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羅煉發通告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在這幾個月中，整個東勝神洲都炸開了鍋，天庭這個古老的勢力再次成了市井裡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可是一個大瓜，再加上靈山有意的抹黑，天庭的口碑岌岌可危。
廣寒宮。
“小羅，下界都多長時間了？天庭實在頂不住啊。”
太白金星有些後悔聽羅煉的方法了，天庭衆神們見不到羅煉，就指著他李長庚罵。
自己這顆蒼老的心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量。
“確實有些時候了，現在下界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
說到這兒，太白金星就氣不打一處來。
天庭現在是直接被打在道德的最底層。
一個連天牢都守不住的組織，還能做東勝神洲的領頭羊嗎？
太白金星大致給羅煉描述了一遍。
都不用西天刻意帶節奏，天庭內部自己就亂作一團了。
“現在怎麼辦？是不是搞砸了？”
太白金星已經開始準備怎麼跟玉帝解釋了。
羅煉笑笑：“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十年鍵盤俠，教你怎麼帶節奏。
他又翻出一份通告遞給太白金星。
“你再找一些人，先放出一些謠言，說天牢根本沒有問題，是有人從中作祟才導致林川跑出去的。”
“然後再把這個通告發出去，注意這次不要用官方渠道。”
“把通告發給一些情報組織，讓他們去弄。”
太白金星心情沉重地接過比上次稍微要薄一點的文件。
《震驚！林川天牢案竟另有隱情！》
上面寫了一大堆子虛烏有的事情，但都是點到爲止。
太白金星看了一陣之後居然還些意猶未盡。
《天牢案件出現轉機，一切竟是“它”主使！》
《別瞎猜了！天庭官方發聲，林川一案原來是……》
每種說法一到揭曉懸念的時候便戛然而止，看的人浮想聯翩，精彩得像是一本故事彙編一樣。
“還要注意啊，如果可以的話，以口頭流言爲主。”
“能不用書面就不用書面。”
這種留言最怕的就是實錘。
以市井流言爲主要傳播路徑的這種小故事，是最能說進人心裡的。
不管誰都能摻一嘴，沒有絲毫的傳播成本。
所以效果往往極好。
……
“哎，你聽說了沒？據說林川越獄是‘它’……”
“噓！別胡說！不要命了！”
一間小酒館裡，一高一矮兩個男人一邊喝酒一邊議論著。
“現在都闢謠了。”
矮男人吃了一口肉，左右看了一眼，賊眉鼠眼地說道：
“我姐夫在飛雲宗有關係，現在你聽到的大部分都是傳言。”
“哦？”
高男人眉頭微微以皺，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兄弟，方便的話說一下，不瞞你說，我最近一直在查這事兒。”
高男人掏出一包銀子，神秘兮兮地塞到矮男人手裡。
矮男人斜著眼看了一眼自己這兄弟也不是一般人啊。
應該也是情報組織的人吧。
隨著天庭爆料的越來越多，江湖上關於龍族慘案的說法也越來越多。
靠著吃人血饅頭，這段時間下界的一些情報組織是吃得風生水起。
他們都巴不得把龍族祖墳刨出來寫文章。
“我跟你說，龍族其實根本沒有被滅！”
矮男人一臉自信，彷彿說出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高男人又加了一袋銀錢，“兄弟，不瞞你說，我們上頭也一直懷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被任命不惜一切代價求證龍族的真實性。
一旦查出來什麼，來自龍族的第一手消息將會是絕對的爆款頭條。
矮男人吃了口菜，信誓旦旦地說道：“飛雲宗內部消息，你說呢？”
高男人神情肅穆，如果所言屬實的話，那可真不是一件小事。
“兄弟，還能說詳細些嗎？”
矮男人很享受這種揭秘的快感：“據我那個姐夫說，這一切都是天庭和飛雲宗做的一個局。他儘量壓低嗓門，但還是被耳朵尖的人聽見了。
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了不少，大家都想聽那個所謂的內部消息是什麼。
“他們說，林川偷走的三昧真火是西天仿製的！”
高男人心中一片驚濤駭浪，這怎麼可能？
靈山隨強，但也不至於強到這種地步吧？
“天庭一看，連三昧真火都被偷走了，這可怎麼辦啊？”
高男人無意間成了個捧哏了：“對啊，咋辦啊？”
矮男人喝了一口酒，“這時，一直在西天臥底的林川就派上用場了！”
“臥底？”
高男人驚呼，卻又急忙把嘴捂住。
“他不是飛雲宗宗主嗎？”
信息量太大，咱這單線程的腦子處理不過來啊。
“別提了，你以爲他是怎麼在這個年齡就能有如此成就的？”
高男人默然，確實，林川近乎妖孽一般的天賦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
原來是與靈山有交集！
接著，矮男人把故事說得繪聲繪色，什麼龍族假死，給靈山潑髒水，然後靈山密謀反擊……
好像事件的全程他都親眼目睹了一樣。
“哎，那個胖子，你胡說什麼呢？”
正當矮男人說得興起時，酒館的老闆忽然來了。
“什麼都不知道就胡說，故事倒是編得挺精彩。”
男人本便十分不滿說話被打斷，一看老闆又像是來擡槓的，當下便不服了。
“您有啥高見？說說唄。”
老闆呵呵一笑：“不怕告訴你，我兒子便在飛雲宗，前兩日他還來信，仗已經快打完了。”
老闆這一句話，所有人都圍上來。
現在不是節假日，這個點還悠閒來喝酒的都是些遊手好閒之輩。
食客都起鬨：“老闆說說唄！”
老闆笑笑，讓衆人保持淡定。
“這一切，都沒天庭什麼事兒。”
“完全就時飛雲宗憑藉這一己之力在對抗靈山！”
……
這間酒館就是現在整個東勝神洲的縮影，甚至有很多人下注，賭真正的結局是什麼樣的。
靈山。
“佛祖，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
降龍一直在盯著東勝神洲。
觀音走後，西天一時間居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去接受東方的任務。
之前東方業務都是被觀音大包大攬，導致靈山的其他人都對天庭不是很熟悉。
如來像往常一樣瞇著眼，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觀音大士偏偏在這時候走了，誰願意接替觀音的工作？”
如來失去了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一時間對東勝神洲的掌控力低了不少。
文殊瞇著眼，“佛祖，弟子於車遲國有羅漢五百，自幼修我佛法，可解此圍。”
如來一聽，平時幹啥都沒精神的文殊終於出了主意，也來了興趣。
“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