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本店真的已經(jīng)被包場了。”店小二儘量耐心地說。
那少女卻一點也沒有退讓的意思:“本小姐就要在這裡喝酒,趕緊滾開,我會付五倍的酒錢的。”
另一個店小二爲(wèi)難道:“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信譽問題。”
少女眉頭一揚:“呦呵,你們還注重信譽?那你們把那些客人趕出來是幾個意思?難道他們在這裡喝酒沒付賬?你們不就是爲(wèi)了錢財把他們趕出來嗎?哼,本小姐付十倍的價錢,怎樣?”
與少女一起來的少年有點慌了:“那什麼,十倍會不會太多了?”
少女一擺手:“錢什麼的都是小意思,本小姐的面子是大問題。今天必須請你在這裡喝酒。”
少年苦笑道:“你請客,我付賬,到頭來虧的又不是……”
少女回頭一瞪:“你說什麼?”
少年趕緊閉嘴,連連搖頭。
“哼!”少女又看向攔在她面前的幾個店小二,怒道:“十倍還不行?”
店小二說:“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主要還是因爲(wèi)包場的全是貴族子弟,他們得罪不起。
少女氣得滿臉通紅,呼吸突然急促起來,雙眼閃過一抹血紅光芒。
那店小二正好在他前面,看到這一抹血紅光芒,頓時一呆,突然慘叫一聲,捂著胸口向後倒去。
其他店小二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急忙將那個店小二扶住,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嘴角溢血,然後兩眼一閉,暈倒了。
“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不會是心臟病突發(fā)吧?”
“你才心臟病,他心臟比你好多了。”
“那怎麼回事?快送去醫(yī)館。”
“你們兩個快送他去醫(yī)館,快啊!”
店小二們忙得團團轉(zhuǎn),而那少女身體一顫,竟然也向後倒去。
那少年趕緊扶住,驚疑道:“你不會也得心臟病了吧?”
少女輕哼一聲:“你才心臟病,我只是有點累了。”
少年瞭然地點點頭:“吵累了?也好,我們走吧,別鬧了,沒意思。”
“不行!”少女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堅決道:“必須請你在這裡喝酒,否則我就說話不算話了。”
“……爲(wèi)了讓我花錢,有必要這樣嗎?”
“非常有必要!”少女很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
“陸昭,還有那個誰,怎麼是你們?”驚訝的聲音從酒樓裡傳出。
少年少女同時看過去,都是一愣。
少年愕然道:“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從酒樓裡出來的正是沈逸等人,而那少年便是陸昭。
至於這少女,沈逸雖然不記得她的名字,但知道她最近都和陸普、陸昭在一起,也姓陸。
沈逸出來便看了看少女,不無擔(dān)心道:“你沒事吧?”
少女推開陸昭,勉強站穩(wěn),仰著頭說:“當(dāng)然沒事,只是吵累了而已。”
“真的?”沈逸十分懷疑。
雖然當(dāng)時他在酒樓裡,但也在少女的這前方,隱約看到少女的眼中閃過一抹血紅光芒。
他頓時想起初見少女時,就感覺她的眼睛似乎有點怪異,但說不出哪裡怪異。
所以,他認(rèn)爲(wèi)剛纔很可能不是錯覺,她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真的閃過血紅光芒,而那店小二突然暈倒就和她的眼睛有關(guān)。雖然這想法有點荒誕,但他又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如此。
他說:“還是去醫(yī)館找大夫看看比較好。”
陸昭點點頭:“師兄說的對,雨蝶,去醫(yī)館吧?”
沈逸心裡說:原來她叫陸雨蝶。
陸雨蝶連連搖頭:“不去,堅決不去。我要喝酒,走,進(jìn)去喝酒!”
沈逸微微皺眉:“去醫(yī)館!”
陸雨蝶看他還擋在面前,微怒道:“讓開!”
沈逸說:“小孩子不能喝酒。”
陸雨蝶大怒:“你才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我爹管我也就算了,你算什麼?憑什麼管我?”
“呃……這個嘛……”沈逸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資格管她,略顯尷尬。
“哼!酒樓是被你包了的?”
“不是,是其他人。”
“讓包酒樓的那人給我滾出來!”
歐陽琳這時上前說道:“如果這位小姐只是想喝酒,不是來鬧事的,那就請進(jìn)吧!”
陸雨蝶一愣,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你是包酒樓的人?”
歐陽琳微微搖頭:“不是,但他們包酒樓是爲(wèi)了給我過生日。”
“哦,哦。抱歉了。”陸雨蝶剛纔的氣勢頓時煙消雲(yún)散,從左手上戴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塊墨黑色的玉佩,遞給歐陽琳:“就當(dāng)是賠罪,另外也祝你生日快樂!”
衆(zhòng)人爲(wèi)之一愣,這轉(zhuǎn)變也太快了吧?
歐陽琳猶豫了下,伸手接過玉佩,說了聲:“謝謝!”
陸雨蝶笑了笑:“不用謝,能請我喝酒就成?”
