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之後,白彥直接花了四個參悟點,參悟了牤牛勁的第二個樁功,然後將郭宏家中找到的藥材吞下,就開始修行牤牛勁。
這一個修煉,就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郭宏處得來的所有的藥材,正好是讓白彥將牤牛勁第一個樁功圓滿,看看能夠施展第二個樁功的地步。
白彥伸了伸手用力按了按自己手臂上的皮膚,一個小小的白印浮現出來,很快便又散去,他捏拳往空氣當中一砸,他周身的皮膜瞬間就緊繃起來,約束著他身上的力量一路傳遞——比之於先前,同樣力量下的一拳,威力至少是提高了兩成,而且白彥的反應,也同樣是增加了不少。
皮膜階。
練就真氣之前的內煉過程,由淺而深,分別是皮膜,血肉,臟腑和筋骨。
每跨過一個當口,武者的身體素質都會有一個極大的提升,白彥如今,便已經是跨過了第一個當口——如今的他,已經是可以自稱爲武者了。
……
“咦,你跨進皮膜階了?”翌日上值的時候,武捕頭看著白彥突然就一驚。
“嘿,昨天押送兇犯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渾身緊張,結果回去之後,突然就練成皮膜階了。”白彥迴應道。
“你倒是個有機緣的。”武捕頭淡淡的一句,收回了對白彥的注意——一般來說,武者十四歲左右的時候骨骼定型,然後開始修行,兩三年之後道白彥這個年紀,沒有成就皮膜境纔是一件奇怪的事。
當然了,如果說武捕頭知曉白彥從真正開始修行,到跨過第一個關口成就皮膜境,其實只用了兩天的話,那他對白彥的態度,也許就截然不同了。
“郭宏死了!”突然,班房的大門被推開,路名山帶著他麾下的那一票捕快,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
“死就死唄。”左邊的門同樣被推開,徐副捕頭站出來,冷冷的看著路名山一行人罵道,“雖然身上有層官皮,但我們這一行的,誰不是在提著腦袋幹活?我昨天帶人巡街的時候,不也一樣有人出了意外?就偏生你路名山這鳥人話多。”
“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總捕頭那邊多要些撫卹!”
“徐捕頭不體恤自己人,那是你的事,但別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武捕頭同樣也站了出來,怪模怪樣的說起了‘公道話’。
眼看三個副捕頭爭鋒相對,其他的捕快們不由得都縮了縮脖子,瑟縮著不敢有絲毫的存在感。
好一陣子之後,其他的捕快們都來了,武捕頭纔是又拍了拍手掌,將他麾下的捕快注意力都集中過來。
“對了,各位同僚,我有一件大好事要宣佈。”
“這位,是我們新來的同袍,名爲白牛。”
“白牛個性敦和,不擅長和街面上的那些閒漢打交道,所以呢,以後的巡邏任務,他就不參與了。”武捕頭拍著手掌,一副無比關照白彥的樣子,“當然了,白牛也不會讓大家照顧白佔便宜,作爲交換,若是以後哪位同僚被抽中了押解兇犯的牌子又不願意去的,白牛就替大家代勞了。”
“不過我話說在前頭,雖然白牛不參與巡街任務,但每次巡街任務的賞錢,他還是要分的,諸位同僚沒有意見吧?”
聽著這話,武捕頭麾下的捕快們一個個的都是大喜過望——那巡街的任務雖然也會碰到些麻煩,但只要不強出頭,不貿貿然的往前衝,基本的安全卻是有保證的,而且偶爾還能夠得到一些商戶的孝敬。
相比起來,這巡街簡直是可以稱得上美差了。
於是乎,接下來的日子裡,白彥的生活,就是捕快班房——死牢——刑場——住處四個地方往來的循環。
死牢裡面,每天都會有新的罪犯填充進去,也會固定的有一名兇徒被提出來送去刑場。
每一個問斬的兇徒,都會零零總總的給白彥帶來十一點到五十餘點等不同的參悟,又或者令白彥收錄到一些與衆不同的武技。
而他的那些同僚們,雖然都將白彥當成是智力障礙者,但在白彥有意識的引導之下,這些承了白彥‘人情’的捕快們,在得知了白彥曾經有親人被惡丐拐走以後,沒事做的時候,便會將自己的目光落到那些乞丐的身上——幾次下來,還真的是叫他們捉到一個兇徒,立下了功勞。
這樣一來,街面上那些乞丐的日子就更加的難過起來。
再對白彥難以生出戒心的情況下,有關於屠氏,有關於死牢,有關於保和窯與春香樓的線索,也是一點一點的被白彥從那些捕快們的口中掏出來。
如此,便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這一天的夜裡,白彥纔剛剛結束了一天的修行,便察覺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突然多出來了一個人。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一個陰沉無比的聲音在白彥的背後響起。
白彥小心翼翼的轉過身,摸進來的,卻是一老一少兩個人。
【檢索到未收錄典籍:飛龍登天功】
【檢索到未收錄典籍:白蛇遊身步】
【檢索到未收錄典籍:……】
【檢索到……】
剎那間,一連串的信息,便在白彥的眼前瘋狂跳動起來,無數的信息之下
“飛龍登天功?”
“是飛龍觀的人!”白彥心下凜然。
在黑水城的通緝令上,飛龍觀排行第一!
在整個殷王朝的通緝令上,飛龍觀也是榜上有名!
根據白彥從那些捕快們身上得到的信息,王朝境內,至少有五支反賊的背後,有著飛龍觀在支持——而那五支反賊當中,正好就有一支在黑水城外,號爲清水軍。
目光落到了老者身上的時候,無與倫比的危險感,便是從那老者的身上傳了過來,令白彥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當那老者隔空一指打碎桌上一個陶碗的時候,白彥的腦門兒裡面更是嗡嗡作響。
“真氣境!”
“這樣的反賊宗師大高手,混進城來卻不去刺殺城主,也不去那些世家大族搗亂,找上我作甚?”白彥心頭驚疑不定。
他擠出一些笑意,只覺得臉都麻了起來。
察覺到來人實力的那一刻,白彥就絕了弄出動靜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