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要說？”龍雲風一挑眉。

“可以不說，我也不會爲難你，只是你若不說，自今日起，你也就不用進這裡了。”芮安娜道。

龍雲風聞言露出一絲苦笑：“大人，你這分明是讓我不說也得說，不過你還真不怕這樣讓我叛逃嗎？”

“欲成神王，先融意志。而大人，你知道莽荒之中的世界意志吧？”這次是龍雲風不待芮安娜回答，便自己敘說下去。

“我未曾進去過，自然不甚清楚。只是據說是跟莽荒中央有關。”龍雲風能乖乖就範，芮安娜無疑滿意，心情也愉悅了許多。

“跟中央有關，但也跟莽荒各地有關，意志說到底是規則的顯現融合，而氣運可影響規則。至於掠奪氣運，於我看來，不過只有一條路——稱霸莽荒，唯我獨尊。”龍雲風緩緩道。

“這又如何？你爲神聖軍團軍團長，整個神聖軍團百萬之衆任你差遣，即便是全軍覆沒，以你我之間的關係，至多不過是來這裡被我不痛不癢的說上兩句，而你的臉皮又怎麼會在乎？爲何要去動神軍團？還將七大天使長打得連靈魂都不剩，若不是你在莽荒之中，只怕耶和華早就殺到你面前了。”

“神聖軍團是我的，可是不更是大人的嗎？莽荒雖然重要，但是我並不希望損耗你太多的實力。光明神界本身就非鐵板一塊，兩大至高神明爭暗鬥，神聖軍團雖然算不上被打壓，可被排擠是有。我身爲神聖軍團的軍團長，自然要替他們討回這口氣來。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自然要做。”龍雲風回道，他說的也是實情，神軍團和聖軍團兩個都是最上有掌握實權的至高神，次上有圓滿主神呢，而神聖軍團上一任軍團長背叛，大批骨幹叛逃，實力大損不說，還被人指指點點，雖然沒有被剋扣什麼待遇，可是排擠打壓其實或多或少都是有的，尤其是低階主神和主神以下。

不希望損耗你太多實力，芮安娜心中一動，雖然明知龍雲風這句話真心的成分可能有限，但心中依舊不由自主的一軟，面色稍稍柔和幾分。

“那你又爲何將七大天使長殺的連靈魂都不曾剩下。你可知道培育出七個對光明神界忠心耿耿又各有所長都能獨當一面的巔峰主神是如何困難的事情嗎？七個大天使長，分別司職一方，七個全滅，你可知這樣帶來的後果？”

“不知道。對內，死傷再多也是耶和華去心疼。至於對外，我一人可當千軍萬馬。”龍雲風狂傲道。

看著龍雲風自信的樣子，芮安娜很想打擊一番，可卻也不得不認同他說的，龍雲風一人的確足以當千軍萬馬。

“外攻內政。七大天使長，的確個個都不如你，無論哪一方面。可是你不可能一個人去做他們七個人的事情，這樣也是大材小用。物盡其用，各司其職，這是光明神界壯大的最重要原因，他們七個全是天堂的中堅分子，七人全死，天堂內政至少要亂上十年，要用近百年才能恢復到最初的狀態。光明神界雖然有派系之爭，可是光明神界的利益凌駕於一切之上，我希望你能明白。”芮安娜鄭重道。

“星辰明白，但大人能有此想法，耶穌幾人未必有。我行事原則素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當年得神王令線索之時，我一人獨得十條，可是耶穌跟七大天使長尾隨聯手想要將我圍殺，獨吞十條，只是後來又出現哈雷、路西法等人，所以才變成了四方共享。否則十枚神王令，我們恐怕還能拿得更多。”

“而且從一開始我是想留米迦勒他們的靈魂的，只是在我把他們都殺了，將靈魂留在光明玉里面的時候，米迦勒威脅我，說萬年之後，等他從轉生池裡面出來之後，一定將我挫骨揚灰，將我身邊的人都殺了。我雖不懼，可是神聖軍團的人未必不是他們七人的對手，於是便將七人統一殺了。”龍雲風爲自己開脫道。

