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鳳兩朱雀,一文一武,本來是天定的命佐之才,但可惜,朱雀卻是有涅槃爲鳳的資格,即使成功的可能很低!這就有著變數了!”
天炎翦眼眸幽幽望著不遠處的華服少年,心中感嘆,這天炎武也算是天資不凡,命格足可配得上一州之地,建立大業也非不可能,可惜碰上了天資命格更加恐怖的天炎煌,天才對比他更加出色的天才就不是折服仰慕了,而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看著天炎武出了廟宇,其餘年輕的天炎族人也在恭敬禮拜之後,離開廟宇,天炎翦也跟了出去,目光望向其中一名女子,這女子名爲天炎文,也是朱雀之相,和天炎武一文一武,出身之時就被賦予文武二字,可見天炎一族對這二人的看中,怕只在天炎煌之下。
相比較天炎煌身上散發出的威嚴如海的氣勢,同爲天炎家族的貴女,天炎文氣質卻是溫婉柔弱中帶著幹練,一身白色火紋長裙將姣好的身段襯托的淋漓盡致,修長的玉頸上螓首微點,姿容比之天炎煌也是絲毫不落下風,是北涼城中有名的美人,也是妥妥的文相之才。
看著這些年青的天炎族人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天炎翦突然發現自己還真沒什麼熟悉的人,畢竟之前天炎翦出生在豫安府,遠離這北涼城,也就是這次大典,纔將各處散落的族人都召了回來,現在一衆年青人聚在一起,也大都是找熟悉的人,像天炎翦舉目無一相識的不是很多,只有寥寥幾個。
“家族這些年厲兵秣馬,在各地都開始招募士卒,怕是將有大亂啊!”一個身著青衫的俊朗少年和其他幾個天炎族人侃侃而談,眼中滿是睿智的光芒,看周圍族人信服的目光,就知道此人地位不低。
“天炎玉,位格大貴,只差一步就是青鸞!”天炎翦看著這青衫少年,心中默唸道。
這少年位格比之之前的一文一武還要超出不少,青鸞也是鳳屬,但可惜血脈濃度不佳,之前只得了四道鳳氣,遜色於一文一武六道鳳氣,自身也是羸弱,臉色有些蒼白,明顯不善武力,但放在以後就是一軍謀主,輔助人主鼎定天下的存在。
“天炎煌還真是得天獨厚,這些人都是天賜的班底,加上這北涼城還有豫安府爲底子,爭奪天下時比之那些草莽蛟龍不知要強出多少!”
這般思量著,天炎翦隨著一衆族人出了廟宇,很快就被迎接的侍從迎了上來,帶到休息之處,洗漱一番,只等今夜的晚宴。
“倒是清幽典雅,天炎家族的地位果然崇高,哪怕是我這個血脈濃度稀薄的旁系也能住入這般錦繡的園林中,其餘族人就更不用說了!”
此番天炎翦倒是沒有遇到那些奴大欺主的狗血之事,畢竟天炎一族到現在都不到百人,又坐擁這麼大的地盤,資源遠遠飽和,不像以前那些大家族的明爭暗鬥,人少就意味著利益衝突沒有那麼明顯,即使血脈再稀薄也是天炎家族的血脈,又豈能容忍外人隨意欺侮?
漫步在景色宜人的園林中,觀賞著四周的美景,天炎翦順遍詢問左右陪同的侍從一些情況,很快就對北涼城有了大致的輪廓。
“披甲之士八萬,鐵騎兩萬,果是實力雄厚,其中這北涼城中就有駐軍三萬,鐵騎五千。若說誰最有希望一統涼州,那絕對非天炎家族莫屬!”
“還有天炎煌,此女居然被如此看中,已經交付軍權,現在是城中五千北涼鐵騎的副統領,雖然是副統領,但大統領是天炎煌的父親,而且還是遙領,基本上不插手軍務,如此一來,這五千北涼鐵騎就盡數在此女掌控之中。”
“天炎家族之中,如今未滿二十的年輕族人中允許參與軍務的只有兩人,除了天炎煌之外,就是天炎武,如今擔任五千重甲軍的副統領,但相比天炎煌,這五千重甲軍的大統領可是實實在在的掌握著實權!二人地位孰高孰低一目瞭然。”
要是俗世,任由一個女子爬在一衆男兒頭上,哪怕這女子是同族之人,也是不可能,必然有著激烈的反抗,不經過一番殺戮,狠狠震懾餘衆之後,位置根本不可能穩固,但是此世界有著神祗存在,在天炎家族,天炎鳳君的意志是至高無上的,天炎鳳君屬意天炎煌,那其餘人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從命,畢竟天炎家族的根基就是天炎鳳君,其餘諸人若是不滿,只需天炎鳳君一個念頭,這人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剝奪掉,徹底打落塵埃,真正是再無翻身之地。
這般思量著,不知不覺間,很快到了晚上,北涼城中燈火通紅,霓彩閃爍,各處都被各色燈火籠罩,斑斕奪目,夜景很是絢麗。
天炎翦乘著一輛馬車緩緩駛入今日舉辦宴會的府邸之中,剛下了馬車,就有侍從前來服侍,全程陪同引導,帶著天炎翦進入了大殿之中,此時前來赴宴的天炎家族子弟還不多,像是天炎翦這般的旁系也是最先到來,被安排在末座上,靜靜等候其他嫡系到來。
坐在被安排的座位上,天炎翦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次安排的座位倒是高出不少。
此間大殿之中一共設了二十七處副宴,一處主宴,其中副宴是一人一桌,而主宴是五人一桌,這不是說主宴不如副宴,而是能夠坐在主宴上的都是天炎家族中最出類拔萃者,也是以後天炎家族真正的核心,至於副宴,也分高下,從這次座位的排序上就可看出一二。
在主宴之下的二十七處副宴是以左爲尊,以靠近主宴爲貴,所以從主宴一下的二十七處副宴之中,從左到右、從前往後依次排了下來。
而天炎翦的位置是副宴第十一,此次祭祀時得到一道鳳氣的不多,只有天炎翦和其他三人,剩餘大都是得到兩三道,得到四道的也不少,算下來天炎翦的位置應該在最後的幾個座次上,生怕這次安排錯了,天炎翦還特意詢問確認了一番,直到侍從將這次宴會座次安排名冊拿來,天炎翦翻閱之後才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久之後其他天炎族人陸續到來,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很快副宴二十七個位置差不多坐滿,彼此互相攀談,這時候,找事的傢伙不辱使命的登場了!
