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您要的人,我已經(jīng)給你帶來了。”
鬼龍使起身,與其餘三人立於一側(cè)後,馬上就躬著身語氣恭敬的道。
剎那之間,李小孤便察覺到整個宮殿大廳內(nèi)的人,目光都其齊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尤其是上方那道深邃的光芒,似乎將他心頭的所有秘密都洞悉,只是數(shù)息時間,李小孤便是汗流浹背了起來。
“你,很不錯,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露出本來面目了?你這喬裝功法雖然精妙,卻是瞞不住本教主的一雙眼睛?!?
上方那蒼老中略帶嘶啞的話語,讓李小孤心神巨顫,沒錯,出於謹(jǐn)慎起見,他今天一大早出門之際,便是用偷天幻日改頭換面過的,不然他也不敢如之前那般大大咧咧的四處閒逛。
雖然依舊是一張年輕的臉龐,但卻和他本來面目相去甚遠(yuǎn)。
他本以爲(wèi),清河城這種小地方,是沒人能夠看破他的真面目纔對,沒想到這邪龍教教主竟是一見面就說出了其中的玄妙,這讓李小孤心頭大感震驚。
如此一來,也就是相當(dāng)於坐實了,這邪龍教教主的境界,怕是結(jié)丹之上了。
因爲(wèi)之前的惡龍使,乃是築基後期的修爲(wèi),也是沒有看出絲毫的端倪。
李小孤身形面容一陣扭曲之後,神色反而極其的平靜了起來,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上首,微微行了一禮後,纔不卑不亢道。
“久聞教主神功蓋世,修爲(wèi)通天,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是小子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周圍衆(zhòng)人,包括惡龍使和一直帶路的鬼龍使,雖然目露異色,但紛紛低下了頭不敢開口,可見邪龍教教主的威信,那是深入這羣教徒內(nèi)心的。
“我聽狂龍使說,你是元龍的徒兒?”
邪龍教教主的語氣顯得極爲(wèi)的平淡,李小孤也是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意味,便是硬著頭皮,壓制住心頭的波動,沉聲道。
“沒錯,家?guī)熣窃埖篱L,這是我?guī)煾府?dāng)初給我的。”
李小孤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塊漆黑色的令牌,直接拋向了上方的邪龍教教主。
後者褶皺的右手往前一拘,一道黑光閃過,那令牌便是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其手掌之中。
端詳了片刻,下方的李小孤心頭都不免有些狐疑了起來,莫非這玩意兒,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這漆黑令牌,可是和他從白升那得到的那塊有些不同,這是當(dāng)初元龍老道收他爲(wèi)徒時,順手給他的。
“不錯,看來你的身份是無疑了,此物之中,有元龍一縷精血,你的的確確是他的弟子。”
李小孤心頭大驚,這麼說,這枚看似是身份證明的令牌,根本就不是什麼令牌,而是元龍老道用來探查他行蹤的物件!
但凡被修士用精血祭煉之後的物品,施展秘術(shù)‘尋靈’,耗費(fèi)大量靈石之後,都是能夠很快找到持有此物之人所在的位置。
這東西,李小孤之前也只是聽說過,因爲(wèi)那尋靈秘術(shù),需要大成的地火配合才能施展出來。
大成地火,那起碼也得是築基後期的修爲(wèi)了。
不過這種秘術(shù)祭煉出來的東西,往往也是極其耗費(fèi)施術(shù)者的精氣神,特別是精血的消耗,短時間內(nèi)並不能恢復(fù)。
他雖然被元龍老道用這一手追蹤,但是也算因禍得福,今天在這裡矇混過關(guān)。
畢竟有元龍老道的精血令牌,足以說明李小孤在元龍老道心頭的重要地位。
但李小孤心頭卻是多出來另外一個疑問,元龍老道的目標(biāo),不是蒼龍血月鐲嗎?他怎麼總感覺那老傢伙對他本人也是有很大的想法呀。
這種不安的情緒被李小孤藏在了心底,面色此刻也是帶著恭敬的神色,緩緩道。
“啓稟教主,晚輩乃是元龍師尊的關(guān)門弟子,他收下我不久,便是讓我來此尋找一位與他有血親的前輩?!?
邪龍教教主不知道在想什麼,遮掩住全身的黑袍下,突然傳來縹緲詭異的聲音。
“你上來,本教主想近些看看你?!?
李小孤頓生警覺,但是現(xiàn)在這情況,他好像不上去也逃不掉,便是一咬牙,開始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的踏上了臺階。
當(dāng)距離邪龍教教主二十米開外時,他停了下來,然後躬著身,不敢繼續(xù)往前。
和這樣一個老怪物打交道,李小孤心頭的壓力可謂是大得無法想象。
“再過來些?!?
邪龍教教主蒼老嘶啞的聲音再度傳來,李小孤低著的腦袋上,面龐一陣抽搐,總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但他不得不擡起腳,繼續(xù)往前走去。
當(dāng)他走了約莫十步左右,邪龍教教主突然就站了起來,目露寒芒的看著李小孤斷喝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我邪龍教的人!”
李小孤頓時止步,立馬做起了防禦架勢,除了沒有掏傢伙,不管是站位還是心神,都一瞬間挑整到了最佳,以此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攻擊。
打不過是一回事,逃不逃是另外一回事,李小孤可不想英年早逝。
“晚輩不知教主此言何意?!?
李小孤強(qiáng)行壓制住心頭的慌亂,語氣平靜的道。
邪龍教教主突然周身煞氣大作,一股極端可怕的威壓朝著李小孤?lián)涿娑?,面對此等威壓,李小孤險些直接踉蹌跪在了地上。
但他卻是咬著牙,同時調(diào)動起自己全部的修爲(wèi),開始抵消對方的威壓。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本教主,狂刀會的堂主,我手下一個護(hù)法,一個龍使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
李小孤心頭駭然無比,不是因爲(wèi)對方一句話說出來這些事情,而是震驚於對方的實力。
光是威壓,就讓他運(yùn)行起全部的功力抵擋,而且自己還越來越不支,從這點(diǎn)上,就能大致猜到對方的實力,到底是有多恐怖。
結(jié)丹修士,果然不是他能夠想象的,不過李小孤心頭反而是鎮(zhèn)定了下來。
對方的實力,完全能夠做到瞬息之間將他秒殺,卻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給他一個下馬威,可見對方並不打算要他的命。
而下方,聽到狂龍使隕落的衆(zhòng)護(hù)法,甚至是餘下的四名龍使,看向李小孤的目光之中,也是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個年輕人,莫非真的殺了狂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