人小巷當中轉一圈的捕快從白彥手中得到了足額的俸祿之後,這些捕快便是對白彥沒有了任何的牴觸。
——足夠安全的巡街便能夠換來足額的俸祿,還不耽誤這些捕快自己的事,這意味著什麼?
不就意味著這些捕快們在街巷間隨便走走轉轉,就能夠獲得五十個大錢加三根參須?
這和撿錢有什麼區別?
一直到現在,這些捕快們才終於是體會到傳說中那‘身在公門,高人一等’的感覺!
“走了?!睅妆柘露且葬?,一個捕快便是提了刀起身。
“你幹什麼去?”旁邊又一個捕快問道。
“巡街去,我突然想起來,有幾條巷子沒去還看,正好要回家,順路看一下好了。”起身的那捕快擺了擺手,“你們有閒工夫就繼續喝茶吧,我不陪你們了?!?
看著突然起身的這人,其他的捕快們心頭突然就生出了一些危機感來——一羣混日子的鹹魚當中,突然就有人開始卷,那其他人自然也是不得不跟著卷。
“算了,一起去吧,路上有人聊天總比一個人孤單著好。”其他的捕快們也是接連起身,順手將茶錢扔到桌子上。
……
“不能再等下去了。”看著這一幕的那些幫派首腦們越發的不安起來。
這才幾天的時間,白彥就有了要將捕快班房的捕快給捏合成一團的樣子,那再過一些時間的話,豈不是說這捕快班房就真的會被白彥捏合成一個整體?
到那個時候,就算是面對面的交鋒,捕快班房也能強行鎮壓他們了——捕快有定時定期的參須供應,還有武技學習,本就比那些幫派分子更容易變強。
“這是在用軟刀子割我們的肉啊?!绷硪粋€幫派的智囊也是出聲道。
這西城區正逐漸的變得穩定下來,但局勢越是穩定,他們這些幫派就越是難以擴張,越是難以維繫自己的力量。
“那今夜就動手!”
……
“篤……”下午的時候,一個紙團包住一枚石子,被人用暗器手法扔進捕快班房裡面,被巡邏的捕快送到了白彥面前。
白彥攤開紙團,紙上寫著的,正是西城區的幾個幫派打算在今夜襲殺他的計劃。
“有趣,有趣?!卑讖⒓垐F放到一邊?!安贿^聰明人還是少了些。”
“真是好奇,到底是哪一個聰明人看到了我的破綻?!?
白彥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卷宗。
這卷宗是套在七個幫派脖子上的絞索,但同樣也是綁在白彥自己手上的鐐銬——時間一長,白彥想取都取不下來。
但那個時候,他就不得不以這鐐銬爲羈絆,形成一個和幾個幫派之間聯繫更加緊密的利益共同體。
只要那幾個幫派當中有人察覺到了這一點,那幾個幫派便不會認爲他們會走向絕路,他們在接受來自於白彥壓力的時候,也不會生出太大的牴觸,甚至會反過來和白彥合作。
而這,正是白彥在看到了這一個卷宗之後就定下來的策略。
不過現在看來,非但是幾個幫派當中的聰明人並不多——而且他們當中的聰明人,還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這比白彥所預想到的情況還要來得好。
“今夜嗎?”
“也好,就當先練一次兵?!?
“來人?!卑讖┏了计?,便招呼了一聲,“請徐副捕頭過來?!?
“拜見捕頭?!?
“我收到消息,今夜會有人來襲擊捕快班房,你去通知其他的捕快們,讓他們隨時準備往捕快班房靠攏。”白彥吩咐了一聲。
徐副捕頭離開之後,白彥這纔在武器庫房中尋了一張鐵胎弓。
【典籍(武技類):長弓射術-不入流】
【是否參悟?】
【是?!?
沒有絲毫猶豫的,白彥便直接將參悟點投進了這長弓射術當中。
畢竟只是不入流的基礎武技,雖然所需的參悟點比直刀術之流要多,但也只是六十餘參悟點,這長弓射術就已經是被白彥參研到了圓滿的境界。
他的腦海當中,一瞬之間就多出了無數的關於使用長弓的技巧和經驗來。
包括各種拉弓搭箭的姿勢,又或者挑選箭矢的技巧,以及如何辨認長弓品質高低的知識等等。
白彥右手抓住鐵胎弓的弓弦,逐漸的將其拉開,再緩緩的令弓弦彈回去。
如是者十餘次之後,白彥對手中的鐵胎弓便已經是熟悉到了如使臂助的地步。
他信手抽出一支箭矢來搭在弓弦上,指頭一鬆,那箭矢便直接從弓上飛射出去,將武庫當中的一朵燭火射落。
“不錯,不錯?!卑讖M意無比的點了點頭。
他參研的長弓射術,只是最基礎的射術,也只能藉著這鐵胎弓本身的力量逞威。
但他的對手,也不過只是一羣內煉階段的普通人而已,更不曾有什麼護身的內甲和寶衣——這一把鐵胎弓,便已經足夠了。
“我倒要看看,今天誰能闖到我的面前?!卑讖┝钊思芎锰葑?,爬上了捕快班房的樓頂。
於是周圍的情況,頓時便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