不是我不想顧及光明神界的利益，而是他們本來就不乾淨，大家水火不容，有他沒我，有我沒他，那就只好讓他們死了。

至於當初的那件事情，當事人只有龍雲風/路西法/哈雷寥寥幾個人，路西法沒法求證，說什麼，芮安娜都不信，而其餘人耶穌的話也沒有公證力，剩下一個哈雷，本來就是最遲到，說什麼也不好說。

而且，當初耶穌和七大天使長跟龍雲風動手是不爭的事實，他們的內心誰知道？

“當年耶穌他們想你動過手，有這回事？你怎麼從未向我提起過？”芮安娜目中泛出一道寒光。

“自己的仇要自己報，而且當年我沒死，七大天使長也沒有事情，只是線索彼此交易，說出去，也依舊沒有用。”龍雲風道。

芮安娜點了點頭，當年神王戰剛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倒是嚴格的上司與下屬，就算自己知道也不會爲他出頭，如他所言，都是光明神界，龍雲風也沒有死，難道還能對他們幾人做些什麼不成？

“倒是還有這檔子的事情，既然如此，此事就這麼揭過去。”芮安娜面上表情沒有什麼波動，卻已經給這件事情下了定義。

“大人威武。”龍雲風這時候自然不介意送上自己的廉價誇讚。

不過芮安娜聽的顯然是不錯的，她叫龍雲風來，其實就沒想過要讓龍雲風認罪受罰，否則龍雲風也見不到她，而是直接面對耶和華與哈默兩個人。

至於一開始會和龍雲風動手的原因，和莽荒的事情壓根兒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純粹就是因爲看見龍雲風和莉莉絲在一起而且動作親密，心裡不滿，打算暴打龍雲風一頓消消氣而已。

現在大的差不多，龍雲風也給出了個解釋，那就這樣吧。

在芮安娜心裡，別說是七大天使長和耶穌，甚至是耶穌的老子耶和華也未必比得了龍雲風一個，重罰龍雲風，本來就不可能！

“回來這段時間，好好陪魚兒，你走的這一百多年，她天天在我耳邊唸叨著你。不要再跟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以免給魚兒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啊。”芮安娜道。

不三不四的女人不就是莉莉絲嗎？不用隱晦，大家都懂。可是人家就在我宮殿裡面，怎麼能不來往？而且貌似就你和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走得最近，否則她一個黑暗神界的至高神怎麼可能把這裡當成後花園來去自如，還進了我的宮殿。

“是。”話雖如此，但是龍雲風自然不會殺的都表露出來，他看得出來芮安娜和莉莉絲之間易經有著某些密切的聯繫，但是這是他不知道的，所以也就不言語。而且他也的確有些想念魚兒，一百年不見，不知道長高了沒有。

“不過我不需要去見神尊他們，將事情說清嗎？”龍雲風道，宰了七大天使長，兼併神天使軍團，這事情不算小，於情於理，神尊都會把他拉過去審問一番。

“有我在，耶和華跟哈默兩個人加起來又算得了什麼？你去做甚？”芮安娜傲然道。

“大人威武。”龍雲風半晌只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芮安娜的地位果真與衆不同，這個第三改成至尊還差不錯。

咦？怎麼有燒焦的味道？什麼東西烤糊了嗎？

龍雲風擡頭一望，錯愕地發現因爲自己一時的失神，烤肉貌似是烤糊了，不過萬幸是火鍋還沒事。

“貌似出了點小意外，吃火鍋吧，附贈飲品。”龍雲風道。

見龍雲風發糗的樣子，芮安娜微微露出一絲淺笑，輕起丹脣：“不用，一併留下吧。”

說完，芮安娜從高座之上走下，手指中射出一道光線將一塊烤肉插起，貝齒輕咬一口，微微一笑道：“味道還不錯，一起吧。”

看著不介意地吃著自己意外烤焦肉的芮安娜，龍雲風心裡一種莫名的感受劃過，輕笑道：“你都不介意，我還有什麼可介意的？”大手一抹，地面上憑空出現兩副餐具和一口鍋。

兩個人，一張桌，一口鍋，沒有太多的交流，但卻又吃的很舒適。

龍雲風道了一聲，他欠芮安娜一頓好的飯，芮安娜也不以爲意，吃與不吃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只是看吃的是什麼心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