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棋最終沒能看穿李懷婉身上的華貴的衣物，倒是看出了李懷婉身材非常好，哪怕是略顯臃腫的衣服都沒能遮掩李懷婉的傲人的身材。
察覺到了李棋的眼神，李懷婉轉頭望了過來，長長的睫毛如羽毛一般輕輕晃了晃。
李棋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一臉單純。
李懷婉也沒有往別處想，因爲她非常想相信李棋的人品，能寫出聖言的人，能是貪圖好色的猥瑣之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本宮剛剛想起一事。”
李懷婉微笑道：“此前聽說李青衣在紅袖閣作詩一首，連九州書院的儒士大儒都震動了，李青衣的詩才非比尋常。今日本宮可否有幸，能讓李青衣作一首詩？”
莫名其妙，突然要我作詩？
李棋皺了皺眉，拱手道：“剛發生命案，卑職實在是沒有作詩的思緒，還請長公主見諒。”
“是本宮考慮不周，”李懷婉完全沒有追究，“那本宮就不耽擱李青衣的時間，還望李青衣儘快破案。”
李棋行禮：“卑職一定盡力！”
走出天德學宮，李棋就直奔當鋪，他要把桃木小劍當了。
什麼辟邪什麼貼身帶著，換成銀子去紅袖閣它不香嗎？
而且如果真的能辟邪的話，那就更要當掉它，要不然豈不是增大了自己活命的機率？
能保命的東西一定要拋棄。
來到當鋪，李棋自信滿滿的將桃木小劍遞給掌櫃，牛逼轟轟的說道：“你可好好看，這可不是尋常物件，乃是宮裡流出來的，好好給價錢啊。”
年過五旬的掌櫃仔細看著，不錯過每一個細節，半響後：“這位大人，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這東西就是尋常的桃木，並不貴重，也沒有年份。除了做工精細之外，看不出一點不凡之處。”
“這樣吧，一兩銀子。”
李棋眼珠子一瞪，長公主送的東西你說只值個一兩銀子？你是不是想被誅九族？
“你什麼眼神？再好好看！這一定是好東西！”
掌櫃的見李棋身穿不良人的衣服，不敢招惹，只能繼續看，但怎麼看都是普通的東西。
“大人，真的只值一兩銀子，這還是虧本買賣。”掌櫃哭喪著臉說道。
李棋指了指掌櫃：“你不識貨啊，我找別人去。”
結果李棋找了十幾家當鋪，得到的答案幾乎一樣，最高的也就開出了二兩銀子的價格。
這還是因爲那個掌櫃認識李棋，是看在李棋的面子上，硬著頭皮加的一兩銀子。
無奈之下，李棋只好放棄當掉桃木小劍的想法。
“這李世民一家都這麼摳門嗎？做老子的用黃銅當黃金賞賜給下屬，做女兒的拿出只值一兩銀子的東西來收買人心？”
李棋就是把李懷婉送自己禮物，當做是李懷婉收買人心的手段了。
畢竟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的解釋。
李棋忍不住罵罵咧咧，只能含淚將桃木小劍收下。
回到衙門後，小吏傳話說主帥找自己，李棋登上樓頂。
“對於殺人挖心一事，你有什麼想法？”卓不羣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棋沉吟半響，說道：“這事是妖怪做的，就不能用常理度之，絕不可能是爲了讓殺人手法更血腥。但具體因爲什麼，我沒有想法，主要也是因爲對妖怪了解的太少。”
“主帥有什麼想法嗎？”
李棋對妖怪的瞭解，僅限於西遊記。
但是西遊記裡的妖怪，如果吃人的話，直接整個人都吃了，沒有隻是挖心的。
卓不羣左手放在書本上，書本是打開的，停留在三十三頁上。
過去了半個多月，卓不羣看了兩頁，進度讓人淚目。
“妖怪吃人吃心很正常，但這個案子，有些蹊蹺。”卓不羣看著李棋，“你說說，蹊蹺在哪？”
你說蹊蹺，卻問我蹊蹺在哪？
李棋只好繼續開動腦筋，很快就有了想法：“還有，爲什麼是齊冉。”
卓不羣點了點頭：“對，爲什麼是齊冉。如果妖怪要吃人吃心的話，殺老百姓會更簡單，爲什麼就要殺齊冉？”
兩人沉默許久，似乎都沒有想法。
李棋對於這個是放棄的，畢竟自己對妖怪的瞭解甚少，只把希望寄託於卓不羣身上。
但是卓不羣似乎沒有在想這件事，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良久，卓不羣才說道：“這個案子交由你來查，我會讓親衛配合你。”
“那主帥是否知道，妖怪爲什麼要挖心？”
卓不羣：“不知道，沒遇到過。”
那你有什麼用？你做什麼主帥？
李棋差點罵出聲。
“那卑職不知怎麼查，卑職只是一個青衣不良人。”這種吃力又不見得會被殺死的事情，李棋不想做。
卓不羣看了李棋一眼：“不知道怎麼查也得查，之前你能兩天破案，這次也可以。”
李棋咬了咬牙：“那卑職請求提高俸祿。”
青衣不良人，一個月五兩銀子俸祿而已，少的可憐。
卓不羣：“除非你邁入七品，成爲綠衣不良人，否則提高不了，朝廷有規定。”
忍不了了，李棋罵道：“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這不是欺負老師人嗎？七個親衛都沒事幹，讓他們去查，他們俸祿高。”
敢這樣和卓不羣說話的，整個大唐之中，只有李棋一人了。
就是李世民也不會這樣和卓不羣說話。
但是卓不羣卻也不惱，一副老滾刀肉的態度：“說了啊，親衛配合你，他們也是要幹活的。”
“好了，說說你的思路吧。”
李棋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情緒，開口道：“對方既然是衝著齊冉來的，今日又沒有得手，那咱們就守株待兔。”
卓不羣點了點頭：“是個不錯的法子，但齊冉是禮部尚書的千金，不得有閃失。”
李棋：“我把七個親衛都叫上。”
卓不羣擺了擺手，示意李棋自己滾蛋。
李棋恨得牙癢癢，想和卓不羣拼命。
剛站起身，李棋又坐了下來，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幾個字：“主帥，你知道這幾個字什麼意思嗎？”
卓不羣一看：“這是我大唐的文字？”
“是啊，簡化的。”
“那我怎麼知道？”卓不羣冷笑，這些字他們原來長什麼樣老子都不認識幾個，還簡化，笑.....
趙蒼涼果然說的沒錯，這些讀書人就喜歡用這種花裡胡哨的方式，來顯示自己有文化。
“沒事，我教你，這幾個字的意思就是我是主帥。你可以把這幾個字刻在木板上，然後放在門口，彰顯身份，也可以顯示自己有文化。”李棋一臉正經，但心裡很緊張。
李棋只知道卓不羣這些武夫不識字，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自己每次見卓不羣都看到他拿著一本書。
李棋就是在試探，實在不行就被打一頓。這狗東西讓自己做這麼多事，自己不得報復一下？
卓不羣心頭一動，顯示自己有文化這種事情，是卓不羣很想做的。
他看著桌子上的字——我是傻狗。