衆(zhòng)人一陣無語,又是喝酒……
陸昭也鬆了口氣,終於不用掏腰包給陸雨蝶買酒喝了。
隨後,歐陽琳請陸雨蝶進(jìn)去,其他少女也跟著回去了。
沈逸故意落後,與陸昭並肩而入,低聲問道:“那個陸雨蝶很會喝酒嗎?”
“相當(dāng)?shù)膮柡Γ 标懻淹瑯雍苄÷暤卣f,“那晚住在悅來客棧,她把人家酒窖裡最好的三壇酒全喝光了。”
“還挺厲害呀!話說,你們怎麼不在青玄山上?”
“還不是因爲(wèi)她要下山找酒喝。唉,爹也真是的,讓我保護她,還要給她付賬。”
“她到底什麼來頭?”
陸昭嘆道:“不知道呀,爹也不告訴我。”
沈逸眉頭一皺,越來越覺得這少女有點來頭。
他們走進(jìn)大堂,就見歐陽琳吩咐店小二去把最好的酒拿來。
他們兩個在不遠(yuǎn)處的桌旁坐下,不想過去摻合。
很快,店小二送來好酒兩壇,歐陽琳竟然和陸雨蝶一人一罈,舉著酒罈對飲起來。
沈逸和陸昭看得目瞪口呆,暗暗懺愧,他們的酒量真心無法跟這兩人相比呀!
說起來,沈逸已經(jīng)有幾年沒喝酒了,上次喝酒還是和陸昭偷著喝,結(jié)果被陸普發(fā)現(xiàn),罰跪了一晚上。
其他少女則歡呼起來,除了玉丹雀,終於出現(xiàn)一個能和歐陽琳拼酒的女子了。
歐陽琳學(xué)會喝酒,還是因爲(wèi)玉丹雀經(jīng)常飲酒。
歐陽琳有樣學(xué)樣,也就學(xué)會了,而且酒量漸漸大了起來。
就在她們喝下半罈子酒的時候,樓上走下三個人,正是秋尋烈、孫青都和歐陽旭。
歐陽旭一見女兒又這樣喝酒,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太沒大家閨秀的模樣了,喝道:“琳兒,把酒罈給我放下,不許喝那麼多酒!”
歐陽琳一驚,連忙放下酒罈,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嘴角。
陸雨蝶也放下酒罈,輕笑道:“這位大叔不要生氣,這只是開胃酒而已,小意思啦!來來,你們也喝兩碗。”說著,倒?jié)M三大碗酒,向秋尋烈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請!”
歐陽旭臉色更加難看,倒是秋尋烈哈哈一笑:“好,老夫陪你喝兩碗。”
秋尋烈走到桌前,端起大碗,一飲而盡,大笑一聲:“好酒!”
陸雨蝶也笑道:“我也覺得不錯。老爺子,再來兩碗?”
“必須的。”秋尋烈端起另外兩碗,也是一飲而盡。
沈逸更加慚愧,對陸昭說:“我們兩個的酒量加起來,估計都沒這老爺子的酒量好。”
陸昭點頭表示同意,當(dāng)初他們偷酒喝,兩人才喝了一壺酒,還不如那一大碗,就已經(jīng)有點醉了。
隨後,其他少女也參與其中,生日宴會還沒開始,就都喝上了。
歐陽旭沒辦法,誰讓秋尋烈也參與了呢?只好讓歐陽琳也陪著喝點,但不能多。
孫青都則來到沈逸這邊,他等會兒還要回去處理公務(wù),不能喝酒。
陸昭很有點怕生,所以在孫青都坐下時,就有點拘謹(jǐn)了。
沈逸心中一嘆,這小子的真是一點都沒長大。上次比武之時,陸昭難得克服這些毛病,發(fā)揮出比秦空更強的實力,只是沒想到,沒幾天又變回原樣了。
此時,歐陽旭也走了過來,說道:“差不多該回去處理公務(wù)了,孫大人,一起嗎?”
孫青都纔剛坐下,聽到這話又站了起來:“丞相大人請!”
歐陽旭又對沈逸說:“有空來丞相府坐坐。”
沈逸忙說:“當(dāng)然!”
“嗯!”歐陽旭又看了眼陸昭,沒說什麼,與孫青都說著話,離開了酒樓。
他們一走,陸昭的神情立刻就放鬆了許多:“竟然是丞相……師兄,你和丞相很熟嗎?”
沈逸笑道:“他女兒是我的學(xué)生,你說呢?”
陸昭頓時恍然:“我想起來了,爹跟我說過這事。瞧我這記性!”
“那個和陸雨蝶拼酒的就是歐陽琳,我學(xué)生,也算是你的師侄。”
“就是她?”陸昭驚訝地瞪大眼睛,“還挺漂亮的。”
“會嗎?感覺挺普通的。我倒是覺得陸雨蝶很漂亮?”
陸昭非常認(rèn)真地點點頭:“都很漂亮!”
沈逸皺眉問道:“你覺得什麼是漂亮?”
陸昭想了想才說:“五官端正。嗯,對,就是五官端正。那些女的好像都挺漂亮的……”
“好像有點道理……”
“君漠就比較難看了,很難分清是男是女。”
“……咳咳,看看你後面!”
陸昭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剛纔是在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