“本少記得你是叫天炎翦吧!”天炎翦身側遠離主宴的位置上,一身穿雲紋華服的俊朗少年盯著天炎翦,突然出聲道。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天炎翦轉過頭去,語氣不吭不卑的問道。
“本少天炎烈,今日祭祀獲得了始祖四道鳳氣,可本少記得你只不過一道赤氣,血脈如此稀薄,有何德何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這少年滿是不善的問道。
“這座次又不是我安排的,其實我也一樣疑惑,你要想知道,去問安排座次的人便是,問我也是枉然。”
“你!”這少年臉上閃過一絲怒色,自己的血脈濃度要比這傢伙高出這麼多,這傢伙聽到自己的話應該恭恭敬敬的回話纔是,豈能如此隨意輕慢。
正要好好出手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少年耳旁就傳來一陣禮樂,隨後以天炎煌爲首的幾個血脈最爲純正,命格也最是不俗的天炎家族年青一代魚貫而入,各自就位。
不出天炎翦所料,在這次宴會上坐在主宴主位的是天炎煌此女,此女左手旁乃是天炎武、右手處則是天炎文,再往下左手旁乃是天炎玉,右手旁則是一妖豔女子,身材火爆,一頭火紅的長髮披肩,柔順修長,閃爍著明亮的火紅色,皮膚更是白皙,雙胸傲然,雙腿修長,容顏絕不在天炎煌和天炎文之下。
“天炎緋衣!”
天炎翦很快就想起了這女子的身份。
其實天炎家族想要辨別血脈濃度很簡單,單從髮色之上就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像當代天炎家族族長天炎聖,他的血脈濃度就相當濃郁,火紅中帶著一絲七品神祗纔有的純正金黃之色,天炎煌的血脈也搭達到了這個層次,剩下的就是如同天炎武、天炎文這般髮色如火焰般赤紅,明亮照人,在主宴之上,除了天炎玉自身血脈不足,髮色只有暗紅之色之外,其餘大都是火紅一片。
而那些獲得兩三道鳳氣的族人髮色就已經開始黯淡下來,微微帶著紅色,看上去更像咖啡色。
而像天炎翦這般只獲得一道鳳氣的族人髮絲已經接近黑色,只有在陽光下照耀才能發現隱隱的暗紅之色。
而髮色在天炎家族之中也是地位的直觀體現,現在天炎翦這血脈如此之稀薄的傢伙和這些髮色呈現明顯紅色的族人坐在一起,自然會引得不滿。
當天炎煌和其他一衆核心落座之後,今夜的宴會便開始了!
因爲是年輕一代之間的磨合和接觸,宴會上德高望重的天炎族長前來致辭一番之後就離去了,留下這些年輕人在一起相處。
而天炎煌也是舉酒祝詞了一番,在其餘少年少女的邀酒下飲下一杯之後就離去了,留下剩下的年輕族人,畢竟天炎煌的血脈威壓實在太過強大,有她在,其餘族人包括天炎武、天炎文這些血脈濃郁的族人都大感吃不消,更別說其他族人,這宴會也別想盡興了!
這也是按照血脈排列位次的一個緣由,血脈之間會產生威壓,要是相差過大,就會被攝神,不由自主的臣服對方,所以今晚的座次排位都是按照血脈依次從高到低,不過也有例外,像天炎玉雖然只得了四道鳳氣,但本命卻是離青鸞只差一步,自有本命之氣護持,不會被血脈奪了心神。
而天炎翦之所以被安排在第十一這個位置,也是天炎族長髮現了天炎翦的氣象,雖然血脈稀薄了一些,但本命主兇殺,是難得的將才,打算以後適當啓用一番,才提升了這麼多位次。
不過其他族人可不知道,在一番歡宴之後,最精彩的節目終於上演了!
那就是武鬥!
其中不少少年已經面色不善的盯著天炎翦,打算待會就出手教訓一番,好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上下尊卑,血脈位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